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言此刻正在她那溫馨的心靈港灣心理咨詢室里忙碌著,身影穿梭在各個角落。
她手持掃帚,仔細(xì)地清掃著地面的每一粒灰塵,仿佛在清掃內(nèi)心的疲憊與煩憂。
接著,她又拿起抹布,輕柔地擦拭著桌子,將桌面上的每一處污漬都抹去,動作嫻熟而認(rèn)真。
然后,她小心地倒掉客人喝剩下的殘茶,確保室內(nèi)的整潔與清新。
剛剛送走了約好上門服務(wù)的客戶,景子言知道,在下班之前,她還有不少活兒要干。
珠珠今天請假了,說是要陪媽媽去看病,說她媽媽病得厲害,咳嗽起來仿佛肺都要炸了。珠珠不在,那些平日里看似瑣碎的活兒,此刻都得景子言親自去做。
當(dāng)然,有時候董杏鯤不忙的時候,也會貼心地給她搭把手,干些零碎活兒。
每次董杏鯤幫她忙里忙外的時候,景子言就會像一顆開心果一樣,笑容燦爛,內(nèi)心滿是幸福。
她覺得自己嫁了一個好丈夫,還獲得了一個跟自己如同同學(xué)般親密的好女兒,這樣的生活讓她感到無比滿足。
說起景子言和董明柏的姻緣,也是一段曲折而特別的故事。
董明柏的妻子與他離婚了,跟著另一個男人遠(yuǎn)走高飛。那段日子,董明柏的生活充滿了孤寂和煎熬。他是個癡情的人,深深地愛著前妻,卻又不得不放手,因為她的心早已不在他這里。最終,他咬咬牙,結(jié)束了這段婚姻。
景子言上高中的時候,就喜歡去找董杏鯤玩耍,兩人情同姐妹,無話不談。
她們就像雙胞胎一樣,心靈相通,默契十足。
而且,她們的命運也有著相似之處。
景子言打小在外公外婆身邊長大,直到初中的時候才回到爸爸身邊。
她媽媽在她三四歲的時候,跟一個滿世界耍猴的手藝人跑了,從此杳無音訊。
后來,景子言和董杏鯤考大學(xué)的時候,她們的分?jǐn)?shù)相差無幾,順利考入了同一所大學(xué)。不僅如此,她們報的志愿也一樣,竟然還分到了同一寢室,這讓她們興奮得幾乎要歡呼雀躍。
再后來,經(jīng)常去董明柏家的景子言,在時間的悄然流逝中,有些莫名其妙地成了董杏鯤的小媽。
這事兒連景子言自己都覺得像是做了一個荒誕不經(jīng)的夢。
然而,神奇的是,她嫁給了一個比爸爸年齡還大的丈夫,而爸爸居然沒有反對,反而爽快地答應(yīng)了。
更難得的是,爸爸跟年長的小婿董明柏相處得十分溫馨和睦,這也算是荒誕中的杰作吧。
盡管景子言和董杏鯤從同學(xué)關(guān)系變成了母女關(guān)系,但董杏鯤跟她有個約定,那就是不喊她媽,直呼其名。
即便如此,她們的關(guān)系至今仍像冰雪一樣純凈而融洽。
然而,景子言的內(nèi)心深處卻有一種擔(dān)心,有一種不開心的隱憂。
她深知,維系二婚關(guān)系的關(guān)鍵往往在于開枝散葉,生個孩子,成為夫妻二人之間的粘合劑。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跟董明柏有了孩子,僅僅從稱謂上就會難以定奪,甚至?xí)萑雽擂蔚木车亍?p> 孩子跟董杏鯤叫姐姐呢?
還是叫阿姨?
這個問題讓她感到十分郁悶。
景子言剛開始的時候,原本打算跟董杏鯤搭伙一起創(chuàng)業(yè)。
但董杏鯤沒有同意,因為她的理想是成為一名記者,所以毅然進(jìn)入了報社。
無奈之下,景子言只好獨自拼搏,拿著丈夫資助的創(chuàng)業(yè)資金,開了這一家心靈港灣心理咨詢室。
景子言還是一個充滿愛心的女老板,珠珠每次請假,她都從不扣珠珠的工資。
因為珠珠不僅有眼色,而且像勤勞的蜜蜂一樣,工作積極從不偷懶。
在此之前,她曾經(jīng)請過一個前臺。那女孩看著機(jī)靈,干活也挺賣力,嘴巴更是像抹了蜜一樣甜??珊髞硭l(fā)現(xiàn),這女孩是偽積極。
景子言在的時候,前臺表現(xiàn)得很能干,可一旦她不在,就開始偷懶,哪怕是指甲蓋兒點兒大的活兒都不想干,簡直懶到了極致。有一次,為了能躺著舒服,前臺竟然四腳八叉躺著的時候,還把臟腳搭在前臺的桌子上。
還是梅花派無意中拍了視頻給她看,她這才知道真相。
最后,她多給了那個女孩子一個月的工資,就打發(fā)她回家養(yǎng)懶去了。心里想著:回家懶個夠吧,哪怕懶出地球,懶出宇宙,懶出任何高蹈境界,都跟我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
景子言手腳麻利地忙忙碌碌了好一陣,終于把衛(wèi)生打掃停當(dāng)。
她直起腰,輕輕捶了捶有些酸痛的后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正要關(guān)門打烊的時候,孫蓮心和莫之嘆兩個不速之客突然進(jìn)來了。
景子言的臉上露出了些許訝異的神情。
她不認(rèn)識孫蓮心的男友莫之嘆,只見他俊朗挺拔,身姿猶如一棵屹立在峰巒崖畔上的亮松,凌空飄逸。
他那略帶青澀的臉上散發(fā)出瑩瑩光芒,光彩照人,仿佛能將周圍的一切都照亮。
“這位帥哥是誰?”景子言努力掩飾住內(nèi)心的驚愕,柔聲問道。
孫蓮心知道景子言中邪魔癥了,很多女生,初次看見莫之嘆,就會被他的帥氣所吸引,變得迷蒙花癡。
她倒不知道莫之嘆究竟哪里有著如此妖惑天下的魅力,讓眾多女生為之癡迷。
“莫之嘆,我男朋友?!睂O蓮心的語氣平淡如水,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孫蓮心的臉上并未因景子言那花癡的模樣而流露出絲毫的自豪之色。對于孫蓮心來說,或許是早已看慣了莫之嘆的俊朗容顏,覺得這不過是尋常之景,無需因此而感到驚愕。
“天!這么帥,帥(摔)得粉身碎骨,錯,抱歉!帥到滿樹桃花為你開,震撼?!本白友源藭r仍未從花癡的狀態(tài)中完全拔出,嘴里胡亂地拼湊著詞語,神情迷惑地說道,“你手頭有跟你男朋友一樣的男孩子嗎?”
