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嚴新月無礙,眾人不便打擾,便去了將軍府后院的亭子說事。
“皇上,既然公主沒事了,那我這就離開”,古千拔腿就想溜之大吉。
被嚴松拎著衣領(lǐng)揪了回來,“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走。”
“我……我這交代得很清楚了,都如實相告了,你們還想怎樣?”
“小兄弟,公主中了什么毒?你是如何解的?”張?zhí)t(yī)摸著胡須,眉頭緊皺,“公主身體確實已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可,可是……”
聽言,嚴松將古千狠狠地扔到地上,“說,你干了什么?”
“我……”古千狠厲的眼神瞪著嚴松。
“不,不……”見狀,張?zhí)t(yī)起身攙扶起古千。
“張?zhí)t(yī),你這是何故?”嚴忌不解地問。
張?zhí)t(yī)擺了擺手,示意嚴忌放心。
“小兄弟,公主體內(nèi)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流……”
嚴松又想動手。
嚴忌發(fā)了話,“嚴王,聽張?zhí)t(yī)把話說完?!?p> “皇上,公主一直是由何太醫(yī)照料,前段時間,老夫無意間看到了何太醫(yī)為公主開的藥單,得知公主的玉體氣血虧虛,元氣受損,可方才老夫為公主把了脈,公主的身體不但安然無恙,甚至體魄比一般男兒還好,所以老臣這才想要問問小兄弟。”
嚴忌和嚴松兩人有些不可置信。
古千頓時神氣起來,雙手環(huán)抱,一臉傲嬌地仰著頭:“我古千游歷世間經(jīng)年,嘗盡百草,精通醫(yī)理,素有賢醫(yī)之稱,區(qū)區(qū)小毒怎么可能難得到我?!?p> 一旁的貴公公跟蓉兒不禁笑出了聲。
嚴忌瞄了眼二人,也難掩笑意。
張?zhí)t(yī)始終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古千。
唯有嚴松一本正經(jīng)不為所動。
“是真的,你們笑什么?”古千有些惱怒。
在燕符門之時被師兄師姐們欺負看不起,現(xiàn)今救了人,卻被質(zhì)疑同樣看不起。
“古千,朕看你不過孩童模樣,游歷經(jīng)年?”
古千冷哼一聲,把頭撇向了一邊。
張?zhí)t(yī):“小兄弟,師承何門?可否告知老夫剛才的問題?老夫自小學習醫(yī)術(shù),承蒙先皇厚愛,總角之年便入了宮進了太醫(yī)院,老夫一生都在專研醫(yī)理,卻從未見過如此醫(yī)術(shù)?!?p> 見張?zhí)t(yī)贊嘆,嚴忌等人也嚴肅起來。
“適才在路上聽將軍府的小廝提及中毒一事,癥狀蹊蹺……現(xiàn)下公主恢復得如此之快,老夫甚是佩服?。 ?p> 張?zhí)t(yī)一生專研醫(yī)理,如今已是古稀之年,鬢角斑白,眼神恍惚,唯獨對醫(yī)術(shù)的熱愛始終未變。
張?zhí)t(yī)的醫(yī)術(shù)并不在何太醫(yī)之下,甚至高于何太醫(yī),正因為年事已高,嚴忌才不便將公主交給他來照料。
“那是自然”,古千十分神氣,喜上眉梢。
轉(zhuǎn)頭,古千又犯起了嘀咕,“總不能告訴老頭他師承燕符門吧,燕符門是修靈之地,這樣一來,暴露了身份,行蹤也會跟著暴露,到時候師傅老人家找到了我,定會將破魔鏡收回,說不定還會逐出師門……”
古千幼年便離開了燕符門,四處游蕩,至今已過去多年。
這幾年間,古千每每想到唯一對他好的師傅,也總會生起回到燕符門的念頭,可是一想到師兄師姐們的嘴臉,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無師自通,我自小喜歡醫(yī)術(shù),幼年便四處游歷,嘗盡百草”,古千一本正經(jīng)道。
張?zhí)t(yī)雖有疑慮,也不再多問,連連夸贊:“奇才,奇才呀!”
“至于公主中的毒,百葉枯草,茉子節(jié),這兩味藥材相生相克,不會置人于死地,只會讓人痛不欲生,最終將服藥之人折磨成一個活死人,死不了,也活不了。”
“百葉枯草,茉子節(jié)?”嚴忌和嚴松異口同聲道。
張?zhí)t(yī)回想片刻,“百葉枯草要命,茉子節(jié)吊命,老夫曾在醫(yī)術(shù)上看到過,但從未見何藥可解此毒?!?p> 聽后,嚴忌與嚴松大為震驚,一陣后怕。
一旁的貴公公和蓉兒都嚇得一身冷汗。
“對,傳說這兩種藥材只在忘魂谷才會出現(xiàn),那是極陰之地……”古千還想再說些什么,可他無法解釋傳說中的忘魂谷,也無法解釋至今未有人找到過這個地方,更無法解釋他又是如何為公主解毒的。
他只好岔開了話題,“行了,現(xiàn)在你們也知道公主中了什么毒,至于解毒我自有方法。”
話落,古千趁眾人不備,縱身一躍落在后院的假山上,而后轉(zhuǎn)身嬉皮笑臉道:“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p> 古千本就是出于好奇,才來了將軍府,像往常一樣,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挑一兩個府邸神不知鬼不覺地逛逛。
在盛安街遇見將軍府的小廝,他便拿了主意到了將軍府,哪曾想遇到這等事。
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古千已不見了蹤影。
“皇上,老臣也先告辭了,”張?zhí)t(yī)說完便扯開了步子。
嚴忌喚著一旁的貴公公:“貴公公,送送張?zhí)t(yī)?!?p> “嗻?!?p> 眼下只有嚴松跟嚴忌兩人,見嚴忌半天不開口,嚴松徘徊兩步,瞅了瞅嚴忌,略顯尷尬。
“皇上,這小子有些蹊蹺,要不要……”
“大哥,不氣了?”嚴忌戲謔道。
“皇上,莫要說笑了,眼下疑團重重,是誰給新月下的毒,將軍府上下竟無一人察覺,還有那攔路的林丞相,是否是他出的手,這太多的事都是迷,哪還有心思生氣?!?p> 聽言,嚴忌表情變得凝重,“是啊,太多的問題需要答案,大哥你去查一查林丞相最近的行蹤,還有那兩位藥材,去坊間藥鋪問尋一二,看是否有線索。”
“好,我這就去?!?p> “派些可靠謹慎的人手,以免打草驚蛇,此次若不是這個古千,公主的毒我們還束手無策?!?p> “我親自去查,能用的人都派去了邊城支援顧楊青,我不在,皇上萬事小心?!?p> 嚴松正要離開,突而想到了什么,回頭問:“新月為何住在閨房?都進了將軍府,為何不是住進顧楊青的文淵閣?”
“等她醒了,你再來問她吧,她的想法朕也猜不透?!?p> 文淵閣是顧楊青的臥房,極為簡樸,只有一張大床和幾個柜子,但這里隱藏著許多機關(guān)。
墻上的一幅畫是一個密道的地圖,只有顧楊青知道如何打開入口。
床尾的柜子則是用來儲存兵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擺鐘,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敲響,當時間到達某個特定時刻,時鐘便會引發(fā)一切機關(guān)的啟動,從而保護屋內(nèi)人的安全。
嚴忌和嚴松也只是曾聽顧楊青提起文淵閣機關(guān)重重,卻未曾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