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帆孤身來到醫(yī)院前庭門口,完全無視周圍爾等人,抬腳就要踏入,卻立時被一道人影攔下。
“這路已經被封鎖了,閑雜人員不能入場?!便y發(fā)壯士的身軀就宛如肉盾,死死地抵在王致帆的面前。
王致帆的眼一寒,廢話不說,只顧硬身闖入。
“讓開!”
“都說了……等等,你是!”
趁那人愣神的功夫,王致帆側身沖了過去。
那人的瞳孔劇縮。
醫(yī)院的后室爆發(fā)出巨響。聞聲,王致帆神色微變,調轉身形,循聲趕去。
空曠的樓道空無一人,響聲格外悠長,久久徘徊。王致帆步伐加快,人形飛影,汗水打濕了他的襯衫,他卻絲毫不管。
終于,他來到一個四面環(huán)墻的庭院之中,兩段持續(xù)的聲源就近在咫尺。王致帆屏息凝神,正欲推門。
突然,一道身影率先從門內撲了出來,倒在地上。他滿身傷痕,衣衫狼狽,王致帆思緒一動,還是認出了他。
與此同時,王致帆能感受到門內還有一股狂野的氣息正在迅速靠近。又是一道身影飛出,目標正是身倒于地嘴角溢血者,。一場事故即將在王致帆眼前上演,剎那間,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
下一刻,王致帆攔在倒地人前,毫不動搖。
破風的一拳在王致帆的鼻前赫然靜止。順勢的風場帶動著他的毛發(fā),卻沒有撼動他的眼皮。
場面陷入短暫的寂靜。
僅僅是一個背影,但屈杰還是立馬認出了他。
他在屈杰的印象中太深刻了。
就是他,使自己陷入如此迫境。
也就是他,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xiàn),為自己擋下致命一擊。
男人背上的汗水還在流淌,晶瑩的露珠帶著些余熱順勢而下。落在屈杰的手背上,跳出水花。
屈杰低下頭,心中百般交雜。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視角則是另一幅場景。
王致帆的心臟從沒有跳的如此劇烈過看清對方的瞬間,他渾身一怔。
剎那,來自心底的共鳴噴涌而出,包裹著王致帆。陣陣恍惚蘊雜著暈眩在身邊索繞。凝眸間,恍如隔世。
她留著絲縷長發(fā),皮膚暫白眼形柔和身材纖細。即使臉因氣而脹紅,也絲毫不影響其美雅。她用她那尚且成熟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王致帆,不愿放過任何一處細節(jié)。下一秒,她的眼中忽然噙滿淚水,撲入王致帆的懷中,放聲大哭。
這一哭,淋漓盡致,毫無余力。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帆……”
王致帆的神情木然,片刻后,面目猙獰。來自大腦深處的絞痛令他頭痛欲裂,好像有什么本該喚醒的東西被封塵,垂扎與無力宛如刀片般深深地刻印在腦海之中。
王致帆剛想推開女人,沒想到她率先退后一步。明明眼眶還掛著淚珠,卻開朗地笑了。
“不,未婚夫。”
王致帆雙眼瞪大,心中首當其沖想到的名字只有一個。
“殘……殘月?”王致帆不禁輕聲喃喃。
一旁的屈杰為之動容。
徐殘月?難道說王致帆就是……
屈杰眼中閃爍頹然。
完了——
沒錯,此時王致帆正面所立之人正是徐家之女,五大家族下一代指定繼承人,王致帆的正式未婚妻,徐殘月!
徐殘月雙眼泛紅,她拉拉王致帆的手臂:“走吧,我們離開這里?!?p> 王致帆微微點頭,但卻先行轉過身,雙手環(huán)抱。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現(xiàn)需做了解?!?p> 屈杰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血肉雜糅的膝蓋反復摩擦,將草坪染紅。
“大人,饒了我吧?!?p> 屈辱、卑賤、無奈、絕望。
王致帆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醫(yī)院上空,一道廣播毫無征兆地響起了。
“獄番D-0聽令,醫(yī)院已經被全局包圍。命你現(xiàn)在抱頭跪地從醫(yī)院門口挪出,負責將當即采用擊殺處決方式?!?p> 八方,一架架直升飛機徐徐靠近,環(huán)繞的廣播循環(huán)播放。
三人無不聞聲色變。
王致帆向后踏出一步,反應最為迅速。
”你應該對這所監(jiān)獄最為熟悉吧?“
屈杰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么,說吧,“王致帆的眼中閃爍光芒,”逃生密道在哪里?“
屈杰一愣。
他有選擇嗎?
