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還姓李呢?是沒找到親生父親嗎?當初我就說韓菲飛那女人來歷不明不能娶,他偏偏不聽,這最后還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一個穿著很樸素的老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唉聲嘆氣,但是那聲音大的像是怕誰聽不見似的。
李深深記得他,算起來應(yīng)該是她爺爺?shù)奶玫?,倚老賣老排第一的一個人,李尋谷。
他不僅對李啟睿說話不客氣,他還當眾數(shù)落過韓菲飛。
當初她們母女被趕出家門的時候,李尋谷還特意跑來辱罵過韓菲飛,說她是喪門星,害死了李啟睿。
李深深只顧護著因悲痛突然暈厥的韓菲飛,沒有心思跟一個老年人爭辯什么。
但是今天……
“只要我爸爸認我,就輪不到你來胡說八道!”李深深眼中寒光一閃,身形一閃直接出現(xiàn)在了李尋谷面前,語氣也變得極其凌厲:“要不,你去問問我爸爸,他還認不認我這個女兒?”
李尋谷被嚇了一跳,他不明白這個小丫頭片子是怎么突然就蹦到自己眼前的,現(xiàn)在的小年輕身手都這么敏捷了嗎?
繼而,他又被李深深眼中的兇狠殺意給鎮(zhèn)住了,可惜他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在一個年輕人眼中見過這樣兇狠嗜血的光,就仿佛她真的殺過很多人一樣。
李尋谷的腦子一片空白,其他股東卻聽明白了李深深的意思,她在詛咒李尋谷去死,不死怎么能見到已經(jīng)亡故的李啟睿?
唉,這個李深深,可是被李啟睿給寵壞了,對待家里的長輩竟然是這種態(tài)度,也不知道前董事長泉下有知,會不會被直接給氣活了……
而且,看來京城傳來的消息是真的,這個小丫頭身手了得,她要是真的發(fā)瘋,場面就不好收拾了。
“喂,你怎么說話的?”一個帶著黑眼圈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李尋谷身邊,滿臉憤憤的說道:“我爺爺為了李氏家族兢兢業(yè)業(yè)大半輩子,難道還得不到一絲尊重?李深深,不要以為你傍上了百里家,就可以在李家橫行霸道!你,太過分了!”
“李子業(yè)?”李深深一挑眉,想起了方才看的文件,嗤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你都嫁入百里家了,還回來李家摻和什么?百里家不給你錢花嗎?你一個女孩子錢夠花就行了,別太貪心!”李子業(yè)其實心里有些虛的,畢竟有關(guān)李深深的熱搜新聞還在網(wǎng)上掛著呢,人家背后可是站著百里家和金家兩尊大佛的。可是他爺爺被人家威脅了,他這個做孫子怎么也要出來說兩句的。
李子業(yè)腦子里的思緒還沒轉(zhuǎn)完,衣領(lǐng)子突然被人一把拽住,緊接著天旋地轉(zhuǎn)后背傳來一陣劇痛。
他剛想罵一句,臉上就被一個文件夾砸了正著,頓時鼻子酸痛,眼淚都飆了出來。
屋子里的人都傻了,這李深深剛威脅完李尋谷,就把他孫子李子業(yè)給揍了,那咣的一聲聽著都覺得老疼了。
剛剛還想說兩句的人,頓時閉上了嘴巴,跟野蠻人講理,不是找死么?
“挪用公款,打賞主播三百八十五萬,李子業(yè),你還真是出息?。 崩钌钌畋鶝龅穆曇粼谖葑永镯懫?,砸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再看向地上躺著的李子業(yè)時,頓時沒了先前的那點同情。
就連唯一坐著的李啟東也站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說:“我說怎么這個月的分紅少了,竟然是你這個小王八蛋搞的鬼!吃里扒外的東西!”
其實這股東分紅跟李子業(yè)這個關(guān)系真的不是很大,李啟東這是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
明明剛才還在談子玉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從李深深進來后,大家的關(guān)注點就不在他這兒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這時,門外面又走進來一群人,帶頭的是李深深好久沒見的張育德,只見他原本高大的身形竟消瘦了很多,而且左眼上還帶著一個眼罩,這是瞎了?
張育德裂開嘴一笑,比哭還難看,聲音一如既往嗡嗡的,說道:“夫人,總裁說您可能需要人手,我?guī)Я藥讉€兄弟過來。”
李深深嘴角彎起,露出一抹極好看的笑容,某人還是放心不下她啊,不過這人來的真及時。
“先把這個人帶下去吧,回頭讓警察來處理。”李深深淡淡的說了一句。
很快,張育德身后的兩個強壯的手下將李子業(yè)如同弱雞一般直接給拎了出去。
原本還要發(fā)作的李啟東,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從桌子后面走過來,滿臉堆笑的跟李深深說道:“深深啊,你看著人也送走了,你是不是也該消消氣了。二叔也沒什么要說的,就是紅玉肚子里的這個娃是二叔的,還是個男孩兒,你說咱李家的財產(chǎn)是不是得有她一份兒?”
李啟東不知道在哪兒收到了李氏集團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帶著外面的女人來分財產(chǎn)了。
李深深瞥了一眼站在一邊意志消沉一臉悲傷的李子博,淡淡的說道:“二叔,你手里的股份想給誰是你的家事,鬧到公司來,不好吧!而且,我爸昨天給我托夢了。”
李深深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依然低眉斂目站在原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紅玉。
“二叔理解,我也想自己的大哥,天天想夜夜想的,可是他也活不過來了,是不是?”李啟東飛快的說道?!暗恰?p> “二叔!”李深深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不高,氣勢很足。
“我爸在夢里跟我說,他很想三叔跟你,他死的時候經(jīng)歷了什么,都在夢里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了。我爸他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二叔和三叔了!”李深深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每說一句,李啟東的臉色就白了一分,眼神更是四處飄忽,竟然不敢跟她對視。
李深深的眼神冷了幾分,淡淡的說:“老張,請不相干的人到別的地方待會兒,我們要開會了?!?p> 張育德帶著人就要上去拽紅玉。
李啟東急忙開口:“深深,紅玉她不是外人啊?!?p> “有些話,二叔是要逼著我在這里講明白嗎?”李深深的聲音驟然拔高,眼中的殺意浮現(xiàn),據(jù)她所知,李啟東的老婆可還沒跟他正式離婚呢。
李啟東立馬沒了氣焰,眼睜睜的看著紅玉被人請走。
李深深看著那個從頭到尾不發(fā)一言,也不掙扎的女人,只覺得這事兒處處透著詭異,卻又說不出來問題出在哪兒。
她轉(zhuǎn)頭看向李子博,李子博還處在一種恍惚的狀態(tài)中,他心中有一個念頭:眼前的李深深是真的嗎?她怎么跟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了呢?那眼中的騰騰殺意可不是假的??!難道說她對李家已經(jīng)恨之入骨?
家不是家,爸不是爸,妹妹不省心,愛情早已葬入大海……李子博只覺得萬念俱灰,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他對李深深承諾的那些話,一個也沒有做到……他簡直不是個男人!
“李總!”秦藍山拽了一下李子博的胳膊。
李子博猛的回過神來,喃喃的問:“……什么?”
“股東大會?!鼻厮{山提醒道。
“啊……對。”李子博似乎此時神魂才回歸到身體里,畢竟被李啟睿帶了那么多年,基本的工作能力還是有的,他換了自己的助理進來,開始安排的股東大會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