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生氣了我才好哄你【二合一】
半夜一兩點鐘。
街上還有一點路燈的光。
此外還有一些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店在路邊顯得很是清冷。
現(xiàn)在俞白一點困意都沒有。
俞白抱著胖橘坐在車?yán)锏囊粋?cè)，聞浩就坐在他旁邊目光也時不時往俞白身上瞟。
聞浩沒問什么，反正做筆錄的時候該問的也會問。
聞浩就只拿出手機(jī)，打開手機(jī)給置頂?shù)囊粋€聯(lián)系人發(fā)送了一個OK的手勢。
另一邊，賀懷也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
聞浩說他抓到鬼了。
那他面前的這個人是誰？
賀懷蹲下身子，抬手把江惡鬼的臉給掰起來。
再一只手拿出照片比對一下。
一模一樣。
這算什么？
總不可能有兩個江惡鬼吧？
.
“姓名。”
“俞白?！?p> “性別?！?p> “男?！?p> 怎么跟審問犯人一樣的？
“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p> “沒帶?！?p> “身份證號?！?p> 俞白報過去一串?dāng)?shù)字。
聞浩輕笑著問道：“俞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俞白畢竟不是犯人，他問人問題還是要顯得溫和一點。
“京州大學(xué)的老師?！?p> 聞浩點點頭：“老師挺好的，教書育人?！?p> “還好。”
“俞先生也別緊張，咱們就隨便聊聊?！甭労谱谟岚椎膶γ?，撐著胳膊，看起來是一副很隨意的樣子。
俞白微微笑：“我不緊張?！?p> “那就好。那我問你一下，俞先生是怎么知道惡鬼在那邊的？”
俞白回答：“碰巧而已?！?p> 本來就是碰巧。
是花如是知道的，他一點都不清楚。
聞浩揚(yáng)眉，顯然不信：“大晚上的碰巧跑到那邊去？那個鬼地方可不好找?！?p> 俞白淡淡說道：“我跟女朋友吵架了。女朋友一氣之下就跑出去了，我怕她出事，也就跟著過去。我過去之后才看見那邊的事。接著就選擇了報警?！?p> 聞浩：“那你女朋友呢？”
俞白：“跟丟了。”
聞浩：“？？？你女朋友丟了你不擔(dān)心？”
俞白：“我擔(dān)心也沒辦法，難道我擔(dān)心她就會出現(xiàn)嗎？”
要是不出意外，花如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站在他旁邊。
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聞浩看了俞白一眼，接著轉(zhuǎn)頭就去吩咐旁邊的人，“去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p> 是為了驗證俞白所說的話，也是想著幫俞白找一下女朋友。
監(jiān)控畫面里，
一個穿著長袖的小姑娘率先從小區(qū)里面走出來。
聞浩伸手一指：“這個就是你女朋友？”
俞白：“嗯。”
小姑娘在路上攔了一輛車走了之后，俞白才抱著貓緩緩走出來。
聞浩將兩者比對了一下。
衣物一致，懷里的貓也一致。
一樣的肥。
監(jiān)控畫面里面，兩個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
初步能證明俞白沒說假話，兩人是吵過架了的。
接著就是兩輛出租車。
在出租車上，聞浩看不太清兩人的表情。
不過俞白倒是暗暗松了口氣，還好兩人沒一起走。不然實在是不好交代。
七分真話，三分假話。
俞白所說的，大部分都是真實的。
只稍微虛構(gòu)了億下細(xì)節(jié)的部分。
監(jiān)控的結(jié)尾，是花如是率先下車。然后就是俞白也下了車。
兩人的時間差距大概是十分鐘。
之久就沒了。
聞浩：“……”
聞浩猛地一轉(zhuǎn)頭問調(diào)監(jiān)控的人：“后面呢？”
最關(guān)鍵的部分，怎么沒了？
小警察弱弱回答道：“后面就沒了。”
那邊沒監(jiān)控。
因為實在太偏僻了。
俞白默默解釋：“之后就是我去找我女朋友，但是沒看見她。然后我的貓發(fā)現(xiàn)那邊不對勁，直接就撲騰跑了過去。我一路追著貓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已經(jīng)就是那副場景了?！?p> 聞浩深呼吸口氣。
可以，說辭里面沒有漏洞。
而且那邊的現(xiàn)場也已經(jīng)毀了，想再查什么也查不到。