沒有。
屈杰咬咬牙:“住院區(qū)走廊盡頭電梯,依次按下去1、2、0、5方可解鎖,直通郊區(qū)C路?!?p> 王致帆點了點頭,轉身即走,徐殘月緊隨其后。
屈杰不動,無言。
王致帆突然一停,頭也不回地道:“怎么不走?”
屈杰不可思議地抬起頭,聲調不禁抬高:“我可以嗎?”
王致帆別過頭來,一歪。
“等著那些人過來把你處決?”他淡漠的聲音多了幾分愚弄。
“再問一遍,走不走?”
“走!”
王致帆的嘴角一勾,快步續(xù)行。
同時,他拿出單掛式通訊器掛在耳邊。
“在嗎?”
“在,您吩咐?!?p> “郊區(qū)C路等我,可以嗎?”
“可以?!?p> 電話掛斷。因為麻煩,王致帆沒有再取下通訊器。
轉眼間,三人已進入電梯。
“帆,那些人是來抓你的嗎?”徐殘月牽緊了王致帆的手,卻仍抑制不住內心的惶恐。
“看樣子應該是的,不過不用擔心?!?p> “我會保護你的?!?p> 王致帆的話給了徐殘月一顆定心丸。
事件因我而起,就必須由我來承擔。
王致帆怕死嗎?
他怕。
他萬萬沒有想到警方竟然能追蹤到這里。
不自覺又想起了入門時的情景。
應該是那時候暴露的。
王致帆雙眼微瞇。
另一邊,在陰暗的房間內,一雙手在鍵盤上飛速點動。忽然,敲擊鍵盤的聲音停止。
她盯著屏幕,笑出了聲。
“呵呵?!?p> 無愧為世界應急救中心唯二附屬醫(yī)院之一,不到幾分鐘,十公里的路程走完。
電梯“叮”的一聲發(fā)出脆響,門便敞開。帶到所有人出門后,自動感應裝置觸發(fā)。電梯合門,返程。
房間異常擁擠,三人站成一列,出了房間。王致帆回頭一看,是公共廁所的雜物間。
屈杰尷尬地咳嗽兩聲。
二男一女來到C路。作為整條街上為數(shù)不多的人群,老者所駛的車很快靠了過來。
老者下車,親自接應。
王致帆拍拍徐殘月的肩:“殘月,該走了。”
徐殘月一愣,很快明白了王致帆的用意。
她抓住王致帆的手:“帆,為什么。沒關系的,作為算是徐家的半個掌者,我有權利,我有金錢。就算不行,還有爸媽……”
“殘月,夠了?!蓖踔路珶o奈地搖了搖頭,“這件事遠非你想象的簡單,我不想把你卷入,更不想吧岳父、岳母給連累。作為徐家未來的掌舵者,你更應該做好風范。”
“我的事情我能自己處理好,你現(xiàn)在的安分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懂嗎?”
徐殘月緩緩低下了頭。
王致帆淡淡一笑,抬手要將她送進車中。
徐殘月沒有反抗。
處理好當前狀況,王致帆轉頭看向老者。
“她是誰你應該清楚了吧?”
老者默默地點了點頭。
“交給你的任務只有一個——把他們送到一個最為安全的地方,然后動身回來接我?!?p> “可你……”
“不用管我,做好自己分內之事。”
語末,王致帆注意到了還呆在一邊的屈杰。
“上車?。 ?p> 屈杰驚愕地抬起頭,兩望無人,才指著自己道:“我?”
