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楓迅速合上書頁。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的驚駭。
他快速分析著這句話的意義。
這本書究竟是什么?
會不會是誰的惡作???
他將書頁再次翻開,發(fā)現(xiàn)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開始變淡。
他曾經(jīng)嘗試在書本上寫過字,不過并不能留下任何墨水痕跡。
不過這一次,他想再次試試。
他快速研墨,拿著毛筆沾染了墨汁,在書本上面書寫。
出乎他的意料,書本上的字居然聚在了一起,并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流下來,
字跡并不好看,但也能勉強區(qū)分。
他提筆寫到:“你是誰?”
等了幾息過后,一排字出現(xiàn)在上面:“我叫李云楓,你是誰?”
李云楓扔下筆,強行平復(fù)著呼吸,他思索了片刻,提起筆寫到:
“真巧,我也叫李云楓?!?p> 接著獸皮書上,并沒有新的字跡過來,雙方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等了盞茶時間,李云楓再次提起筆,寫到:“你好,在嗎?”
并沒有任何回答,半柱香后,李云楓實在困得不行,不去管這件事情,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次睡覺,耳邊在未出現(xiàn)任何奇怪的聲音。
永貞十二年十月十七日,第五天。
昨晚累了一天,李云楓直到辰時才起床。
來到小院梳洗,發(fā)現(xiàn)紅衣女子正在院子中練劍。
火紅的身影在院中騰挪,一柄長劍在她的手中翻飛起舞,長劍并未出鞘。
李云楓看不出來她的招式,只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女子收功,對著正在洗漱的李云楓走了過來。
今日,她換下了昨天的紅色常服,身穿一件紅色的窄衫小袖。十月的天氣偏寒,她在衣服外披著一件紅色長制披風(fēng),披風(fēng)齊腳踝處。
李云楓昨日并未見她攜帶包裹,不知她今日的換洗衣服,從何而來。
她早已洗凈臉上的血污,柳葉細(xì)眉,杏眼清澈透亮,點絳唇,眉心一點朱砂,生的極為靈動美麗。
李云楓見對方如此盛裝打扮,料想她要去見重要的人物。
見對方走過來,他先施了一禮。
女子還禮說道:“感謝李閣主昨日相救?!?p> 李云楓笑著擺擺手:“姑娘別這樣說,是我們玲瓏閣對不住姑娘在先?!?p> 女子淺笑:“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我叫王月瑤?!?p> 李云楓暗自記下了這個名字,他問道:“王姑娘今日作何打算?”
“我要去見我的伯伯?!?p> 李云楓點了點頭:“需要我派人帶你去找嗎?”
王月瑤笑了一下,輕輕擺了擺頭。
今日李云楓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只是簡單寒暄了幾句,便結(jié)束了談話。
王姑娘再次感謝后,持劍告辭離去,并未多做停留。
李云楓出門前,給王叔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朝著北燕府衙而去。
巳初,上午九點,北燕府衙,思補堂內(nèi)。
何府尹坐在首位,從三品,身穿紫袍官服,胸口繡著孔雀,腰佩玉制魚符。
三司的官員與玲瓏閣的修士,坐在堂內(nèi)四周。
刑部員外郎左廣星,身穿綠色官服,上面繡著鷺鷥,腰佩銀色魚符。
“何大人您看,既然此案疑點重重,還需要發(fā)回重審,今日不可草率將響水村民斬首。以后如果錯了后果就十分嚴(yán)重,這不單單是下官這樣想,陛下也是這個的意思?!?p> 何府尹聽完他的話,吹了一口手里端著的霍山黃芽,茶葉都已沉到了杯底,他面色發(fā)青,遲遲沒有說話。
他盯著坐在下方,身背大劍的李云楓,從眼神里看不出喜怒。
他沒有接話,就那樣吹著杯子。
左廣星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何大人,今日午時疑犯便要斬首,您看何時下文令行阻止?否則根據(jù)之前的文書,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押去法場了?!?p> 何府尹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默默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確實他們已經(jīng)押去了法場?!?p> 眾人瞳孔一縮。
左廣星面色難看,沉聲說道:“何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何府尹喝了一口茶水:“就和我說的話一個意思,他們已經(jīng)押過去了?!?p> “我今日辰時便與何大人說了此事,何大人為何一直拖到此時才與我回應(yīng)?”
何府尹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此案有寫你左廣星的名字嗎?”
左廣星神色一凝,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點了點頭。
何府尹面無表情繼續(xù)問道:“此案陛下朱批嗎?”
左廣星張嘴想反駁,卻不知如何說起,只好點頭。
何府尹緊盯著他,冷笑道:
“好了,現(xiàn)在問題來了,卷宗經(jīng)過層層審批,皆是簽字加蓋印章,陛下朱批也是圈了卷宗內(nèi)容。
“陛下今早朝會并未提及此事,結(jié)果你現(xiàn)在空口白牙就來推翻此等大案,左員外郎,請問你有陛下的手書或者金牌嗎,或者其它憑證也行?”
左廣星面色發(fā)青,沒想到何府尹會用這種方法搪塞。
昨天他確實私下與陛下談?wù)撨^此事,但陛下對于魔宗的說辭并不認(rèn)同,只是看在玲瓏閣的面子上,愿意寬限三天。
三天后一樣斬首,只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情。
自然不可能因為這短短的三日延期,專門起草一個手書,更不可能下發(fā)一個金牌或圣旨。
左廣星神色一寒:“何大人,這可是陛下口諭?!?p> 何府尹笑了一笑:“口諭是由陛下身邊,哪位公公傳話呢?”
左廣星瞬間明白了何府尹的意思,周圍幾個政治敏銳的官員,也感覺此事并不簡單。
他們看向何府尹的神色十分古怪,雖說北燕國都府尹官職權(quán)利巨大,且只聽命于陛下一人,有一定的兵權(quán)。
可如此蹬鼻子上臉,當(dāng)眾得罪三司官員,在朝堂之上,并非明智之舉。
左廣星一下卡在了那里,他不知道如何繼續(xù)接話。
西城門上,幾個守城的士兵互相對望了一眼,他們接到上級消息。
今日午初,十一點,西城菜市口會有一場頗具規(guī)模的執(zhí)法。
到時候,為了防止城中騷亂和未知的狀況,將會暫時關(guān)閉西城門,直到第二天解禁。
但奇怪的是,其余三個門同時都接到了,在午初關(guān)閉城門的指令。
依劍觀瀾
今天一直在外面看裝修材料,晚上回來趕稿,爭取12點前在發(f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