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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江湖又萌又浪

第四十七章 做我的狗

她的江湖又萌又浪 夜橦橦橦 4516 2021-11-01 09:59:12

  第四十七章做我的狗

  黑衣人被展架所砸,大怒吼叫著直往馬如珠身邊撲。馬如珠拿著刀退到墻角,咳出幾口鮮血,雙手顫抖不止。

  她已難自持,幾度要暈過去,均被她擰著大腿肉強(qiáng)撐下來。

  馬如珠發(fā)絲散亂,整張臉上汗津津的,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累的,口中落下的鮮血幾乎結(jié)成了線,她抓著手中從展架上摸到的一支小巧弓弩,顫巍巍地射向那撲過來的黑衣人。

  可惜,她全身失力,這會兒雙手打顫失了方向。眼睜睜看著那黑衣人來到自己的面前,伸出鷹爪般的鐵掌,伸向馬如珠的肩膀處,狠狠一擰。

  馬如珠雙目圓瞪,清晰可聞自己肩骨折斷之聲?!鞍 彼缓鸪雎暎种械墓蟮稚狭四煤谝氯说母共??!叭ニ?!——”

  弩箭射出,直入黑衣人腹部。黑衣人發(fā)狠,左手手指再次化作鷹爪,掐上了馬如珠的脖子。“賤人!”

  已是不死不休,相互野蠻的撕扯,誰也別想從對方手上討著好。

  馬如珠右肩骨斷,雖以左手相抗,卻只能減緩黑衣人之力不能完全化解。她兩眼翻白,眼睛沒個(gè)方向胡亂瞟,感覺已見到漫天紅色,死之國度。可一眼瞟見黑衣人右肩,心中到底是不屈服的,伸手就去扣那黑衣人的傷口。黑衣人沒料到她將死之相還能反撲,被抓中了傷口頓時(shí)又是鮮血噴涌痛得仰天長嘯。馬如珠見黑衣人松手,摸索著墻壁想要站起,手指摸到墻上一個(gè)凸起,借力抓著站起身,好不容易站起身子,卻感覺腳下一空,身子直往下落。

  平坦的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裂開了一個(gè)只容兩人身量大小的黑洞。隨著馬如珠跌落那黑洞之中,卻又悠然合上了。

  不過瞬間之間,恍惚的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除了一地狼藉,以及那鮮血流盡,腹中弩箭的黑衣人尸體,證明了剛剛的一切非夢。

  半晌之后,當(dāng)云錫明三人擊殺了黑衣女劍客,逼退了與云錫明對劍的黑衣人抵達(dá)山洞末端的時(shí)候??吹降闹挥懈怪兄辛艘恢у蠹?,口吐鮮血死不瞑目的黑衣人。

  青玄上前扯掉那人的面巾,向云錫明道:“大公子,是鐵佛派的鐘漢生。”

  “剛剛死的那個(gè)女的,是華山派翠秀。”云享月也難得正經(jīng)了臉色,今晚的熱鬧,他似乎揭開了什么不該看到的面紗。

  “還有杜門李長安?!痹棋a明皺了皺眉,那胖女人和那壯漢交手之時(shí)被那壯漢以及大力金剛掌所傷?!澳桥峙?,不見了?!?p>  他望了眼墻壁上不細(xì)看不易察覺的一處凸起,又望了眼平坦的地面,眸色暗了暗?!八钦l?”

  “天上城城主夫人?!痹葡碓鲁爸S的一笑?!叭碎g月果真是瞎,娶了那么個(gè)龐然大物。不過,剛剛眼看著她是被鐘漢生追趕來此,還受了重傷,此刻只見鐘漢生的尸體而不見她人,實(shí)在奇怪?!?p>  天上城城主夫人?獨(dú)孤心月前些日子新娶的那位?

  云錫明皺了皺眉頭?!笆俏荒苋??!?p>  能牽制住三派長老級別的人物,且能殺得其中二人。不過,既然她已入了那處,便不會有活路,是她運(yùn)氣不好,怪不得他人。

  云錫明收了劍?!跋碓?,你且差人過來收拾。為兄要去一趟父親那里?!?p>  “好。”云享月乖乖頷首應(yīng)下。

  云錫明轉(zhuǎn)向青玄?!笆刈∩蕉矗羯僖粯?xùn)|西,唯你是處。無論是尸體還是別的。”

  青玄點(diǎn)頭應(yīng)下,回頭掃了一眼墻壁上那處凸起,垂下頭跟著兩位主子緩緩而出。

  .......

