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深的腦袋靠在百里春身上,有些盛氣凌人的看著那個莫老,這個老人看起來在龍謝閣的地位很高,但是站在那個崔老師的旁邊,就淪為了陪襯。
巨大的圓形飯桌邊上,靠著唯一一面木質(zhì)墻體的地方,擺了幾張古香古色的太師椅。
那個崔老師走路的姿勢,有些怪,步子規(guī)整,仿佛拿尺子量過一樣,但是又偏偏給他走出了龍行虎步君臨天下的感覺。
李深深忍不住皺了皺眉,覺得自己是魔怔了,怎么會在這個人身上看到前世皇子的風(fēng)范呢?尤其是某個瘋狂的想要爬上皇位的某個人。
百里春也皺了皺眉,憑著直覺,他覺得這個姓崔的不是什么好人。
這邊兩撥人還在對峙,莫老表情平靜,似乎在思考什么。
羅沫忍不住了,站起來邁著小碎步,走到了崔老師身邊,端著一臉溫婉,問他:“崔老師,您怎么會在這里?”
崔老師后背坐的筆直,抬眸看了羅沫一眼,收起眼底的精光,整個人的氣勢頓時收斂起來,與常人無異。
他說:“我聽說這龍榭閣的老板也喜歡研究古文化,就過來拜訪一下,沒想到他們老板不在國內(nèi)?!?p> 羅沫耳朵聽著那邊的對話,眼睛看著面前的莫老,又問了一句:“你們龍榭閣拿什么賠呢?”
回頭她拍拍屁股回京都了,李氏集團可還要在A市發(fā)展的,怎么能把龍榭閣給得罪死呢?
這女人啊,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
莫老突然笑了笑,說:“還請李小姐給個提示,這怎么才能讓您開心呢?”
“呵呵呵……”李深深的笑聲清脆上揚,小臉愈發(fā)的明艷,整個人都像變了個樣子,只不過眼神依然冰冷異常。
她環(huán)顧四周,帶著高高在上的不屑,說:“瞧瞧這周圍都是紅通通的,看著就讓人討厭!曲兒唱的也爛到家了,統(tǒng)統(tǒng)都讓我很不喜歡!”
頓了頓,李深深才輕飄飄的說了句:“那就把這破船一把火燒了吧?!?p> “什么?”莫老以為自己聽岔了,但是很快他反應(yīng)過來,一臉的難色。他瞥了一眼先前那個服務(wù)員,又不能斥責(zé)對方,畢竟那人是老板的心腹之一。
“這……”莫老遲疑了,這龍雛當(dāng)初建造的時候可是花了大價錢,這里頭的家具可全都是頂級木料啊,而且還是老板自己設(shè)計的。
他下意識的看向旁邊座位上正跟另外一個小姑娘閑聊的男人。
崔老師仿佛沒看見,只是微笑的聽著羅沫說話。
有些股東忍不住開口了,還用了親切的稱呼:“深深,燒船有點過了吧,我看人家龍榭閣的誠意也挺足的,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兒,不如各退一步?”
百里春抬眸看了這人一眼,渾身氣勢陡增。
開口的人頓時嚇了一個哆嗦,忙又說:“那什么,其實燒船也沒什么,就當(dāng)賠了一筆錢嘛,這點小錢對龍榭閣來說也是毛毛雨啦?!?p> 其他股東一臉的鄙夷的看著開口說話的人,墻頭草兩邊倒,可恥!
那說話的股東訕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尷尬。
莫老突然轉(zhuǎn)向了已經(jīng)坐到太師椅上的崔老師,極客氣的問了一句:“崔先生,您是局外人,要不您給說句公道話?”
崔先生收回看向羅沫的目光,淡淡的說了一句:“這事情,還是要你們老板自己做決定。不過我覺得,這些東西雖然仿照的是古時候的樣式,那就是假的,沒什么值得珍惜的?!?p> 莫老目光一閃,道了個謝,轉(zhuǎn)頭對李深深說:“李小姐,我跟我們老板匯報一下,稍等片刻?!?p> 李深深抬頭看了百里春一眼,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默契的沒有說話。
“崔老師?崔老師?”羅沫發(fā)現(xiàn)一直帶著淡淡微笑在聽她說話的人,似乎走神了……
姓崔的男人猛的回過神來,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繼而又換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小羅,我們還是先等他們把事情解決了,再聊吧?!?p> “哦。好?!绷_沫罕見的乖巧。
那邊,莫老走遠(yuǎn)了一些,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說了兩句什么,然后掛了電話。
李深深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動聲色。
百里春動了動身子,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呵呵,李小姐,我們老板說您是貴客,這破船燒了就燒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還要謝謝您呢?!蹦夏樕隙阎?,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李深深也笑了,只是那笑是嘲諷的。
莫老心里一陣突突,莫非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不過好在他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人,面上鎮(zhèn)定依舊。
“還請幾位貴客移步到別的地方,咱們重新給您備上一桌酒菜,就當(dāng)是龍榭閣給幾位賠罪?!蹦峡戳艘谎巯惹暗姆?wù)員,又給在座的人陪了個笑臉。
股東們心里十分詫異,這龍榭閣的老板如此輕易就答應(yīng)了?難道是因為百里春?龍榭閣的老板在向百里春示好?
