體傾險(十三)
幸好韋春玉已經(jīng)又把有毛病的骰子給換了回來。
“這位妹妹眼生得很嘛。第一次來?”“是呀。也只是這里才能找到這么一家給咱們姐妹玩兒兩把的地方?!薄澳敲妹媚憬裉焱鎯旱帽M興了嗎?”“就咱們姐妹倆找個清凈的地方玩兒上幾把,那才叫痛快好玩兒呢。”“那就別在這里站著了。走,上姐姐我那屋兒去,我那兒還有好酒。妹妹你遠來是客,今天咱們一定要玩兒個快活才是。”
韋春玉此時聽著郁人歡熱情洋溢的話,看著她憂郁中帶著的親近笑意,骨頭差點酥掉,兩條腿都快不會走道了,也就那么大點出息。
就這樣,她被人家拉著手,一路跟著到在了后面一間好看得不亞于皇宮的屋子里,進門以后,不知道是不是郁人歡關的門,反正屋門在韋春玉的身后“砰”的一聲,聽聲音應該是關得還挺緊。
韋春玉的心跟著關門聲也“噗嗵噗嗵”地跳了起來,似乎因為第一次有個漂漂亮亮的女人第一次見到自己就領回屋關上門,別看老婆都娶了好幾個了,這會兒卻好像還是個毛頭小伙子,可心急得又像是個八百年沒見過女人的老色鬼。
就在她饞饞地看著人家背影的時候,突見郁人歡一回頭,面上的表情雖是沒什么變化,可手里卻是多了一柄帶著鏈子的打穴鐵筆,一下子就用筆尖挑起了她的下巴。
別說是在她心里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就是嚴陣以待,估計也是難躲難避。
“欸!郁姐姐有話好說!”“喲!還是有備而來,知道我的姓氏。你還知道什么?”
郁人歡邊說著邊一把從韋春玉身上掏出了那幾粒做了手腳的骰子,而后一掌把骰子照著韋春玉的腦袋拍了過去。
“別!”
其實人家就是嚇唬嚇唬她而已,那幾粒色子早就用內力給震碎了,不過仍讓骰子里面的東西把腦袋給硌了一下,倒也是不太疼。
“到我的賭場里出老千是不是?你不知道規(guī)矩嗎?”郁人歡仍舊用打穴筆挑著她的下巴問到。
“這不能都賴我呀,誰讓姐姐你開的是女人的賭場呢?!薄芭碎_的賭場就可以讓女人耍著玩兒嗎?”“沒那意思,我是說……”“你是想說男人開的賭場你去不了嗎?”“那個……我不敢去。”“哦……以為我一個女人開賭場,就拿老千沒辦法了是吧?”“那……姐姐你這兒的規(guī)矩是什么呀?”
郁人歡還是憂郁一笑,隨后拿出了六粒紫玉做的骰子,“很簡單,你我賭一把。你贏了,帶著錢離開就是了。要是我贏了,嘿嘿,你就趕緊再摸摸你這兩只小嫩手吧?!?p> 你爺爺?shù)模愀鷦e的賭場那些老大一樣狠。韋春玉雖是這么忖著,可面上的笑容還是不減,許是因為還可以見到郁人歡的憂郁美貌,“跟姐姐你玩上一把哪能就押上這么一點兒,我把自己全押上?!?p> “呦呵!女中丈夫呀!好!你先來!”說著,郁人歡把紫玉骰子一把塞到了她的手里。
怕你呀,就算是沒動過手腳的骰子,老子照樣也不含糊。想到這里,韋春玉將手里的六粒骰子往桌上一個赤金的碗里一扔,就沒聽過那么美妙的擲骰聲響,骰子停止了轉動,竟還是讓她有些失望,不過好在也只是有一點點的失望。
如果玩的是六粒骰子,玩家須擲成四粒相同,余下兩粒便成一只骨牌,兩粒六點是“天”,兩粒一點是“地”,這么比點大點小。
韋春玉一把擲出,兩個六點,三個三點,一個四點,這手本事已經(jīng)是有長進了,要是以前,至少也得連擲四把才行,如果這個四點的骰子是三點,那就是一只“天”了。
郁人歡看了看,還是和韋春玉面對面,憂郁的笑有些輕蔑的意思了,都不見用了什么手法,只是隨便從金碗里抓出來再松手,一下子就擲出了六個六來。
“服輸嗎?”“在姐姐面前,哪有小……妹不服輸?shù)牡览??!薄澳阏J頭就行?!?p> 說著,郁人歡照舊帶著笑,可手底下即刻就要取韋春玉的性命了。
“欸!等等!”“怎么?后悔了?”“沒有。我是想說,剛才我說把自己全押上,是把自己的身子全押上,可沒說是把自己的性命全押上,我現(xiàn)在就是郁姐姐你的人了?!?p> 郁人歡笑看著她,“嘿嘿”一聲,把打穴筆收了回來,卻不放下,邊把玩著邊道:“可我要你一個丫頭有什么用呀?”
“我要是個小伙子,姐姐要來估計更沒用?!?p> “嗯?”郁人歡的笑有些起疑了。
“你是誰派來的?跟我說實話。”她邊說著,邊用打穴鐵筆指指點點地道。
“還用得著誰派我來嗎?我就是磨著名字來的。”“還‘磨’著名字?你想拉磨的話,怎么不去豆腐房呢?是慕著名字來的吧,慕名而來?!薄皩Γ褪悄久?。郁姐姐怎么知道我是木命的?反正姐姐說我是木命,我就是木命,大不了我投個木命的胎再來見姐姐你。”
郁人歡幾乎沒什么憂郁了,哭笑不得里全都氣沒了,不過,立刻又恢復了過來,可見韋春玉的“功力”還是尚淺。
“那你是不是還得說說到底是‘木’的什么‘命’。”“啊?”“就是問你為什么來找我?”“就因為我跟姐姐一樣,是同島中人?!薄澳阌窒牒臀胰ヒ粋€島上過日子是不是?”“那敢情好了?!薄伴]嘴。那叫‘同道中人’。難道你也認為男人都是無情無義的東西?”“姐姐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喜歡男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