  擺在面前的是一具具穿著黑衣的尸體,云泠天神色冷冷的掃過那一張張臉?!斑@些人已是不要臉了,便索性割了他們的臉皮。明日招來各派主事的,讓他們自己認(rèn)領(lǐng),門派自行處理。若是無人認(rèn)領(lǐng),鞭尸懸于林中,以儆效尤罷?!?p>  云錫明靜靜應(yīng)了,輕聲在云泠天耳邊道:“父親,適才洞中遭遇刺客,有一人,卻是消失了?!?p>  那洞中能讓人消失的地方只有一處,云錫明此話一出,云泠天立刻挑起了眉頭。

  云錫明神色沉沉,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情已然說明了一切。

  云泠天深吸一口氣,皺了皺眉頭?!跋Я司拖Я?,總之也活不下來。”

  云錫明低聲道:“可那人,是天上城城主的夫人。”

  云泠天眉頭擰起?!澳阏f什么?”

  “可要去派人........”

  “不可。”云泠天大手一揮,“自是命,怨不得誰。”

  “可是,那到底是天上城的夫人?!薄皼]有可是,落入那里便不該再活著。既然無人知曉,且當(dāng)無事發(fā)生。”“.......是,父親?!?p>  .......

  “沒找到?”獨(dú)孤心月心中一直不安,此刻,終是皺了眉頭?!澳?,尸體里面找過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不信馬如珠會死在名劍山莊之亂中。

  “沒有。”時(shí)高搖了搖頭?!罢麄€(gè)山莊里都沒有發(fā)現(xiàn)馬如珠。”

  “繼續(xù)去找,找找看名劍山莊的密室?!彼龥]理由躲起來不讓人找到,唯一能想要的可能只有她被抓了,或者被藏起來了。

  名劍山莊中,不正有想她死的人存在嗎?比如說,公堅(jiān)湖笑。

  獨(dú)孤心月面露思索之色?!白?,去見見守住山莊守衛(wèi)有功的云大公子?!?p>  ……

  黑暗之中,蜷縮著的手指動了動。隨即,僵硬的身子抖動了一下,一道沙啞的聲音罵道:“麻的——我這是死沒死?.......”

  四下漆黑,哪怕她學(xué)過夜間辯物,那也是需要借著點(diǎn)光亮才行。如今這地方一絲光亮都無,若不是肩上劇痛傳來,她險(xiǎn)些都要懷疑自己是下了地獄。

  是啊,手上沾的血多了,馬如珠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還能上天堂。這地獄,大概是下定了。

  可惜啊,還活著。此刻腹中空空,身上每一處都疼,甚至不知自己落于何地。馬如珠皺了皺眉,從哪兒落下來的,她倒是還記得很清楚。

  傳說中藏著青陽劍的名劍山莊,且藏了那么多年,近期召開大會才傳出各種虛虛實(shí)實(shí)的消息,想來定是不簡單的。

  馬如珠不知道此刻時(shí)間過了多久,她摸了摸脖子上和肩膀上已干枯的血跡,皺了皺眉頭。肩膀傷口已然停止流血,甚至血跡干枯。她猜想,現(xiàn)在外面怎么也到了第二日時(shí)光,也不知獨(dú)孤心月有沒有派人找尋自己。

  而那見過自己的名劍山莊大公子和小公子,又會不會將自己的去向告知獨(dú)孤心月呢?

