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了?”白正卿一愣,下意識的抬頭左右看了一眼震驚的道:“怎么回事?”
白光散去之后,他只看到一個(gè)碎裂的鏡子,直覺中,他嗅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
“我這該不會是……”白正卿想起了白家家主意味深長的眼神,心里頓時(shí)咯噔一聲:“該不會是被坑了吧……”
他的臉色立馬就難看了起來,腦中快速過了一遍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到了最后,白正卿死死的抓著那個(gè)盒子,吧唧一聲把盒子關(guān)上了。
“不管了,這鏡子在我手里碎,就不能繼續(xù)放在這里?!卑渍湟荒樐兀押凶油鶓牙镆蝗?,又重新鉆進(jìn)了地道。
他熟門熟路的回到珍寶庫,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了白家,路上還遇到了一臉郁悶的索樓。
那一眼,白正卿只感覺自己身上責(zé)任重大。
“還得想個(gè)辦法把這玩意弄出去?!?p> 白正卿喃喃自語。
水池旁,艾昭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眼里露出了一絲冷意。
剛剛的那一瞬間,她透過天空看到了那只陰險(xiǎn)的蝎子,幾乎也就是那一瞬間,她身體里的一股力量像閃電一樣順著天空閃了過去。
隱約間聽到了鏡子破碎的聲音。
章魚的觸手沾了沾水,水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旋渦,旋渦還沒成型,她就把觸手拿了出來,眼里露出了一絲明悟。
搞半天,我是個(gè)魔法師啊。
艾昭臉色有點(diǎn)扭曲。
旁邊,牧遷和明修齊抓耳撓腮的比劃著白牧城的地形,就差沒畫出一張地圖了。
“這里,這里前些年建了個(gè)地下室,里面是賭場?!泵餍摭R指著一個(gè)方塊模樣的圖道:“我看白正卿進(jìn)去過,里面絕對有鬼?!?p> “賭場跟縮短距離有什么關(guān)系啊,我看是這里,衙門里的大牢去年被人拆了一截,那上面現(xiàn)在還是廢墟呢。”牧遷指著衙門的方向道:“相信我沒錯(cuò)?!?p> “牧遷,都這時(shí)候了,你還死磕衙門呢?”明修齊眼皮一翻,道:“你咋不說那大橋也被炸了呢?也是去年發(fā)生的事!”
艾昭:“……”
艾昭忍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道:“你們白牧城怎么回事,天天炸?”
牧遷和明修齊沉默了一下,牧遷道:“可能大家都比較閑……”
“先去賭場看看?!泵餍摭R擼著袖子道:“我去看看是誰偷走了我的小金庫。”
牧遷看了他一眼,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忍了下來。
按他的猜測,偷小金庫的那個(gè)人……他們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艾昭也沉默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那個(gè)扛著馬車逃跑的柔弱少女……
章魚甩了甩腦袋,道:“我覺得衙門比賭場靠譜?!?p> “為什么?賭場多風(fēng)光啊?!泵餍摭R相當(dāng)執(zhí)著。
牧遷看不下去了,道:“幾個(gè)菜你居然能喝成這樣。”
“但凡有一?;ㄉ?。”艾昭報(bào)以鄙夷的目光:“那幾個(gè)NPC已經(jīng)是明示了,這都看不懂你玩沒玩過游戲啊?!?p> 明修齊:“那是啥?”
牧遷:“不好意思我只打PVP?!?p> 明修齊:“???”
二人一獸商討了一番,還是覺得先去衙門走一趟,他們在大街上剛一露頭,就有幾個(gè)穿著紅衣的人找上了門。
不用紅衣人說話,光看那衣服,二人一獸就知道他們是薛家的人了。
牧遷抖了抖衣服,一臉的大義凜然,道:“他們要來退婚了,我就說我是主角嘛?!?p> “回頭記得喊一聲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卑研⌒囊硪淼呐驳矫餍摭R的肩膀上,叮囑道:“一定要露出你不屈的意志?!?p> 牧遷看了她一眼,道:“你跑什么?”
