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信你,就不會把圖紙和配方交給你了?!鼻芈淇聪蛩污骸爸灰愦_定那些人不會將圖紙外傳,就沒問題?!?p> “那你方才說要去兵部幫忙的事情還作數(shù)嗎?”宋郢有些期待地看向秦落。
不知道為何,秦落說她去兵部幫忙的那一刻,他竟有些欣喜。
“若是人手還不夠的話,我去幫忙也可以?!鼻芈淦鋵嵑芟雴枂査值紫聻楹螘腥?,但正如她不希望宋郢過問她之前的事情一樣,宋郢不說,她也不準(zhǔn)備問。
“那明日我去兵部當(dāng)值,你便和我一起去?”宋郢見秦落答應(yīng)了,眼神都亮了。
“皇上不是準(zhǔn)了你的假讓你專心調(diào)配公主的香囊么?”
“我將方子寫出來,讓許卓幫忙配一下就行?!彼污灰詾橐?,又隨口問道:“所以你上次去靈霧山,就是為了找春華草?也就是你一早就猜到了徐相那邊會以血蠱來害你?”
“嗯,少女失蹤案的時候我就有些警覺了,后來越想越不對勁,就想著提前防備著些。”
“你日后若是缺什么草藥之類的盡管同我說,不必自己親自去山上找的。”宋郢看著秦落,認(rèn)真道。
“知道了,我有些倦了,你先回去吧?!鼻芈浯丝檀_實已經(jīng)有些乏了,不欲再同他多說話。
“哦?!彼污怨赞D(zhuǎn)身離開了,走出門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被嫌棄了嗎?
明明該是他嫌棄她才對啊。
什么時候起,他不僅不再嫌棄她,反而還開始期待與她相處了呢?
宋郢有些不解,找人約了太子去醉春樓喝酒。
“還真是稀奇,你竟還會主動找我喝酒。”太子一坐下就開始感嘆:“說吧,遇到什么傷心事了?”
“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傷心事?!彼污o他倒了一杯酒,將自己對秦落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緒說了一遍。
“很簡單,你看上她了唄?!碧勇犕?,一臉了然道:“七夕那次我就看出來了,你那么冷靜的一個人,何時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狽過?你喜歡她,所以才擔(dān)心她,想要多與她相處,她與別的男子走的近了你會吃醋,知道她有危險,還會罕見地失去理智。”
“可是我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她可是李清洛啊,什么都做不好的草包郡主。”宋郢不常喝酒,此刻才喝了一兩杯就已經(jīng)有一點(diǎn)醉了,低頭嘟囔道。
“平心而論,你覺得現(xiàn)在的李清洛,還是之前那個李清洛么?”太子放下酒杯,看著宋郢認(rèn)真道。
“那她是誰?”
“我也不清楚,但我自己表妹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她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京城貴女,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精密兵器圖紙和火藥配方?又怎么可能了解道苗疆的血蠱?她從小被她叔母故意捧殺,又哪來那么高超的琴技和棋藝?所以只可能是在春日落水那次,她便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p> 太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繼續(xù)分析道:“我也曾懷疑過她。所以七夕那次讓你約她出來,本是想試探她一番,誰知突然出現(xiàn)失火的事情。我當(dāng)時就在想,能冒著生命危險去救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人,這種人還是可以選擇相信的。所以你可以不用管她到底是誰,你只需要知道,她現(xiàn)在是你的妻子,你喜歡她,這就夠了?!?p> “有什么用呢?她又不喜歡我。我連她心里怎么想的都不知道,她哭了我都不知道是為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彼污攘艘豢诰疲皖^失落道。
“慢慢來吧,你可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接觸多了,萬一她也和喜歡你的小姑娘那般眼瞎呢?”太子看著宋郢醉醺醺的樣子,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那天晚上,宋郢是被太子派人抬回去的。
第二日的時候他因宿醉起的有些晚,洗漱過后見秦落已經(jīng)在領(lǐng)著嘉月樓的那幫姑娘練武了。
晨光熹微中,秦落一身戎裝,鴉色的長發(fā)用一根木簪子利落地束起,周身并無任何珠翠裝點(diǎn),但依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晨光將她的周身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宋郢頭一回相信,有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是一道光了。
秦落在兵部適應(yīng)得很快。
名冊整理,銅器試煉,火藥調(diào)配,以及新型兵器的研發(fā),每一項她都能完成得極為出色。
李瑜一開始見她來兵部還很是不滿,斥責(zé)她一個女孩子瞎胡鬧,到最后卻是經(jīng)常在忙碌的間隙抬起頭,欣慰地看一眼秦落,嘆一句他這個侄女可惜不是個男兒身。
因改革之事極為繁瑣,人手又確實稀缺,秦落馬不停蹄忙了整整一天,這才將所有的工作都了解了個大概。
她抬頭見宋郢還在忙碌,便想著等他一起回府,等著等著不知何時便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的時候,天早已黑了大半,兵部的人三三兩兩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她身上不知何時被蓋了件棗紅色的官服外衫,而宋郢正坐在她對面,看向她的目光溫柔得不像話。
有一瞬間秦落幾乎以為宋郢心悅她,但下一秒,便見他站起身,輕咳一聲,氣呼呼道:“你再不醒,都快要趕不上晚飯了?!?p> 秦落瞬間覺得方才一定是她剛醒來產(chǎn)生的錯覺。
而偷看被發(fā)現(xiàn)的宋郢則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往外走去,連他自己的外衫都忘在秦落那里了。
晚上的時候櫻桃來找秦落,稱想要借秦落用來傳信的鴿子一用,想要發(fā)展什么“外賣業(yè)務(wù)?!?p> “近來在梅姑的帶領(lǐng)下,嘉月樓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每次飯點(diǎn)桌椅都不夠用了,很多客人都得等很久,我想著便在城中人多的幾個地方分別設(shè)一個外賣站,每個站放幾只信鴿,客人想吃什么寫下來帶上地址,讓信鴿送到酒樓來,酒樓做好了直接給送過去。我和梅姑算過了,這種方式應(yīng)該可以賺更多的錢?!睓烟艺驹谒媲耙槐菊?jīng)道。
梅姑便是秦落七夕節(jié)救下的那個婦人,現(xiàn)在是嘉月樓的賬房先生兼掌柜的。
“隨你們吧,給我留一只應(yīng)急便好?!蹦切┬砒澅臼撬吞觿倓倹Q定合作的時候太子送她的,但是后來將近一年了也沒用上幾回,給櫻桃她們拿去賺錢倒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