“先生讓你上你就趕緊上啊。”
屈杰的表情正肅起來,他仍沒有動,而是原地彎下了腰。
明明有無數(shù)種理由和方式拋棄我和懲治我。
但他還是選擇救了我。
王致帆。
你是世上第一個如此對待我的人。
如有以后,我跟定你了。
屈杰的眼中閃爍晶瑩。
沒等王致帆再有所反應,屈杰一頭鉆入車中。
“嗯,那么就這樣。”
王致帆默默注視著遠去的行車,直到安全地消失在自己的之中才肯松下一口氣。
如果按在平常,他有無數(shù)種方法全身而退。
但是今天,他不能。
因為他有需要他保護的人。
王致帆整了整衣襟,最后眼中精光一閃。
果然,他們來了。
遠方,一架架飛機橫排分布,呈地毯式包圍。無數(shù)道響亮的的警笛在耳邊隱隱環(huán)繞,天邊染上藍紅。
沒有停頓,王致帆動身向居民區(qū)跑去。
王致帆在居民區(qū)中穿行,屋檐下,他一閃而末的身影時隱時現(xiàn)。他專找人多的地方跑,以己之身軀混在形形色色的人海之中。
然而警方又豈是擺設?直升機直接包圍整片區(qū)域,警車停在路邊,開始地毯式搜索。
包圍圈逐漸呈縮小趨勢,王致帆忽然將手一甩,轉身進入一個不起眼的小通道。不多時,他便出現(xiàn)在了C區(qū)的總停車場。
停車場內燈光昏暗,人藏于影便無形。
他來到停車場最深層的一個出口處,將全身埋沒到黑暗之中,就地蹲下。
王致帆細聲喘著粗氣,全身早已汗流浹背。他抹了抹額上的汗珠,稍作休息。
忽然,他神色微變。
出口處,一道腳步聲輕輕臨近。合金之間的碰撞聲使王致帆一耳就明白,警方追上來了。
好在,腳步聲似乎只有一道。
王致帆全身緊繃,雙拳緊握,大氣都沒有外泄。
人與武器之間哪個更強?
終于,門口,一道身影緩緩浮現(xiàn)。
作為第一個發(fā)現(xiàn)王致帆的人,銀發(fā)壯士覺得自己應是理所應當?shù)氐玫姜勝p。
可是王致帆跑了。
他一路窮追不舍,最終逼近了地下停車場。
他勢在必得。
進入門的剎那,他下意識地感覺到了動靜,卻沒想到側邊突然掃出了一條腿,將他絆倒。
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王致帆補上一發(fā)肘擊,他昏死過去。
王致帆甩了甩手,留下一道淡淡的淺笑,進入出口離去。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已經被發(fā)現(xiàn)了。
這里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了。
果然,沒有猜錯。
出停車場的瞬間,王致帆的笑容凝固了。
包圍的警員逼近一步。
王致帆不禁面露苦色。
這么快就要結束了嗎?
“獄番D-0聽令,這已是最后通牒。現(xiàn)在,抱頭跪地!”
王致帆的臉一沉。
見王致帆沒有動,為首的警員向天空空鳴,槍口再次逼近一步。
武力的逼迫下,王致帆最終還是選擇了生存。
他舉起手,正要抱頭。下一秒,他的動作一停。
王致帆的單掛式通訊器里,一陣沙聲突然響起,接踵而至的是一道女聲。
“我知道你現(xiàn)在非常不解、驚訝、疑惑,但請不要慌張,這是唯一的機會。不要有所懷疑,我是來幫你的?!?p> “接下來,你只需聽我所做?!?p> 警方急了,包圍迅速縮小。
是相信還是妥協(xié)?
王致帆的拳一攢。
他像是那種妥協(xié)的人嗎?
“現(xiàn)在,立刻蹲下!”
王致帆蹲下躲開背后警員的捉拿,所有的槍口頓時全部開火。
“后方五點鐘方向,警車掩體!”
警車被打出彈花,王致帆捂住耳朵,以隔絕那震耳欲聾彈響。
“你的后面有一個井蓋,打開它!”