所以就只能從惡鬼的嘴里想辦法問出什么來。
如果俞白是他們那邊的人，那惡鬼肯定會守口如瓶，死命護(hù)住俞白。
如果俞白不是他們那邊的人，那惡鬼能知道什么？他能提供什么？
這件事在俞白的頭上，基本就這樣斷了。
什么都查不到。
也不是他一定要懷疑俞白，而是這件事情里面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聞浩再一咬牙，轉(zhuǎn)頭看向俞白繼續(xù)盤問道：“你出去找你女朋友為什么還要帶貓？”
胖橘：“喵。”
俞白：“因為貓是她養(yǎng)的，帶著貓也許能讓她心軟?！?p> 好一個深情人設(shè)。
俞白現(xiàn)在覺得得快點把花如是的身份證給辦下來了。
沒身份證太麻煩了。
俞白突然感覺旁邊有一個女人的輕笑聲。
是花如是的聲音。
但是面前的聞浩沒有反應(yīng)，像是沒聽到一般。
“俞先生，你女朋友失蹤了，需不需要我們幫你找找？”聞浩似笑非笑的問道。
俞白抬頭：“這種小事就不用打擾聞警官了。等到明天天亮，她就會回來的。聞警官，您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了?！甭労埔黄鹕?，接著隨手抓了一下旁邊的人，吩咐道：“小李，送俞先生回去?！?p> 花如是：“！”
隱在暗處的花如是猛地扯了一下俞白的衣袖：“錢！”
怎么能這樣就回去？
不然她廢了這么大勁是為了什么？
花如是的突然出聲把俞白嚇了一跳。
這么激動做什么？
花如是又重復(fù)了一遍：“錢！”
三萬塊錢呢。
俞白馬上就要跟她吵架了，總不至于讓她失了感情又失了金錢吧？
俞白：“……”
俞白在心里糾結(jié)措辭。
要錢的這種話，他有點說不出口。
俞白站在這里一直沒動身。
聞浩看俞白還不走，也忍不住問道：“你還有事嗎？”
俞白抿唇，默默拿出手機(jī)低頭翻找出一張懸賞令來，之后再伸手遞給聞浩。只要聞警官看了，應(yīng)該就會懂的。
聞浩一臉莫名其妙的接過，再隨便看了兩眼。
什么東西？
剛一看見上面的內(nèi)容聞浩就愣住了。
接著聞浩眼角抽了抽，頗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報警就是為了錢？”
又給他埋雷了。
俞白沒忘記他之前的說辭，于是再次對聞浩重復(fù)了一遍：“我是碰巧看見的?！?p> “我報警算見義勇為。然后順便拿一個懸賞金?！?p> “不可以嗎？”
聞浩：“……”
聞浩擠出一個微笑來：“可以。這有什么不可以的?！?p> 懸賞令白紙黑字，沒什么不可以的。
“留一個銀行卡號。等審核過了我就讓人把錢給你打過去?！甭労瓢鸭埞P遞給俞白。
“可以。”
俞白接過，接著就在紙上寫一長串?dāng)?shù)字。后頭還有銀行的名字，某某銀行某某支行。
聞浩說要派人把他給送回去，被俞白給拒絕了。
對此俞白的說法是，且讓他一個人走路上吹吹冷風(fēng)好好清醒一下吧。
聞浩也沒說什么，給俞白找了一件衣服就讓他回去了。
凌晨一兩點的時候，外面還是有點冷的。這人就穿了一個短袖，小心別凍感冒了。
俞白沒拒絕，說了一聲謝謝之后就抱著貓默默地走了。
聞浩的性格還是好的，也就是因著警察的專業(yè)素養(yǎng)，這才多問了俞白幾句。
辦案子罷了，沒有刻意針對俞白的意思。
外面的冷風(fēng)一陣一陣，俞白一出去就不自覺的弓了身子。
俞白頓住腳步抬頭看了一下天，烏云沉沉。
看這情況明天估計要下雨，就算不下雨天氣也不會好多少。
胖橘扭過頭，把頭對準(zhǔn)俞白的胸膛，然后就在俞白懷里找了一個還算舒服的位置。
風(fēng)太大了，吹得它難受。
燈光昏黃。
地上的枯葉也一直在地上滾動，落葉沙沙。
這個點路邊的人是很少的。
偶有汽車鳴笛的聲音。
俞白一個人走在街上，弓著背。
花如是一直跟在俞白身后，這種環(huán)境莫名地讓她覺得俞白的身影有些孤寂。
是她讓俞白生氣了。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俞白才感覺后背有些沉重。
接著就是兩只纖纖手環(huán)過俞白的身體抱住了她。
花如是。
背后的小姑娘叫了一聲：“俞白……”
俞白轉(zhuǎn)過頭，突然感覺一陣心累。
“你什么時候出來的？”俞白問。
“在發(fā)現(xiàn)沒有監(jiān)控的時候?！被ㄈ缡腔卮?。
“你先松開我?！?p> “我不?！?p> “……”
花如是又問：“你生氣嗎？”
俞白：“你老糾結(jié)這個問題做什么？”
花如是：“你生氣了我才好哄你。你要是不告訴我，我怎么知道我應(yīng)該怎么做？”
俞白：“……”
俞白嘆了口氣：“這個問題我們回去再說?！?p> 外面怪冷的。
