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曾經(jīng)認真思考過:
“根”最恐怖的地方到底在于什么?
是根部忍者們強大的力量,還是層出不窮的秘術(shù),抑或者,是那個馴服了一切天才獨掌一切的獨眼男人?
關(guān)于這個問題,他想了很長時間。
直到最后才明白:
都不是。
“根”的真正強大之處只在于,它隱藏于木葉的最深處,消弭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作為木葉陰影世界中的王者。
只要身在木葉,“根”便可以在你完全不知道的角度,于黑暗中,以絕對優(yōu)勢的耐心,窺伺著你的一舉一動。
然后,旁敲側(cè)擊。
一直以恐怖的壓力緊壓著你,逼迫著你。
只要你露出一絲破綻,就可以從容地向著你的要害,刺出最危險的一擊。
沒有任何限制,不留任何痕跡。
那種無時無刻不如芒在刺的威脅感。
即便暗部在其面前都黯然失色。
足以讓任何生存在陽光下的人和勢力,最后不得不屈服,予以妥協(xié)。
否則,便只能在無盡的威脅中,如同鈍刀磨肉一般,逐步喪失掉所有的銳氣,惶惶不可終日,最終在絕望中,等待死亡。
那到底如何打破“根”的這種強大?
在飛流的上輩子有一句話,叫做:
正面解決不了事情,那就換一種思路,想要制服壞人,那只要比壞人更壞就好了。
如果敵人身處黑暗中,那就潛伏進比他更深的黑暗里。
當(dāng)攻守逆轉(zhuǎn),角色互換。
當(dāng)一直暗中窺伺的人成了被窺伺的存在,那一切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所以,從一開始。
飛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把自己和卡卡西隱藏在暗中,通過提升別人的存在感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讓團藏親自前來,確認自己黔驢奇窮,只會虛張聲勢,耍這些根本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不過是個隨手可以處理的垃圾,隨便一腳就可以踩死的螞蟻。
完全不值一提,更沒必要因此費心費力。
為此,哪怕把整個宇智波一族都拖下水擋在前面也沒有關(guān)系。
反正按照原著劇情,宇智波一族最后也沒好到哪去。
現(xiàn)在不妨利用團藏敵視宇智波的這種心理,讓飛流達成自己的目的。
既然富岳想要利用他成為宇智波溝通村子的橋梁。
那總要為此付出些代價。
像富岳在飛流的建議下,以宇智波族長的身份秘密出入火影大樓,商量飛流和卡卡西組隊的事情。
以及觀察暗部的行動方式,并故意用幾個影分身模仿暗部的氣息手段予以欺騙。
到最后,讓接收了錯誤信息的團藏認可宇智波一族和三代正暗中謀劃什么的虛假情報,達成其把宇智波一族作為優(yōu)先打擊的頭號目標的心理攻略。
這便是飛流復(fù)仇之路的開始,也是宇智波需要付出的代價之一。
反正大家都是你情我愿。
談不上誰虧欠誰。
尤其是像飛流這種混不吝的貨色,對他來說,只要保護好卡卡西,就萬事大吉。
在團藏心中,自己的地位形象再壞又能如何?
