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了第一個字,蘇宇瞧了如煙一眼,繼續(xù)寫第二個字,只是這第二個字的位置,已經(jīng)來到了如煙的手腕處。
手腕比掌心更加敏感,如煙忍不住都有些輕微的戰(zhàn)栗。
蘇宇權當沒看見,繼續(xù)將第二個“雨”字寫完。
兩個字寫完,指尖的酒水已經(jīng)干的差不多了,蘇宇只好再次去蘸了蘸。
不過,蘇宇卻停下來不寫了。
“公子,你怎么停下來了?”如煙忍不住問道。
蘇宇沒有回答,只是看向如煙的手臂,薄薄的衣袖,讓他無處下手。
如煙會意,伸手將衣袖一拉,那玉藕一樣的胳膊便呈現(xiàn)在了蘇宇的面前。
真白!
蘇宇很享受地寫完了第三個字,手臂上的觸感比掌心和手腕又有所不同。
更軟、更嫩、更滑。
于是,蘇宇一口氣,將剩余的五個字全部寫完。
此時如煙的氣息已經(jīng)有些紊亂了,蘇宇都已經(jīng)松開了手臂良久,她才反應過來。
手臂上的字跡依稀可見,如煙挽著衣袖,輕聲念了出來:“云雨巫山枉斷腸!”
“還有呢?”如煙顯得很是急切。
蘇宇倒是很淡定,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瞅了瞅如煙的另一只手臂。
如煙會意,倒也大方,直接將另一只胳膊的衣袖擼起來后,玉臂橫陳在蘇宇面前。
兩人繼續(xù)著指、體接觸,第三局很快就寫完了:借問漢宮誰得似?
如煙喃喃念了兩遍,倒也不想前兩句那樣驚艷,不過這句是一個過渡,最后第四句來收尾、
只是現(xiàn)在的狀況,兩只手臂均已經(jīng)寫上了,第四句寫在哪里呢?
擦了重新寫?似乎不太好,如煙有些拿不定主意,踟躕之中看向對面的蘇宇。
只不過這一次,兩人的眼神沒有交集,因為蘇宇此刻正在盯著如煙的雙腿,目光上下逡巡。
如煙有些難為情了。
雖然身在藝館,可如煙一直是以清倌人的身份自居。
這要是真在大腿上用手指寫字,如煙并不能確定,自己在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下,還能把持的住。
可這首詞明明只剩最后一句了,當真是讓人欲罷不能的。
要不索性就從了蘇公子,讓他在自己大腿上寫就是了,反正也沒有別人看到。
就算被對方占點兒便宜,如煙也打算認了。
就在如煙慢慢往上撩裙擺的時候,蘇宇卻慢悠悠地說道:“可憐飛燕倚新妝?!?p> “什么?”如煙有些愣神,一下子沒聽清楚。
蘇宇瞟了一眼已經(jīng)半露的長腿,于是皺起眉頭,故作疑惑道:“如煙姑娘這是何意?莫非將在下也當做登徒子了?”
“???”
見如煙要將裙擺放下去,蘇宇趕緊開口道:“這最后一句,你聽好了,是‘可憐飛燕倚新妝’?!?p> 這樣一來,如煙停下了動作,那半露的大腿,才得以繼續(xù)展現(xiàn)它的風采。
如煙沒有注意蘇宇在欣賞自己的春光,當然了,就算注意到了,她現(xiàn)在也不在意。
當四句詞連貫起來之后,如煙才明白這詞的意思。
借花喻人,這蘇宇是借著一首詞,夸自己漂亮呢。
蘇公子當真是有心了呢,如煙想到這里,便又偷偷地看了對方一眼。
這一看,果然不出如煙所料,蘇宇的目光仍舊停留在自己的大腿上。
如煙不著痕跡的,將裙擺又往上提了提,輕咳一聲,道:“公子又贈詞一首,如煙敬公子一杯,以表謝意?!?p> 蘇宇聞聽之后,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端起自己的酒杯來。
不過隨即想到,這杯酒自己可是用手指蘸過了,看來只能倒掉了。
如煙看到蘇宇將酒杯湊到唇邊,卻沒有喝下去,看樣子反而要倒掉,瞬間也明白過來。
“公子,等一下?!比鐭熥柚沟?,“公子若不嫌棄,如煙愿與公子交換酒杯?!?p> 蘇宇眉頭蹙起,不解地說道:“這酒水剛剛蘸過手指了?!?p> 如煙嫣然一笑,直接將自己的酒杯送到蘇宇面前,然后拿過了他的酒杯。
“可是這里面的酒水寫出了如煙聽過最美的詞句,就算是鴆酒,我也愿意喝下去?!?p> 說完,如煙沒有絲毫遲疑,一飲而盡。
雙頰已經(jīng)有些潮紅的如煙,看著蘇宇并未動面前地酒杯。笑問道:“公子若是嫌棄,如煙一并喝了這杯便是?!?p> 如煙端起了酒杯,卻被蘇宇一把握住了手,慢慢地將酒杯拿了回去。
“佳人遺飲,卻之不恭?!?p> 吸溜一聲,杯中酒水一滴不剩,砸吧砸吧嘴,似乎還有一絲香甜。
“公子有如此才情,為何羈留東陽城呢?”如煙問道。
“此地人杰地靈,美女影集,實乃宜居之地。”蘇宇應道。
只不過真正的原因是,蘇宇他沒有盤纏,就算有也不知道去哪。
如煙低頭沉思片刻,道:“若是公子不急于離去,如煙倒是有個不情之請。”
“說說看?!?p> 剛剛經(jīng)歷過“指體接觸”,兩人相談自是親密了許多。
而且這煙雨樓比之前春芳館的人客氣許多,他和如煙也有換杯之誼,蘇宇倒也樂意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
“十天后,便是東陽城一年一度的‘鏡湖七夕園會’,城中士紳、商賈、才子、名流皆會參加?!?p> “直說想讓我?guī)湍銈冏鍪裁窗?。?p> “做幾首七夕詩詞,由我們煙雨樓的姑娘譜曲演唱,重新打響煙雨樓的招牌!”
蘇宇沒有立即應承下來,而是慢悠悠地吃了幾口菜。
如煙有些急了,蘇宇的才華她已經(jīng)有數(shù)了,有他幫忙的話,今年煙雨樓在詩會上肯定會大放異彩。
“聽如煙姑娘的意思,煙雨樓之前還挺出名的?”蘇宇反問道。
“那是自然,當年煙雨樓名噪一時,就連京城的……嗯,貴人都來光顧。”如煙昂首挺胸,顯得很是驕傲。
蘇宇點點頭,又沉默了。
如煙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不確定蘇宇到底肯不肯幫她們。
思慮再三,如煙似乎下定了決心,猛的將裙擺往上一拉。
“公子但有新詞,可盡情書寫?!比鐭熌剜?,媚眼如絲。
看著那白花花的一片,蘇宇倒吸一口涼氣,問道:“想在哪里寫,就在哪里寫嗎?”
既然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如煙也就不再猶疑,嫣然一笑,道:“公子想在哪里寫,便在哪里寫?!?p> 蘇宇會心一笑,眼光順著那白花花一片慢慢往上游弋,同時食指又伸進了酒杯當中,輕咳一聲,道:“在下這里倒還真有不少詩詞,今晚可能要慢慢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