“本神獸要去做任務(wù)了?!卑焉斐鲇|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道:“主要是丟不起那人,你去吧,加油?!?p> “牧少爺,我家大小姐有請。”那紅衣人擺出了請的姿勢,其余人沒動(dòng),幾雙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盯著牧遷,就是一副你不走就扛著你走的架勢。
看到這場面,明修齊默默的,往旁邊退了退。
然后若無其事的帶著章魚走了。
牧遷:“……”
紅衣人很快帶著牧遷消失了,明修齊在原地思考了一會,果斷偏離原本的路線,走向了街的那一頭。
“衙門不在那啊?!卑岩苫蟮牡馈?p> 明修齊翻了個(gè)白眼,道:“你不要聽牧遷瞎扯,花壇里的掃地老頭都比他可信,牧遷壞的很?!?p> 艾昭:“……”
“你這么說他他知道嗎?”艾昭默默的道。
“他自己心里沒點(diǎn)數(shù)?”明修齊不屑一顧。
明修齊顯然思路清晰多了,他一路基本沒猶豫,直奔著街邊的酒肆而去,那酒肆就是牧遷失馬的酒肆,看樣子明修齊也是老顧客了。
他一進(jìn)去,老板娘就笑著招呼了起來,道:“明少,我這小店可算是把你盼來了——你這衣服怎么濕了?”
那老板娘也是個(gè)風(fēng)韻猶存的美人,臉上有幾點(diǎn)雀斑,許是喝了酒,雙頰微紅,看起來有種慵懶的美感。
“剛剛掉水里了,老板娘,有沒有件衣服給我拿件?”明修齊扯了扯身上的濕衣服,難受的道:“頭發(fā)也濕了?!?p> “有有有。”老板娘放下手里喝了一半的酒,笑道:“跟我來,你之前在這留了幾件衣服,我這都幫你留著呢?!?p> 她帶頭走向后院,艾昭嗅了嗅周圍的空氣,嘖嘖稱嘆:“香,真香。”
明修齊眼角一抽,道:“你悠著點(diǎn),你不是個(gè)母章魚嗎?”
“誰說章魚分公母的?”艾昭雙眼發(fā)亮,道:“l(fā)sp不分國界,這老板娘絕對是極品!”
明修齊:“……”
明修齊跟著老板娘走進(jìn)了后院,老板娘目不斜視,笑道:“你也聽到那些人說的話了?”
“短了的路?!泵餍摭R道。
“東邊的大橋?!崩习迥锬抗庖晦D(zhuǎn),笑道:“嘿呀,那大橋當(dāng)時(shí)被炸的稀碎啊,現(xiàn)在就靠著衙門的陣法過橋了?!?p> 明修齊不動(dòng)聲色,眼睛卻是一亮,道:“牧家的老人有消息了嗎?”
老板娘笑了笑,道:“來找過我了?!?p> 艾昭繞了繞觸手,腦海中浮現(xiàn)了那個(gè)扛著馬車跑的柔弱身影。
當(dāng)時(shí)她問了牧遷:“她扛著什么跑了?”
牧遷道:“我家的地契房產(chǎn)?!?p> 那老板娘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艾昭,眼角的風(fēng)情迷住了艾昭的眼。
艾昭咽了口口水,觸手剛伸出去,就被明修齊一把拽了回來。
東邊的大橋是連接著城外的橋,底下是懸崖,原本是白家和牧家聯(lián)手整的方便通行的橋,在去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一幫土匪給炸了。
事情到后來也不了了之,土匪也沒有蹤影,白家和牧家也不再管,最終是衙門花了大價(jià)錢請人做了個(gè)陣法。
明修齊和艾昭踏上這懸崖邊上,站在斷裂的橋身上,看著底下茫茫的霧氣翻涌。
“這里面……”明修齊摸了摸下巴,道:“要說藏東西還真是個(gè)好地方?!?p> “殺人拋尸也是個(gè)好地方。”
突然,橋?qū)γ骓懫鹆艘粋€(gè)冰冷的聲音,懸崖的霧氣翻涌,崖頂薄霧中,露出了那身穿黃衣的清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