  這處隱秘的地洞,自然是名劍山莊所制,是否能被人知道?如果不能,自己將無法出去,豈不是被動的被殺人滅口。

  這黑乎乎的地洞中,莫不是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馬如珠摸了摸干燥的地面,手指碰到一截枯枝。她摸索著,指尖探到地板上滿滿的枯枝。她心間微動,摸索著抓起一截一頭尖銳的枯枝,捏在手上。這地方太陌生,她不敢輕舉妄動,唯有瞪圓了眼睛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她想喊一聲,聽回聲看看此處究竟多大??墒?,她不能,因?yàn)檫@黑暗中是否蟄伏著的什么東西,她一無所知。

  她并不信名劍山莊挖出這個(gè)地洞是用來當(dāng)擺設(shè)的。

  她撕了裙擺,包緊了右肩傷口,試探著往前探去。

  一腳深,似踩進(jìn)了淤泥里,且還有許多橫生的樹枝拌住了腿。一腳淺,仿佛踩在了層層疊疊干枯的樹枝上,踩下去,盡是枯枝相互摩擦發(fā)出的聲音。

  嘎吱嘎吱,毛骨悚然。

  無風(fēng),地洞中很是陰冷。馬如珠轉(zhuǎn)過頭,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一個(gè)奇怪的聲音。

  似何物,在地上爬行。

  馬如珠捏緊手上的枯枝,眉頭擰起。若是有什么東西撲過來,她定會第一時(shí)間將手中枯枝插過去,插他個(gè)頭破血流。

  馬如珠緩緩摸索著前進(jìn),瞪著一雙大眼睛。突然轉(zhuǎn)過身,手中枯枝隨之而動,直插入迎面撲來那物身體里。那東西哀叫一聲,倒地之后聲嘶力竭的叫喚起來。

  什么情況,居然是條狗???

  這暗無天日的地洞居然有條狗?

  馬如珠來不及驚訝,又聽不遠(yuǎn)處傳來鎖鏈拖拉發(fā)出清脆又沉悶的聲音,十分讓人不舒服。

  “誰?”她甩開枯枝上的血珠子,望向了聲音發(fā)出的方向。

  未必還有其他瘋狗,被鐵鏈鎖著關(guān)在此處?

  那鐵鏈聲音越來越近,馬如珠額上淌下汗珠,兇狠的將枯枝豎在身前?!安还苣闶侨耸枪?!敢過來就捅死你!”

  “你殺,我的狗,還想,殺我?!焙诎抵?,一道沙啞而低沉生硬的聲音緩緩響起。

  馬如珠心下一驚,這是一種似乎許久不說話的僵硬聲音,語氣里的敵意卻是很難忽視。

  但是面前是個(gè)人!這個(gè)認(rèn)知竟讓她開心不已。

  是人,就能溝通。能溝通就能問出這里的事情,找機(jī)會逃出生天。不過死了一只狗,等出了這里,陪他百只又何防?

  “殺你的狗并非我本意,黑暗中遇襲,是個(gè)人都會防御?!瘪R如珠依舊緊握手中枯枝,顯然并沒有放松警惕。

  那人卻哼出一聲,道:“既然,你殺我狗,那你就,代替那狗,做我的狗!”

  馬如珠聽了個(gè)笑話,給極了面子哈哈大笑?!澳阏f我,給你當(dāng)狗?”

  黑暗中那人卻似犯了迷糊。“為何笑?”

  馬如珠呸出一口?!澳闶裁礀|西,讓我當(dāng)狗!?”

  被侮辱之心激生出傲骨,馬如珠根本沒將一個(gè)被鎖鏈鎖著的人放在眼里。

  黑暗中那人似陷入了思索,過了一會兒,卻聽他道:“起先,我的狗,不做我的狗。打了,就聽話了。如此,你也當(dāng),挨打?!?p>  挨打了之后會聽話,是真理。

  她也曾這么威脅過徐衍落。

  可是一個(gè)被鎖鏈鎖著的人,能把自己打成什么樣子?

  馬如珠嗤之以鼻?!熬蛻{你?”她就算只剩一只手,也能將面前那人一下干翻!

  那人不再回話,卻是用實(shí)際行動做出了回答。鎖鏈拖拉之聲猛然響起,迎面一拳,將馬如珠打得滾出了兩丈遠(yuǎn)。

  馬如珠一瞬間被揍得暈眩,兩眼亂晃,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雖然,她本來就分不清。

  黑暗中,那人身材高大,身姿修長肩膀?qū)挻螅砩弦路h褸,兩只腳腕上鎖著鎖鏈。那鎖鏈卡進(jìn)他的腳腕,限制了他的活動區(qū)域。他本想再揍馬如珠,讓她像條狗一樣誠服。

  馬如珠滿臉血,不可思議的望向那人的方向?!澳闶莻€(gè)什么鬼???”

