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旺財?別看了,咱該走了。”
喊了好幾聲,旺財才依依不舍地走過來,時不時還回頭看了看身后矚目的狗子,真是一步三看,回家費力。
回到了客棧,入了房間。
旺財憤憤不平地打了幾轉(zhuǎn),“嘖,你這人也忒沒意思,好不容易撩撥上了一只,你就喊我走了,這合適嗎?”
方寬搖了搖頭,“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可是只開了靈智的狗,開了靈智,就注定和這群普普通通的狗不是一條路上的了,到時候人家死了,你還活著,你不難受?”
旺財滿不在乎地說,“我靠,我可是狗,我不能再找一個?有沒有搞錯?!?p> 方寬不禁一怔,“嘶,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沒有辦法反駁?!?p> 旺財不屑地打了一個響鼻,“那不然?我這種優(yōu)秀的血統(tǒng),那個小母狗不稀罕?不想來繼承,這再找一個,那還不是手拿把掐?!?p> “嘖,沒想到,你既然是一個三心二意的狗子,真是渣??!”
旺財頓時跳了起來,“你別放屁嗷!狗咋會渣,只有你們?nèi)瞬艜?,我們這叫傳承優(yōu)良血統(tǒng),為了后代優(yōu)秀,你懂個屁?!?p> 方寬連忙點頭,“是是是,你說的對,唉,狗就是自由??!你要是個人,早被唾沫給淹死了?!?p> 旺財也是有些怯,耷拉了一下耳朵,“誰說不是呢,我就聽春三娘同別人講到過,說是那渣男不僅遇人就被唾棄,走開還要被指指點點,誰都不靠近他,太可怕了,你可不要當這種人,我不想被連帶著罵?!?p> 方寬臉不禁一黑,“滾一邊去,感情可是修行的大忌,我會變成那種人?開什么玩笑?!?p> 旺財一臉不信,“誰知道噢,我聽說你們?nèi)祟愄貏e喜歡說一個東西,特別符合你,叫什么真香來著,你到時候別那樣就成。”
方寬不屑的冷哼,“我方某人,從不真香。”說罷就躺上了床,準備進入了藏書空間。
旺財聳了聳,十分地不屑,“就會叫,我就不信有人不真香,這玩意誰也逃不脫。”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床邊將方寬扒拉起來。
“又要干什么?”
旺財搖了搖尾巴,口水都要滴在地板上了,“酒啊!能是什么,搞快點。”
“張嘴?!蹦贸龊J倒了一口,就見旺財砸吧砸吧嘴,“好酒。”說完就倒了下去。方寬搖了搖頭,將葫蘆收起,“就說你不行,硬是要喝,一口倒,嘖嘖?!钡诡^進了空間。
藏書空間是一個廣闊無邊的空間,不知幾高,不知幾寬,不知幾長,放眼望去是一座座如山高如山寬的書架漂浮著,隨意流轉(zhuǎn)著,書架上的本本書或是古樸厚重,或是滿經(jīng)滄桑,或是神秀非凡,或是智慧閃耀......
中有一書臺,此處便是方寬通過天魂進入空間時的落腳處。
方寬敲了敲書臺,聲喚到,“大旱?!?p> 書臺爆發(fā)一陣光芒,包裹著方寬,穿越茫茫書海,立于一書架前,一書飛出,落于書臺上。
方寬快速掃過,尋找著相仿的內(nèi)容,直到一則關于旱魃的內(nèi)容停下。
“旱魃,于此界因是一神女,于天庭有一仙位,享俸祿,為金仙之境,可調(diào)控陰陽,帶來光熱。后有人因受蒙天之冤,攜大恨而死,旱魃有感,響應天道,放下神通令其成魃,因不能自控,光熱常放,令大地干旱,唯有解其怨,消其恨,方能讓其重為人尸,魂歸地府,歸于輪回。不過常澇之地不可現(xiàn)。
注:也有人以陰邪之法,將人變?yōu)轺?,遇見此法,切勿學之,否則境界斷然不可進,切記,切記?!?p> 方寬心不由一抖,“不會是這樣的吧?真是這樣,那該是什么樣的人間慘劇,唉,真是太陽之下少鮮事,哪兒都一樣。”
翻來翻去,一大堆全是離譜的原因,比如說什么天帝迅游的時候,此地的人對天庭不敬,因此受了干旱懲罰,要等雞啄完米山,狗舔完面山,燭燒斷銅鎖才會降雨,這不扯淡嗎,說得天帝閑的沒事干一樣。
但方寬還是更愿意相信這樣,大不了從遠處調(diào)水嘛,不就修個河道嘛,這不難,要是真是將人變魁,想想都,呸,想都不敢想。
可這畢竟是一個可以修行的世界,大千世界還無奇不有,何況是這樣的一個世界。
出了空間,月亮已經(jīng)爬上了中天,月色流淌下來,整個清水城也只有偶爾的幾聲犬吠,還在說明著這不是一座空城。
方寬走到了窗前,撐起窗戶,看著外面,思緒翻涌著,眸子在月光的浸潤下依舊空明。
“但愿不要是那樣。”
寅時一刻,城門開啟,小二也開始了忙碌,方寬帶著旺財下了樓。
“小二,退房?!?p> 還在擦桌子的小二忙不迭地小跑過來,“這位爺,走得這么早?睡得可好?”
方寬點了點頭,“還成,有事要忙,不得不走這么早。”
小二也翻出了記錄簿,將方寬的居住房劃掉,“好的爺,已經(jīng)完成了,爺慢走?!?p> 出了城門,方寬向著小二昨日所談及的地方而去。
旺財甩了甩頭,酒勁還沒過去,“你有把握殺那條惡蛟嗎?”
