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七月七日,是一年一度的七夕節(jié),傳說這一天,天上的織女仙會在鵲橋與牛郎相會,這是個美麗的愛情傳說。人們會在這一天祈福許愿,乞求美好的姻緣。這是屬于年輕男女的節(jié)日,被今日的人們稱為中國的情人節(jié)。
夜晚十一時左右,Y城菱匯廣場西南門出來的廣場上,一群年輕人簇在一起鬧哄哄地,將一個工整衣束的男人圍在中央,男人頭發(fā)不知抹了多少發(fā)蠟,油頭粉面,手捧一束玫瑰,腳下四周燃著紅色火光的蠟燭擺成心形,地上灑滿了花瓣,背后頭頂是一大串閃著五彩燈光的氣球。
一切的一切,都像極了夢想中、電影里求愛場景,路過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停下腳步感慨一聲,湊上一份熱鬧。
不多時,人群中有人提醒道:“來了,她來了,她來了!”
主事的一群人目光齊刷刷看向菱匯廣場西南門方向,這時一個微胖的女孩拖著一位纖瘦窈窕女子小跑著走來,遠遠聽見微胖女孩催促道:“快,走快點,我想看?!?p> “哎呀,這有什么好看的,俗套”纖瘦窈窕美女一陣牢騷,奈何扛不住密友的硬拉軟拽,一步步跟隨。當她們走近時,人群竟然自動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她眉頭一鎖,自知事有蹊蹺。當她看到求愛的男主角本人時,這才意識到,這場戲的女主,竟然是自己。不過他的臉上并沒有絲毫高興,完全沒有一丁點身為女主角的興奮,能清晰地從她臉上讀出反感二字,她用幽怨的眼神瞪了密友一眼,轉身掙扎著要離開。
“小菲!”男主叫住了女孩,不等對方回頭正眼瞧他,整個人興奮地舉起玫瑰花,另一手掏著褲兜,像是準備了什么貴重的神秘禮物,繼續(xù)喊道:“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是真心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男主說完,四周的人就開始起哄。
“答應他,答應他……”
女主臉色越來越難看,知道這事不了結她是擠不出人群。她轉身陰沉著臉走了上去,默默接過玫瑰花,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聲禮花炮聲響起,繽紛的花瓣在二人頭頂飄散,正當人群響起最激烈的掌聲和吶喊,正當男主興奮得要去抱她時,她大力一揮,一束鮮紅的玫瑰被重重地砸在地上,掃滅一片燭光,怒斥道:“張大龍你有毛病吧,我都跟你說了我不喜歡你,搞這么大陣仗,你做給誰看?”
現(xiàn)場鴉雀無聲。男主也傻眼了,不知所措。
正當這尷尬的氣氛僵持之際,天空中出現(xiàn)直升飛機,飛機一直在天海財富大廈樓頂邊緣,并未立刻飛離,陣陣大風刮來,地上的花瓣吹散遍布整個廣場。
與此同時,菱匯廣場大門內(nèi)跑出兩位安保人員,是之前與一群人交涉過的二人,一人手里拿著掃帚和垃圾簍,另一人提著一個滅火器,二話不說就沖入浪漫的會場,不管三七二十一,滅火器對著蠟燭一陣噴,然后全當作垃圾掃入垃圾簍,一邊罵道:“都跟你們說了不準用明火,都他M聾了是吧。”
原本溫馨浪漫的會場瞬間亂成一團,熱鬧群眾紛紛離場,遠遠看著這場甜劇變成鬧劇,對他們而言,這鬧劇同樣送瓜子?;靵y的局面甚至驚動了包圍在天海財富大廈外的警察,但木已成舟,浪漫溫馨的泡沫已破碎,不可挽回。
女主亦趁亂鉆出人群,頭也不回地獨自遠去。
男主一下從主角變成了笑話,混亂的場地中他呆呆地站著,滿臉的苦澀,看著身旁依然拿著一大串五彩‘葡萄’氣球的伙伴,嘆了口氣說道:“還拽著干嘛?放手吧,留不住的”
氣球騰空飛起,在直升機大風下螺旋上升,因為纏腰了熒光彩燈,所以視覺上煞是好看,就像是一盞頑強飛升的孔明燈,就連那兩位廣場的保安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跟著人群一同仰望。
直升飛機在同一時間搖搖晃晃飛走了,人群中有人指著兩座大廈的中央,氣球即將飛過的地方喊道:“人,有人!”
