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女人美嗎?”溫苒問道。
吳頌跟在她身邊,心里打鼓,生怕說錯話。
“不美,我覺得小姐才是最美的。”
溫苒知道吳頌是在逗她開心,但好話誰都愛聽。
她噗呲一笑,說道:“那狗男人還不如你嘴甜?!?p> 吳頌嚇得就差跪下來了,連聲說道:“我怎么能跟公子比,我就是個奴才?!?p> “我說能比就能比,你慌什么?”溫苒怒聲說道。
想到君烈目不轉睛,連自己走了也沒跟上來,溫苒就氣得拿地上的石子兒出氣。
見她悶悶不樂,吳頌提議,不管君烈他們,各玩各的。
溫苒覺得有道理,拽著吳頌在大街上東看看西看看。
突然,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溫苒。
她也不知道身邊有沒有暗衛(wèi)跟著,拽著吳頌就朝著人影追去。
“娘……小姐,我們跑什么?”吳頌不解的問道。
“看到前面那個人了嗎?他好像我弄丟的人?!睖剀奂泵φf道。
她必須跟林夙言說清楚,想起上一次林夙言想要殺她,溫苒心里就一陣難過。
“前面人太多了,我分不清是哪個。”吳頌無奈的說道。
“沒關系,我拉著你,你跟著我就對了?!睖剀鄞謿庹f道。
避開了一個又一個的路人,卻始終無法拉進與那背影的距離,直到跑進安靜的街道,那身影突然停了下來。
溫苒也停了下來,吳頌一頭撞在了溫苒背上。
“小姐,奴才該死!”
“沒事沒事?!睖剀壅f道。
吳頌看了一眼周圍,只有月色是唯一的光源,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是不是故意把我們引過來的?如果他不是小姐認識的人,是壞人怎么辦?”
溫苒也反應了過來,不管是不是林夙言,她此刻已經陷入危險之中了,她感受到了殺氣。
暗衛(wèi)也沒有出現(xiàn),看來他們并沒有跟上溫苒,或者說跟掉了。
溫苒腦海里已經記不起他們跑過了哪些地方,跟著背影跑到這里,頭腦才徹底清醒下來。
“林夙言?!睖剀蹏L試性的叫了一聲。
背影緩緩轉過身,正是林夙言。
他看向溫苒時,目光中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明亮,多的只是冷漠和殺意。
比起上次看到他,他又滄桑了許多,下巴上的胡子也沒有整理,衣服上破爛的地方無聲訴說著他的遭遇,手里那柄劍被他用大拇指輕輕推出劍鞘。
“林夙言。”溫苒蹙眉,她要在他拔劍之前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離開,如果是因為我不愛你,你覺得我變了,那就是你錯了,我說過我不知道對你的感覺,但我不能失去你,可那不是愛情?!?p> “愛一個人是無畏的付出,扛過磨難,享受美好,總會為對方考慮?!?p> “你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想了很久,你每一次保護我,我們每一次爭吵?!?p> “我只是把你當成了親人,你愛的也不是我,你只是心有不甘罷了?!?p> “我不是她,我也不可能是她,在你動手之前,我想你告訴我,你為什么對我動了殺心。”
林夙言拔劍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為什么要愛上與你有深仇大恨的人?”
溫苒一愣,他在說君烈?
“我不是她,你不能用她的身份綁架我,我有我自己的生活?!?p> “那你們都要死!”林夙言大吼,寒劍出鞘。
溫苒抓住吳頌,手中用力把他甩了出去,面對極速刺來的劍,溫苒蹙眉,雙手合十將劍身夾住。
林夙言見狀,左手拔出腰間匕首,朝著溫苒腹部刺去。
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除非舍身重創(chuàng)對方,誰也討不著好。
溫苒正有此打算,腳下傳來一聲悶哼,低眸一看,是吳頌徒手抓住了匕首。
林夙言眸光凜冽,手中用力,眼見匕首即將劃破吳頌的脖領,溫苒側身,不顧手被劍刃所傷。
雙手夾著劍身,用力將林夙言的身子拉動,林夙言臉色微狠,一腳將吳頌踢飛。
雖然這一腳力道不小,但吳頌保住了命,可他疼到再也無法爬起來,不甘心的看著溫苒,用上渾身僅存的力氣,也未爬出分毫之地。
“林夙言,你確定要因此斷送我們之前的情份嗎?”溫苒咬牙問道,鮮血從她手掌流出,滴落在了裙擺上,劍尖離她的喉嚨只有五公分。
“你我之間已無情份!”林夙言冷聲道,手中力道突然加大,劍尖距離溫苒的喉嚨只有三公分。
溫苒眸光閃動,“既然如此,從今天起,你們是敵非友?!?p> 她強忍著心中難受說出這句令她痛心的話,眼淚在她眼眶打轉。
林夙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殺了你?!?p> 手中力道更勝,劍尖已經觸到了溫苒的皮膚,她必須冒險做出反擊。
一咬牙,腳下一動,脖子處立刻傳來一陣疼痛感,她失誤了。
這一劍不足以立刻要了她的命,卻卸下了她所有的力氣,她跪倒在地,單手捂著脖子,遠處一個身影正狂奔而來,她看不清來人是誰,抱著被救下的希望暈了過去。
君烈與柳含音趕到,看到溫苒倒下的一幕。
“你去救溫姑娘,那個人交給我!”柳含音扔給君烈一個瓶子,緊接著人便到了林夙言身前。
看到林夙言的臉后,柳含音驚訝道:“是你?”
林夙言冷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受氣!”
面對林夙言劍招凌厲,柳含音連連后退,皺著眉頭,化解一個接一個的招式。
君烈跑到溫苒身邊,將她抱起,顫抖著手把瓶子里的藥粉,一股腦的灑在了傷口上。
白色藥粉悉數(shù)被染紅,好在止住了血。
二十好幾的大男人,抱著溫苒默默流淚,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你說你啊,自己媳婦兒跑了,你后知后覺,你看什么破表演,怎么不把你看死啊?!?p> 君烈一聲聲的罵著自己,柳含音不爽的喊道:“止住血了就來幫忙啊,大男人在那里哭哭唧唧像什么樣子?!?p> 君烈抽搐著,反駁道:“我心里難受,我自責,你還不讓我哭了?”
“我就知道,你再不來幫忙,等下你就要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