方寬不屑一哼,“開什么玩笑,你當我是你這樣的廢物?我可是馬上就要步入化神的人,區(qū)區(qū)惡蛟,自然不在話下。”
旺財不禁有些無語,“能干過就直說能干過,說我干嘛?”
“你這就不懂了,總要有東西襯托我的強大嘛?!?p> 旺財不禁一愣,“感情,你把我當作了背景板?”
方寬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不然你能干嘛?一個鍛體境的小狗,讓你去打惡蛟不成?”
旺財不由哈哈一笑,大爪拍地,“哎呀,你這么較真干嘛,打惡蛟什么的,還得我英明神武的老方才行啊,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哪兒打的贏,也就泡泡小母狗還成了?!?p> 方寬雙手一攤,“那不就得了?!彪S即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你要是努力修煉,遲早能成為犬中之王,到時候,還不是,嗯,你懂我意思吧?”
旺財雙眼放光,“嘿嘿嘿,我懂我懂。”
說著,已到了地河這一段。
方寬喚出一三尺無鞘長劍,“你退后點,不然傷到你就不好了。”不待方寬說完,旺財早就往后跑得沒影了。
水中的惡蛟感到河岸有人的氣息,蛟首探出水面,膚如烏鐵,在月亮照耀下泛著生冷的光澤,頭生雙角,眼似燈籠,豎瞳泛著陰冷的神色。
一開口,河流便開始翻騰,“何人敢來吾的領地!還不速速退去?!闭f完瞳孔急速收縮,駭人的光芒迸發(fā)而出,威壓撲面而去。
方寬揮了揮手,驅(qū)散了威壓,“你就是管轄此水域的蛟龍?”心中不由微微凜然,這蛟,有點東西,怕是要花點功夫了。
蛟龍雙瞳不禁露出些許凝重,這個人類,有點強了,竟然也是通橋境凝了天橋之輩,還不是其中的泛泛之輩,“沒錯,便是本座。”
?。ㄍ蚓常兄貥?、開中府、凝天橋三個階段)
方寬點了點頭,“大旱將之,你為什么不肯讓這清水城的百姓修個渠,你幫助他們,肯定也能獲得不少好處吧?”
蛟龍不禁有點暗自慶幸,這個人類還是講道理的,不是打打殺殺之輩,“本座也知道,要是往前個五十年,本座肯定愿意,不過如今,這朝廷腐朽不堪,國運甚衰,他們開渠泄水,削弱我的力量不說,這國運還不能滋養(yǎng)我。
雖說本座奉天命行事,掌管此地,是為了保佑一方,但也不代表我要干威脅到我小命的事啊,這道行又不是白來的?!?p> 方寬聞言環(huán)抱長劍,摸了摸下巴,“威脅到你的小命?如今雖然國力衰退,天下會亂,那也是他們的事,咋會威脅到你?”
蛟龍也是有點無奈道,“說是這么說,要是沒啥事,本座也愿意直接放,可南邊出了一個魃,魃這玩意有多強,想必你肯定知道?!?p> 方寬心中不由一嘆,還是點了點頭,“這當然知道,可這與你何干,難不成它會來這邊不成?”
蛟龍更加無奈,“河西郡盡是江湖河澤,魃只能是通過蜀郡而去,我這一段又是挨著蜀的。”
方寬漸漸明白了什么,“感情,接觸蜀的這些個河道,你是最弱的?”
蛟龍頓時暴起,拔高了數(shù)米,眼大爭,想要辯解什么,思忖了一下,還是泄了氣,一骨碌滑了下去,一副咸魚樣,“是啊,我能咋辦,當初被任命就是這道窄的水域,根本提升不了我多少實力,我想嗎?”
“所以你就不想他們挖,還提出了要九十九個孩童的想法,嘖,可真有你的?!?p> 蛟龍依舊一副咸魚樣,“是哦,還能咋樣?殺他們?那我不被劈死都怪了,九十九個孩童也只能是嚇嚇他們了,我又不能吃,就算我沒受封,吃了也不能增強我的實力。
到時候他們真弄來了,我還受一堆因果,還要在水底給這群小屁孩弄一個空間,好麻煩的?!?p> 方寬無語了,剛剛還好好的蛟龍,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屑了,“明天他們再來,你就讓他們修吧,我?guī)湍沔?zhèn)守?!?p> 蛟龍一聽,直接一個猛沖,沖到了方寬的跟前,“真的?”
一股腥風撲面而來,惡臭難聞,還充滿了酒氣,連忙關了嗅覺,“一看你就還有什么仇家等著魃過境。你這樣肯定不敢打,只能是選擇忍了,到時候肯定會實力大減,而你的仇家也就會來干你??茨氵€算條好蛟,幫你一手,”
瞬間,兩行熱淚流下,“嗚嗚嗚,大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蛟飛的好大哥。”
方寬有點背不住了,這口氣,皮膚都開始感覺痛了,“咳咳,別激動,你先退一退,熏到我了。”
蛟飛一臉幽怨地退后,“還不是你大清早的來,昨天喝了頓酒,都沒緩完?!?p> 方寬不由眼神一亮,“有好酒?還有沒有,介不介意讓我來嘗嘗?”
蛟飛大爪一揮,“這哪能介意啊,盡管喝就成,管夠,來,大哥你隨我來?!?p> 方寬點了點頭,“這就成,你這蛟還蠻懂事的,不過先等我一會兒。”
“喊你的狗?”
“確實?!?p> “他睡著了?!?p> 方寬臉不由一黑,靈識開啟掃了掃,旺財果然在幾里外的一片小土丘下,此時正在呼呼大睡,還砸吧著嘴,流著一灘口水,“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