顧不上太多,王致帆放手轉頭一看,果然有一井蓋踩在自己腳下。他盡全力挪動,最后縱身一躍。
映入眼簾的是一篇漆黑。通訊器馬不停蹄:“向你的正前方跑,不要回頭。”
王致帆一咬牙,在污水中狂奔起來。惡臭在鼻前飄蕩,鞋也很快被浸濕。他的胃里一陣翻滾,險些直接吐了出來。
槍擊聲逐漸減小,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哎呀呀,”沒想到通訊器中卻開始嘆氣,“我就說怎么一直窮追不舍……”
“先別跑了?!?p> 王致帆剎停了腳。
“摸你的的衣角,有一個跟蹤裝置,應該在內側?!?p> 按照敘述,王致帆很快扯下了粘在自己外套內側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裝置。
王致帆神色微變。
什么時候貼上去的?
“等等,先別急著扔。裝置背面有個數(shù)字編碼,報給我?!?p> 桌前,她伸了伸懶腰。
“看來,接下來有的玩了呢?!?p> 下午時分,商業(yè)區(qū)可謂是人山人海。在一條不為人知的小巷子內,井蓋忽然一抖,隨后一道人影浮出。他擦了擦臉邊的污水,再次上路。
“確定不要蓋井蓋?”王致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答復給予肯定。
他循著指示進入了小道,飛速穿梭。
這條路似乎是下流人士的專占,因為路途、狹窄,很多次王致帆都無意撞到對方,兇惡的眼神在王致帆臉上來回掃動。
不多時,一群社會痞子攔住了去路。
“這邊有急事,借過一下?!?p> 三個痞子相視一笑,并沒有放行的意思。反而惡笑道:“讓你過去也不是不可以。來,跪在地上,舔舔哥的腳?!?p> 王致帆眼中寒光一閃。
三分鐘后,三人倒地不起。
“好機會。你把之前的那個跟蹤裝置扔進他們的口袋里,然后迅速逃跑。“
王致帆會意,立即照做。
不到半分鐘,直升機來到,警員來到,倒下地上還未起來的三人還未明白過來,在槍口下徹底傻了眼。
另一邊的逃亡還沒結束。
來到一處高樓下,王致帆轉頭兩望,目光鎖定,攀上了高樓的備用樓梯。
“非得爬嗎?”長時間的奔跑,王致帆多少有些筋疲力竭。
“嗯,堅持住,很快了?!?p> 最終,王致帆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頂層天臺。
“墻角有一包滑翔傘,10點鐘方向滑行,回到C路……”
王致帆眼角一睹,正中角落的傘包。他扭了扭脖子,抓了過去。
“停!”
王致帆的動作一僵。轉瞬間,他的手腕迅速收回,腳步飛踏。幾道光影同時瞬間擦過他的袖口,扎進傘包中。
王致帆臉色蒼白。
“哇哦,麻煩來了。”
銀發(fā)壯士打完最后一發(fā)子彈,低聲咒罵一聲,最后撥通無線電:“找到他了,他在我這里?!?p> 語末,他深深地笑了笑,扔開槍械,卸下武裝,擺好架勢:“不過在那之前,就由我來將你捉拿!”
銀發(fā)壯士撲了上來,一拳蓄力而擊,王致帆側身躲開,卻沒想到拳下的旋踢接踵而至,王致帆退后幾步,捂住右肢壓制著幻痛。銀發(fā)壯士趁機再次大舉進攻,逐漸封死王致帆的閃避路線。待他將王致帆逼入墻角時,王致帆已經傷痕累累。
銀發(fā)壯士腳尖重踏,掌間向王致帆劈了過去,瞬間,血光迸濺。王致帆強忍著背上的疼痛,借力飛上天臺邊緣,再跨步躍下,強行在空中綾舞,重回場中。
銀發(fā)壯士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咧嘴道:“能堅持到這一步已足以證明你的實力,但,也就僅僅于此?!?p> 即便雙腳開始顫抖,王致帆依舊倔強地站了起來。
“我會證明的?!?p> 銀發(fā)壯士箭步上前,一記寸拳抵在王致帆的胸前,震得他倒退數(shù)步,精神渙散,嘴角溢血。眼看著踉蹌下去即將倒地不起,王致帆最后抓準時機,踢腿掃向銀發(fā)壯士的底盤。
銀發(fā)壯士輕蔑地笑了笑,牢牢地抓住了王致帆的腿。一晃眼,拖拽著王致帆砸向地面。
腿骨傳來脆響,形狀開始扭曲,王致帆的聯(lián)系斷開,耳邊只聞嗡鳴。
王致帆倒在角落,全身上下無不血肉模糊,他低下頭,眼睛半掩著。
“你相信我嗎?”