  “你從上面,被扔下來,不是食物,就是寵物。”少年輕輕舔了舔嘴唇?!安贿^,你太胖了,我不喜歡。還是,做我的狗吧。”

  做食物,她太過油膩了些。

  此人帶著腳鐐被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且又說被丟下來的東西是食物。如此,真相已經(jīng)顯而易見。

  “你一直待在這里?”她心中疑惑,試探的問出了口。

  那少年喉間發(fā)出嘶啞的笑聲?!笆前。灰娞烊?,不知時(shí)辰,更不知道,在這里待了多久。我只知道,很久很久。不過,這是第一次,送下來的,食物,和我一樣,是人......”

  這話猛然聽著很嚇人,但是細(xì)細(xì)一想馬如珠又舒了口氣,看來這少年,并不是吃人的。

  “你是什么時(shí)候被關(guān)在這里的?”

  那少年又嘎嘎笑了?!鞍藲q,記得清楚。爹爹死后,我被關(guān)在了,這里?!?p>  馬如珠皺了皺眉頭?!罢l關(guān)著你?為什么關(guān)著你?”

  那少年低啞的聲音在她身側(cè)響起?!耙?yàn)?,我叫,即墨?......”

  馬如珠一身雞皮疙瘩,她本是警惕性極高的一類人,可是她竟聽不到他走動的聲音,連鎖鏈聲音都沒聽到。

  這實(shí)在太過詭異,不符合常理。

  不過,馬如珠聽到的那個(gè)名字,有點(diǎn)熟悉。

  即墨陽,即墨,這個(gè)姓氏不是上屆武林盟主即墨沖家族的么?身邊鬼魅般的小子,和即墨沖什么關(guān)系?

  “即墨沖是你爹?”

  如果是這樣,便怪不得會被名劍山莊藏在這里了。

  這顯而易見的答案少年已不想答,少年在她身上嗅了嗅。“你受了傷,為何?”那些人也像關(guān)自己一樣,將她丟下來了嗎?

  思及此,少年眼里有了又怒又恨的火苗,他也有點(diǎn)同情,對于馬如珠。

  馬如珠眼珠子一轉(zhuǎn),嘆了口氣。“你不知道上面的情況,今夜,大批黑衣人來到名劍山莊。我本受邀參加大會,起夜尿尿,不想竟見人受困。出手相幫,卻沒想到被反咬一口,落入此處?!?p>  即墨陽八歲被關(guān)在此洞,即便自小見識廣博,成長路上卻是無一人相陪,算是癡長了歲月,除了對殺了父親母親那些人的恨意,到底是個(gè)單純的性子。這會兒馬如珠一說,他就信了。而且,還將馬如珠歸于與自己一般受了迫害的那一類。

  他眸中有一絲漣漪閃過?!跋麓嗡麄?,送食物下來,我能,送你出去?!?p>  馬如珠不可置信的轉(zhuǎn)向即墨陽的方向。“你怎么做?”

  即墨陽望了望地洞上方,認(rèn)真道:“我可以,將你,一腳踢上去。”

  馬如珠白眼一翻?!澳峭玫?,我先謝謝你啊?!?p>  即墨陽搖搖頭?!安恢x?!?p>  他語氣不像開玩笑,馬如珠皺了皺眉,干脆坐了下來。她伸出手,望著眼前高大輪廓的人?!澳阆腚x開這里嗎?”

  即墨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跋氤鋈ィ瑲?,那些人,報(bào)仇。但是,出不去?!彼读硕妒稚系逆i鏈,語氣些許無奈。

  馬如珠知道即墨陽是出不去這地方的,他那一身詭異的功法,這么多年卻都出不去。想來此處應(yīng)該只有入口那一個(gè)出口。而他若出去這地方,勢必是更壞的一件事情。

  武林余孽,生靈涂炭,血洗江湖,不是么?

  這故事,向來都是這樣的嘛!

夜橦橦橦

是這樣的嘛?血洗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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