廣場上一陣喧嘩,人們議論紛紛,目光全集中于懸浮在半空中的人,有人說,看見了一條鋼絲橫跨兩座大廈;有人說,看到了圣光;有人說,上面應該是Y城的某絕世富豪的七夕戲碼,這明顯是鵲橋相會最牛逼的表白現(xiàn)場,只有絕世富豪才能有這么大的手筆,剛才的表白現(xiàn)場簡直弱爆了……
……
天海財富大廈與菱匯廣場的高樓中央,半空中男女二人人緊緊相擁在一起,廣場下遠遠看,二人是懸浮于虛空之中,但天海財富大廈天臺護欄邊一長排的人卻看得一清二楚,他們腳下剛好踏著一根鋼絲。
濃情脈脈的二人,自然正是梅云奇周安琪一對眷侶,他二人因何落入此番境地,需話回前秒。
自梅云奇以為阿妹已離他而去并對林坤等人大打出手之時,天海財富廣場天臺一角,周氏兄妹一直守護著自家姑娘,即使劍佚名出手之時,他們亦寸步未離,并未施以援手,當然自知與飛機里神秘人有根本上的實力差距是原因之一。
好在周安琪在此期間情況好轉,因為梅云奇激發(fā)出奇異力量的緣故,也激發(fā)了她的某些神奇力量,后背的槍傷已在極短時間內(nèi)愈合,氣息也迅速平穩(wěn)。就在梅云奇撒手直升飛機腳架的一瞬間,她似乎感應到了梅叔叔的迫境,猛然醒來,不由大腦多作思考,潛意識完成了所有動作。
就在眾人的眼皮底下,她化作一道極光,速度極快,劃破虛空,轉眼出現(xiàn)在梅云奇身旁,雖然多數(shù)人都未看清其閃身的動作,但踏過之處,直線一條,無論水泥地板、瓷磚,還是虛空,形成一連串星星點點漣漪,恰如平靜的湖面打出了一連串水漂,圈圈圓圓圈圈,然后飄散開緩緩化為虛無,這讓眾人再次刷新了對她的認知。
當天臺眾人再次懸著心跑到最邊沿的護欄位置觀看時,那鬼盜冼忠看了一眼二人腳下所踩之物,長舒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轉對胖龍和瓜皮說道:“看見沒有,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逃生之道,這回信了吧”
胖龍背著昏睡的翠兒,與背著一袋‘寶貝’的瓜皮對視了一眼,兩雙眼似閃著精光,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氏兄妹則再次血壓飆升,發(fā)現(xiàn)二人定在遠處,這才拍著胸口穩(wěn)住情緒,噓著大口大口的氣。他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求上天能讓自家姑娘持續(xù)好運。
與此同時,一大串五彩霓光的氣球從他們身旁飄起,姑娘伸手朝外一抓,牽引力讓他們保持著很好地平衡。
虛空中,以線為鵲,橫而為橋,‘牛郎’與‘織女’牽著‘五彩神牛’相會,廣播大廈的激光掃過,是在為他們點亮夜空,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處。正是,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羅杰:“呼,嚇死我了……看,他們可謂是絕代雙驕呀!”
鐘靈毓不置可否:“我覺得神雕俠侶更合適他們”
“美女與野獸也不錯”劍佚名出奇地發(fā)表意見。
羅杰、鐘靈毓、周氏兄妹看著劍佚名:“……”
鬼盜冼忠:“……,大家非要搞得這么尷尬嗎?他們?nèi)诉€在那里呢!在走鋼絲呢,代號什么的,能等人回來再說嗎?”
“……”
作為當事人的梅云奇和周安琪,此刻正緊緊地相擁在一起,他們眼里只有對方,仿佛整個世界此刻就只剩他們二人。
風,沒有方向地吹來,帶著一陣陣花香,兩個人的世界里,久久未說一句話。
梅云奇先是淚眼朦朧,又是喜悅,又是委屈,一扁嘴,帶著顫抖的沙啞嗓音哽咽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呲呵……我也是!”本來是最煽情的時刻,阿妹卻被梅叔叔表情逗笑,帶著淚眼婆娑,溫柔地用手擦去叔叔臉頰的淚珠,笑道:“說了我會罩著你的,我很厲害的,你看,這回信了吧”
周安琪說著,抓住繩索,亮麗的一大串‘葡萄’就停在他們頭頂,形如一片為他們遮風擋雨的彩云,它像是專程過來見證他們無與倫比的愛情的。
“嗯,我信”梅云奇難抑激動情緒,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擁抱的雙手更加用力,生怕再次失去。
此情此景,周安琪含情脈脈的雙眼緩緩微合,嘴唇微微送出,略顯羞澀和興奮,可她滿心期待的畫面沒有出現(xiàn),換來的是梅云奇焦急慰問。
“阿妹你怎么了?還不舒服嗎?”
“……”周安琪被一句話問住了,睜開眼看著一臉真心關切的梅叔叔,氣卻又怎么都提不上來。她咬了咬嘴唇,紅著臉說道:“呃……這種時候,不是應該那啥嘛?”
“那啥是啥?”梅云奇一臉疑惑。
看著那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周安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樂道:“看來我是交了個超級無敵鈦合琉璃金鋼鐵直男男友”
“哈?”
就在梅云奇迷之不解之時,姑娘一墊腳尖,猝不及防地朝他親了一口,雖然只是輕輕一下,嘴唇上軟軟的、甜甜的感覺像觸電一樣,瞬間打開了他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他那三十余年的陳年初吻終于解封了。
他低頭凝望著她,她舔了舔嘴唇抬頭回望著他。二人回味著剛才的滋味,腦袋鬼使神差地緩緩靠近,為了彌補身高差,姑娘手里死死拽著氣球,不斷踮起腳尖。
百米之下的后街廣場上,一個個一雙雙人兒昂著腦袋,欣賞著今年七夕Y城特別版的“鵲橋相會”,多的是拿出手機拍照分享朋友圈的人。某一刻,不知誰起的頭,喝彩聲、掌聲一片,明知遠處的“牛郎織女”聽不見看不著,仍攔不住人們的熱情。
天臺護欄一長排的人:“……”
鐘靈毓:“這狗糧派得……”
羅杰走上前與周老板握手:“恭喜,恭喜呀!”
周老板樂呵呵:“謝謝,謝謝,小女婚禮您得光臨呀,以后孩子姓梅,您說要是男孩隨他外公的樣貌,叫什么名字好?梅仕怎么樣,仕途的仕……”
周雅玲豎起大拇指道:“梅仕,沒事,哥,你太有才了”
“喂喂喂”一群吃狗糧的群眾,只有鬼盜冼忠這個‘太監(jiān)’急得上躥下跳,這里是他的地盤,鋼絲也是他的杰作,若是有人在他的地盤出了事,他可吃不了兜著走:“你們不是吧,連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不是應該想想怎么救人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