大家看向主坐上那位不容忽視的英俊男子,更加堅定了跟百里家族打好關(guān)系的決心。
當(dāng)然,要想討好百里春,首先得討好李深深啊。
于是,一群人挪到了離龍雛大約有二十米的地方,重新?lián)Q了一艘船。
龍雛上的人員被清理一空,莫老又跑過來問:“李小姐,您看這會兒客人挺多的,咱等打烊了再給它點了行不行?”
李深深嘟了嘟嘴,吐了一句:“沒勁兒。”
百里春側(cè)頭看了坐在斜對面的崔先生一眼,沒說話。
崔先生側(cè)頭在跟羅沫說著什么,只是一只手伸到背后做了一個別人看不懂的手勢。
莫老心頭一跳,連忙說:“我這就安排人去點,您等著,包您滿意。”
等莫老離開了,股東們開始活躍起來,畢竟都是地方上小有名氣的人物,懂得也多,聊的話題涉及的范圍也很廣。
不多一會兒,這氛圍就又熱鬧起來。
“崔老師是哪里人?”李深深突然問,她像往常一般坐的筆直端莊。
“我父母是華夏人,不過很早就出國了,我是在國外長大的。”崔先生抬起眼睛,朝她微微一笑,氣質(zhì)十分的出眾,也難怪羅沫這家伙變了個人。
單論相貌,這人跟百里春比是差了不少。
若是論氣質(zhì),卻是不相伯仲。
跟資料上記錄的一樣,李深深眸色一閃,又問:“你怎么會對華夏的古文化感興趣?”
“呵……”崔先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道:“因為家父喜歡收藏?!?p> 回答的天衣無縫。
“不知崔先生的父親是哪位?”百里春接著問,漆黑的眼眸盯著斜對面這個讓李深深很關(guān)注的男人。
崔先生報了一個名字。
“哦,有所耳聞?!卑倮锎旱皖^看了李深深一眼,正好她也轉(zhuǎn)過頭來看他,眼神交匯,雙雙彎起嘴角。
崔先生正要去端茶杯的手一頓,又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側(cè)頭笑著對羅沫說:“你朋友很關(guān)心你?!?p> “我天天被狗糧喂的都撐死了,她哪有時間關(guān)心我啊?!绷_沫看著對面旁若無人深情對視的兩個人,不小心就露了原形。低聲抱怨。
“他們感情看起來很好?!贝尴壬恼f了一句,眼睛里并沒有太多的情緒。
“可不,好得不得了,看得讓人討厭。”羅沫嘴上抱怨著,眼角卻帶著笑意,真心替自己的好朋友開心啊。
如果自己能跟崔老師成了,那就更開心了!羅沫想著側(cè)首去看身邊這位出眾的男子,卻見他眼中劃過一道厲光,瞬間不見。
羅沫心頭詫異,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崔老師多溫和的一個人啊。
“著火了!”有人驚呼了一聲。
窗外,那艘堪稱是龍謝閣頭等包船的龍雛,已經(jīng)被一片大火籠罩,紅通通的火焰撩起十幾米高,很是壯觀。
幸好龍榭閣提前安排人通知了其他的客人,不然大家肯定要驚慌失措,四處奔逃的。
只是為什么突然要燒了自家的船,龍榭閣的解釋就有些語焉不詳,耐人尋味。
火光一直映照到了她們所在的這艘船上,李深深舉杯,聲音清亮,“諸位,干一杯吧!”
此情此景,眾股東肯定是唯她馬首是瞻啊,紛紛舉起酒杯。
勾起唇角,李深深似笑非笑的說了句:“祝我們李氏集團在新的日子里,紅紅火火,一飛沖天?!?p> 眾人心里齊附和,心里卻有些瘆得慌,靠,燒別人的船讓自己紅紅火火嗎?
您沒瞧見啊,這堂堂百里集團的總裁,都只能淪為工具人的份兒么,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布菜的,跟個小跟班似的。
這李家大小姐,可是個狠人兒??!
小園花亂飛
大家別計較我的章節(jié)名啊,最近是在懶得起名兒了,告罪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