“有,想干什么?你想老牛吃嫩草?”孫蓮心癟了癟嘴,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
“我老嗎?”景子言的臉上瞬間帶上了幾分羞澀,目光緊緊地凝望著孫蓮心,“我們大概差不多同齡吧?”她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似乎在努力尋找著一種認(rèn)同感。
“不老,那就是……嫩牛吃嫩草。”孫蓮心微微瞇起鳳眸,淡淡地掃了景子言一眼,再次問道,“你想干什么?”孫蓮心的問話中暗含著深意,仿佛在告誡景子言,你已然嫁為人妻,應(yīng)當(dāng)安分守己,好好地過日子,莫要吃著碗里的,還望著鍋里的,這種不道德的心思應(yīng)當(dāng)用去污粉徹底洗凈。
“我想讓你給董杏鯤介紹一個男友?!本白友越z毫沒有孫蓮心所想象的那般污濁心思,她坦誠地說道,“唉,董杏鯤到你們報社上班,你多關(guān)心她一些?!本白友缘脑捳Z中充滿了殷切的關(guān)懷,那濃濃的母愛瞬間泛濫開來。
“你們真的是母女關(guān)系?”孫蓮心聞言,不禁訝然,美眸微微瞪大。她一直都難以相信,這兩個看起來年齡相仿、如花似玉的女子,竟然是母女關(guān)系,盡管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我們是同學(xué),亦母亦友,荒誕吧?這你都知道了?!本白友阅菑埧∏蔚哪樕?,硬是擠出了一抹燦爛明媚且略帶尷尬的笑容。
那笑容真摯無比,無需任何表情的鑒別,便能感受到其中的真誠。
“?。∧銈冋娴氖悄概??那天……我還覺得你跟她是無話不說的閨蜜,跟我們開玩笑呢?!睂O蓮心雖然已經(jīng)知曉結(jié)果,但還是故意做出表情夸張的模樣說道。她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看似畸形的現(xiàn)實。
“這么大的事兒,怎敢開玩笑?!本白友暂p輕頷首說道。
“慢著,慢著,不對啊?!睂O蓮心眨巴著眼睛,一臉迷糊地問道,“你讓我給董杏鯤介紹男友,那天不是有梅花派嗎,我看他們動作親昵,難道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孫蓮心滿心疑竇,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不要胡亂拉郎配?!本白友圆铧c兒沒啐孫蓮心一口,心里暗暗打下一個埋伏,說話變得有些含糊不清,“他們是萬萬不能的,我老公不讓把我們之間的事兒說白了,就此打住,不說了?!?p> “我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呢?”孫蓮心回憶著那天梅花派和董杏鯤之間曖昧的舉動,仍然覺得有些詭異,總覺得景子言似乎隱瞞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話不走腦子,別開這種玩笑吧?!本白友陨略僬f下去會不小心說錯話,出現(xiàn)什么紕漏,趕緊止住了這個話題。
見孫蓮心只顧著說話,竟然忘了把自己正式介紹給帥哥,不由得忍俊不禁,媚笑著對孫蓮心說,“介紹一下吧,別干站著,都站成一棵樹了。”
“呦,忘了這茬兒了?!睂O蓮心不好意思地笑笑,說話顯得有些沒頭沒腦,“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就把你介紹給他了,還要介紹一下???對,這是心靈港灣心理咨詢室的女老板——景子言女士。”
“什么老板?我不是老板,更不是天花板,我就是地板?!本白友杂哪貭N然笑著,然后伸出手與莫之嘆握了握。
“很高興認(rèn)識你。”莫之嘆禮貌而又紳士地與景子言握了握手。
“手好寬……”景子言性格向來耿直,毫不掩飾地夸贊著莫之嘆的手。她覺得那手孔武有力,比起她老公董明柏的手更具力量感。
但他的手雖然堅毅剛性,卻沒有董明柏的手那般柔韌,不過在潤滑度方面相差無幾。
握完手,寒暄的片刻間,景子言迅速拿出兩個紙杯,分別給孫蓮心和莫之嘆倒了兩杯純凈水。
當(dāng)她把水遞給他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們都沉默不語,似乎有著難以言說的苦衷。
景子言心想,他們此番不請自來,定然不會只是單純地與她閑聊,更何況,他們相識不久,交情尚淺,還沒有像與董杏鯤那樣關(guān)系深厚,達(dá)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誰會與不算生疏但又不是特別了解的人閑聊呢?
除非是腦子有問題,或者是精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