良久,通訊器再次傳來聲響。
王致帆干笑兩聲,已無力再說話。
螺旋槳的高速轉動使空氣震顫,直升飛機逼近的預兆已經出現(xiàn)。
“聽著,這是我的最后一次通訊。你……”
王致帆的面部愕然,緊接著慢慢變化。最后,他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線。
“聽明白了嗎?”
王致帆沒有出聲,而是用行動證明了他的觀點。他在銀發(fā)壯士的注視下緩緩起身,抬手拔出了單掛式通訊器,指尖一彈,隨后跳上天臺邊,像是投入母親的懷抱般,縱身一躍。
銀發(fā)壯士目光呆滯,后而神色大變。
盡管他還沒能弄清原委,但他明白一個事實——想要得到賞金,王致帆不能死。
銀發(fā)壯士撲到天臺邊,全力伸手想要去觸碰王致帆,卻失之交臂。忽然,他被身后一道突兀的聲音吸引過去。
王致帆緊閉眼睛,令人窒息的跌落感席卷全身,呼嘯聲尤為刺耳。半晌,腳下終于有了實地感,狠狠的扎了進去,身下卻明顯柔軟輕盈。他不偏不倚地摔進了一輛露天的棉服載貨車。
突然,巨大的轟鳴聲在頭頂響徹。王致帆微微抬頭,眼中正好浮映出了樓頂天臺上爆炸的火花。
很難想象,一個單掛式通訊器竟能發(fā)揮出如此威力。
王致帆動身。
半個小時后——
王致帆拄著根拐杖,衣衫殘敗地在C路上挪動。臉頰無色,雙眼無神,鮮紅的血液流了一路。
王致帆斜眼撇了撇空蕩蕩的馬路。
我堅持下去還有什么意義呢?
我到底在期盼什么?
唇口被咬破。
忽然,身邊發(fā)出鳴笛。王致帆神色微動,倏地轉過頭去。半晌,他面部的表情開始隱去,最終面無表情地鉆進車中。
老者對于王致帆的一身行裝不動聲色,他轉手拿出一瓶飲品,遞到王致帆面前。
王致帆忽然感覺眼前的飲品是那樣熟悉。
“之前‘周廚’餐飲之家買的,忘記喝了。有補傷止血奇效,先湊合著用用吧?!?p> 飲品接了過去。
“其他人現(xiàn)在都身處安全之地,我現(xiàn)在送你過去?!?p> “先生?”
王致帆眉毛緊蹙:“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嗯,”老者掏出王致帆的通訊器,“還是徐家二主親自跟我說的?!?p> 王致帆摸遍自己的全身,果然,通訊器之前落在了車上。
“但是,那又怎樣?”
王致帆的動作一頓,瞳睛閃爍。
良久,他道:“做我的司機吧,我雇用了?!?p> 轎車猛地剎停,老者驚愕的轉過頭,眼中的淡定無影無蹤。
王致帆無動于衷,靜靜地等待著老者的答復。
“作為一名歲過花甲、飆車從不怕死的駕駛員,雇我做司機,你不怕嗎?”
王致帆嘴角微?。骸白鳛橐幻敿墯⑷朔?、徐家之女的丈夫,認我做雇主,你又不怕嗎?”
手剎拉起,轎車從新上路。
“不怕,死也值了?!?p> “嗯?!?p> 郊區(qū),背景城市的映襯下,兩個不為人知的人得到救贖。
不,是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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