忽的，俞白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轉(zhuǎn)頭問旁邊人：“如果他們幾個把你的情況交代出來了，你會怎么辦？”
他還是擔(dān)心花如是會跟警察起沖突。
俞白不知道現(xiàn)代的道德理念與法律，能不能束縛住花如是。
花如是很顯然對這個問題不是很擔(dān)心：“他們不會說的?！?p> 俞白又問：“為什么？是不敢嗎？”
花如是糾正：“是不能。”
被下了寄生的人，生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聽花如是講完，俞白沉默一瞬。
這東西有點恐怖。
“你對我下寄生沒有？”
花如是溫柔笑：“我喜歡你，怎么舍得對先生下手呢？”
她連媚術(shù)都沒對俞白用過。
唯一的一次還是當(dāng)時俞白在睡覺，她想把俞白抱到床上去，怕俞白驚醒這才對他下了昏睡咒。
花如是雖然笑得溫柔，但是俞白還是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俞白第一次生出了要逃離的沖動。
花如是對他的不是喜歡，而是占有。
前面就是小區(qū)了。
俞白看了一下時間，3：28。
他從警察局出來，竟然在路上快走了一個小時。
俞白轉(zhuǎn)頭又問了花如是一遍：“你要跟我回家嗎？”
“……”
話一出口俞白心里就隱隱有些后悔。
他不知道他自己是用什么心境去對花如是問出這種話的。
他現(xiàn)在對花如是一無所知。
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的來歷。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連花如是是人是妖都不清楚。
花如是一直在問他生氣沒有。
其實俞白自己也不知道。
他現(xiàn)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花如是。
俞白心情復(fù)雜，又長嘆了一聲。
人生就是如此艱難。
花如是把她當(dāng)初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p> 俞白懂了。
俞白領(lǐng)著花如是回家的時候，其實是有些疲憊的。
不止是身體累，他心也累。
客廳里燈光明亮。
俞白把所有手上的東西都處理好之后，才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花如是，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該談?wù)劻?？”俞白抬眸看向站在不遠(yuǎn)處的花如是。
胖橘站在了兩人的中間。
左看看俞白，右看看花如是。
最后邁著步子走了。
它早就跟大花說過不要跟太飼主坦白了。
現(xiàn)在既然花如是自己下了決定，她就應(yīng)該自己去承擔(dān)后果。
“你問。”花如是點頭，直接進(jìn)入了整體。
俞白：“……”
倒是沒想到花如是會如此直白。
沉默了一會，俞白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的身份？”
花如是想了一下措辭，說出一個長句：“乾國境內(nèi)第二修行門派伏羲宗掌門花如是?！?p> 正在喝水的俞白猛然被嗆了一下。
咳嗽了好久之后才緩過來。
俞白有些不可置信地對花如是又確認(rèn)了一遍：“……什么宗？”
“伏羲宗?！?p> “第二？”
“嗯?！?p> “修行門派？”
“嗯?！?p> 俞白：“……”
玄幻小說？
俞白腦子一抽，問出了一個致命問題：“那第一是誰？”
剎那間，花如是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
在萬年老二的面前提起第一那無疑是在老二的雷區(qū)上瘋狂蹦迪。
花如是臉上表情變幻一陣，最后一握拳，冷冷地吐出三個字：“龍吟殿。”
俞白：“……”
他怎么突然覺得有些冷？
花如是的話成功把俞白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
修行者這東西，他只在小說里面見過。
如今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俞白忍不住跑過去扯了一下花如是的臉，驚奇道：“咦，居然還有體溫……”
花如是繃著臉，默默扭過頭然后一臉看傻子模樣的看著俞白。
她為什么沒有體溫。
難道她是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