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家宴之類的宴會,不準(zhǔn)穿得這么清雅樸素,制衣局沒給你做新衣服嗎?”
說到這個,溫苒就一肚子火,那些衣服雖然華麗卻也笨重,她根本就不喜歡,如果條件允許,穿短袖搭配超短褲才是她的菜。
“那些衣服太累贅了,穿身上感覺肩膀都要廢了,那些首飾也是,你后宮里女人這么多,她們有誰喜歡你就給誰吧,不用給我送那么多討好我,如果你真有心送我東西,就送我銀票吧。”
什么?討好?她竟然說君上送東西,是為了討好她?
一群女人又不淡定了。
不少人心中都在說同一句話,“你想得美!”
可君烈卻答應(yīng)了,只聽他說道:“那下次再有好東西我可就不給你了,給你換成銀票。”
溫苒一展笑顏,這可讓君烈的內(nèi)心感受到了久違的陽光。
當(dāng)下,他心中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只要溫苒開心,他好不好都無所謂。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君烈就慌忙把它壓了下去。
中秋家宴因?yàn)槔钏厥|的緣故,所以是柳玉梅操辦的,后宮里想因此得到君烈垂憐的,用盡渾身解數(shù)在舞臺上大放光彩。
由此可見,這群女人早就暗地里排練,等的就是中秋這天了。
溫苒苦惱了,這可是她揚(yáng)名立萬的好機(jī)會,可她也沒什么才能啊。
從小到大,七七八八的學(xué)了一些,但她的強(qiáng)項出來調(diào)查外,就只有制作火藥了。
臨時也不好找材料,不然小小的煙花就能讓這群沒見過世面的驚呼不已。
看君烈欣賞表演的神情,這一群不受寵的女人之中,必有新秀將起。
溫苒無奈,不知這些女人為何要選擇入宮,為了榮華富貴,還是家族榮譽(yù)。
樂坊的表演節(jié)目落幕后,柳玉梅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接下來由我為君上獻(xiàn)舞,不知皇后娘娘可否為我撫琴一曲?”
吃著葡萄的溫苒一聽,嚇得手一哆嗦,一顆葡萄嚼也沒嚼,就滾進(jìn)喉嚨,她用力往下咽,才把它咽下去。
特么的這是要拉我下水?
可轉(zhuǎn)念一想,不對,溫苒的才華可是云城出了名的,柳玉梅怎么可能不知道?難不成是其他地方被動了手腳?
溫苒笑著起身,雖說心里有懷疑,但她面上不能顯露出來。
“眾所周知我在冷宮凍壞了腦子,對撫琴一事,恐怕愛莫能助了?!?p> 聽此回答,兩個男人露出了惋惜、失落的神色。
“皇后莫不是不愿意,找了個如此唐突的借口?”柳玉梅一只玉手掩嘴,狡黠的目光令溫苒很不舒服。
溫苒惱火的走到她面前,笑道:“我怕你等下跟不上曲子貽笑大方,今日家宴人多,你若出丑,恐怕不止會被人偷笑,君烈對你的愛也會減少吧,到時候?qū)檺鄄蝗缫郧?,你還怎么跟我斗!”
“你……”柳玉梅瞪著溫苒,恨不得將她挫骨揚(yáng)灰。
若不是溫苒,皇后的位置就是她的。
本該萬千寵愛于一身,可溫苒卻咸魚翻身。
哪怕君烈說了只是利用關(guān)系,但女人的第六感令她如臨大敵。
君烈對溫苒處處偏袒,處處忍讓,是別人從來沒有的待遇。
柳玉梅心有不甘,憑什么愛自己的人,突然就變了心,哪怕溫苒兇神惡煞,君烈還要護(hù)著她。
二人小聲交談沒有旁人聽到,眾人還以為她們在商量曲譜。
“我定然不會出丑,倒是你……會很難看!”
面對柳玉梅的咬牙切齒,溫苒毫不在意的笑了,朗聲說道:“既然梅妃看得起我,那我也不好駁了面子,接下來就由我為梅妃妹妹撫琴一曲,梅妃妹妹可要做好準(zhǔn)備?!?p> 溫苒故意將后面兩句話加重了語氣,旁人一聽,就猜到這場表演不簡單。
柳玉梅不甘示弱,當(dāng)即說道:“皇后娘娘隨便彈奏即可?!?p> 眾人一聽,這是要臨場發(fā)揮,驚愕之余還充滿了期待。
兩個男人也露出了期待的目光,他們也有很多年沒聽過溫苒的琴音了。
可林夙言卻是好奇溫苒會彈奏出怎樣的曲子。
“安海,去把梧桐取來?!?p> 柳玉梅吃驚的回眸望向說話的君烈,她的如意算盤瞬間落空。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君烈會拿出梧桐。
梧桐是君烈封了數(shù)年的琴,從他登上帝位之后,便放于寢宮,不曾拿出,也不曾有聲。
一場家宴的表演,他竟然拿出梧桐,只為了讓溫苒彈奏一曲。
柳玉梅心里酸溜溜的,更加確定君烈已經(jīng)變心,愛上了溫苒。
溫苒將是她最大的敵人。
安海很快便取了琴回來,舞臺之上已經(jīng)擺好了桌椅。
一襲白裙的溫苒踏上舞臺,將衣著華麗舞裙的柳玉梅比了下去。
臺下眾人的目光全放在了淡雅打扮的溫苒身上,她就宛如一朵出水芙蓉般,帶著塵土不可褻瀆的高貴。
溫苒看向柳玉梅,淡淡一笑,手指放在了琴弦上。
在無數(shù)期待的目光中,溫苒突然站了起來,將琴豎于桌面,這一舉動令周圍唏噓不已。
她這是什么姿勢?
還能這樣彈琴?
我看她名不副實(shí)。
……
溫苒閉上雙眼,她雖不會琴,可她吉他彈得不錯啊,這二者之間區(qū)別也不大,換個方式拿著就行。
琴音驀地從溫苒指下漸起,柳玉梅慢了一拍才反應(yīng)過來。
臺下的人議論聲也在琴聲中消失,雖然溫苒彈奏之法,他們不認(rèn)可,可他們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shù)谝粋€音出現(xiàn)時,這一曲注定會成為不朽的傳說。
有懂音律者立刻說道:“這曲子驚為天人,高山磅礴之姿,流水萬千變化之美,深沉且優(yōu)美,仿佛置身于云層之中,坐看人間秀麗山河,好曲好曲啊。”
君烈也是一臉的驚喜,沒想到時隔多年,溫苒的琴技已經(jīng)到了不可挑剔的地步,雖然彈奏的姿勢怪了點(diǎn)。
連同一側(cè)站著的林夙言,也是目光呆滯,完全身陷琴音之中了。
溫苒就沒有他們那么多感想了,她一門心思想讓柳玉梅出丑。
柳玉梅不愧是舞技出眾之人,將這一曲高山流水用舞蹈詮釋得惟妙惟肖。
見她毫無壓力的樣子,溫苒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曲子突然極速變化,一個個的音符充滿了磅礴之力,令人熱血沸騰,仿佛置身于戰(zhàn)場,揮劍守城池。
起初柳玉梅還能跟上,奈何這是一首戰(zhàn)曲,任憑她怎么努力最終不得不跌落在地,吃痛的揉著腳踝,不甘心的看向溫苒。
柳玉梅摔倒,溫苒手中稍稍用力,琴弦崩斷的嘶鳴震耳欲聾,也將沉侵其中的眾人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溫苒立刻放下琴起身,走到舞臺最中間。
“抱歉了各位,這一曲不能彈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