反正他要走的路,注定會成為團藏的眼中釘,還不如盡早挑明關(guān)系,另做打算。
唯一有些意外的就是,止水這個憨憨竟然不合時宜的出現(xiàn)了。
雖說作為宇智波的頭號種子,出現(xiàn)在團藏視野范圍內(nèi)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可這畢竟是親眼見證甚至提出邀請,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團藏更在乎的都將變成自己這位曾經(jīng)的摯友。
一切原定好的計劃,必然又將因此產(chǎn)生偏移。
不過沒關(guān)系。
比起曾經(jīng)的一盤散沙,或許,如今的宇智波已經(jīng)有那么一丟丟的可能,去見證一個或許不一樣的未來。
因為,接下來。
飛流要做的,就是開始蠶食根,一步步將其覆滅,然后取而代之。
……
天色發(fā)黑,濃郁的烏云連接成片,一場大雨似乎很快就要到來。
或許是經(jīng)歷了白日志村團藏的到訪,整個旗木家經(jīng)歷了比以往更死寂的一天。
沉默,凝重,燥熱中汗如雨下。
在所有人都離開后,飛流幾乎一直在陪卡卡西進行實戰(zhàn)修行。
哪怕事后已經(jīng)對其進行了十足地開導(dǎo),可在經(jīng)歷了面對強大的無力,認識到自己的弱小,尤其是知道父親的死可能另有隱情后,卡卡西的心情就變得愈發(fā)地焦躁起來。
那種急迫壓抑的復(fù)雜情緒混合在一起,幾乎在他血液里化作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執(zhí)念,郁結(jié)在心臟中,逼迫著他想要盡快改變這種狀況,讓自己變得強大。
不知不覺,從白天,到傍晚,這個往日懶散到不像話的天才少年已經(jīng)變成了連飛流都為之愕然地勤奮家伙。
直到最后,看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的銀發(fā)少年。
飛流走到他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今天就到這里,明天陪我去拜訪一下我們的新隊友。然后,我們便可以開始執(zhí)行任務(wù)了?!?p> “隊友?”
卡卡西用手指抓著泥土,費力地想要爬起,可只是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抓痕,便只能無奈地放棄:
“為什么還需要隊友?難道僅憑我們兩個還不夠?是白天那個叫止水的家伙么?”
“不夠?!?p> 看著將表情隱藏在陰影里的少年,飛流冷漠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很多事單靠個人是完成不了的,在達成目的之前,我們需要積蓄足夠強大的力量,也需要足夠多的幫手?!?p> 用拳頭死死的攥緊一把泥土,然后無力松開。
陰影下的少年同時松開了緊咬出血的嘴唇,低聲說道:“我知道了,一切就按照你說得來。”
看著他失落的樣子,飛流微微蹙眉,最后還是忍不住蹲下身來,將疲憊的少年抱在懷里:“別怕,我會有辦法讓你變得強大的?!?p> 掙扎著想要從飛流懷里脫身,但最后卻只能無力放棄。
卡卡西惡狠狠地瞪了飛流一眼,然后冷冷地撇過頭去。
許久后,才說道:“真的?”
“沒錯?!?p> 飛流低下頭來,看著銀發(fā)下那個執(zhí)拗的眼神:“還記得老師之前和你提過的那個注定要成為你好對手的家伙么?”
“那個綠皮怪凱?”
卡卡西眉頭緊鎖,用一種“你到底靠不靠譜”的眼神,滿是質(zhì)疑地看著飛流:“我們隊友是那個家伙?”
“當(dāng)然不是,他可還沒從忍者學(xué)校畢業(yè)呢!”
飛流搖搖頭,“不過你以后應(yīng)該會和他一起訓(xùn)練,我們的隊友是他的父親,也是將來訓(xùn)練你體術(shù)的老師,邁特戴。”
“可是,那家......位前輩應(yīng)該還只是個下忍吧?”
卡卡西眉頭皺得更緊了。
“放心,就算是下忍,那個人也擁有超越上忍,甚至精英上忍的實力,拼死爆發(fā)的話,說不定連我們的火影大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p> 飛流笑了笑,看著滿臉寫著不相信的少年:“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老師的眼光?”
“是父親么?”
卡卡西哼了一聲,沒有繼續(xù)說話,選擇沉默。
但飛流知道,這小鬼已經(jīng)認可了這個決定。
將其送回房間休息,飛流關(guān)上了門,孤身一人走向了廚房。
灰暗的走廊里。
飛流眼神凝然,眼前又閃過了白天時,志村團藏最后看向他的那種蔑視的眼神。
“堅持住啊,志村團藏?!?p> “希望在計劃開始后,你能夠一直保持著這種眼神?!?p> 黑暗中,少年的腳步愈發(fā)無聲,整個人像是要融入著黑暗里,在死寂中,發(fā)出了令人發(fā)怵的低沉笑聲:“畢竟,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你最后到底會是什么表情了?!?p> 在漆黑中,他身后的影子從地面上掙扎而起、狂亂晃動,宛若地獄中歸來的亡者在死神的期待下獲許新生,向著往昔的敵人展露身姿,獻上名為“復(fù)仇”的狂舞。

燭9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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