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順子再次出現(xiàn)在域泰酒吧的大廳里,坐在長吧臺旁的高背椅上,沒有點酒,上下搓著手,顯得有些不安。
實際她就住在酒吧后街的胡同里,什么?。磕阏f那不是睡大街嗎?
話可不是這說,首先后面胡同有遮雨棚,有頂就不能算睡大街;其次睡的不是地面,而是每人一個一米七長的鐵籠子(被褥自備);鉆進籠子門一關(guān),就可以睡覺了。
有人又要問了,就這還要租金。
是的,而且是一大筆租金,到底有多少呢,這么說吧娜順子每月三分之一的工資都是用來租這籠子的。
您還別不服氣!就這!多少人想租還沒這門子呢?
首先你最重要的不是你要付得起租金,而是你要能合法的來到豚腳區(qū),因為蟲斯特私自來到地面是違法的,所以還是要說娜順子已經(jīng)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蟲斯特了。
她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夠改變她后半生,乃至子孫后代的人。
“滋啦”一聲,酒吧的門打開了,走進一個身形矮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手上還帶著白手套,皮鞋擦得一塵不染的男人,不過他最吸引眼球的是那張臉,這張大圓臉……呵呵!打個比喻吧!就像讓大炮,還的是大口徑的,轟擊了兩個小時以上。
那是遍地“彈坑”?。〈舐樽犹仔÷樽?,麻麻相連,剎是……咳!壯觀。
麻臉男人進來后,酒吧里的酒客們大都抬了下頭,但看清是他后,又都迅速低了下去,顯然是人緣不佳。不過他自己卻顯得很自來熟,紛紛向眾人打著招呼。
王二發(fā)看了是他,也是撇了撇嘴,但礙于酒吧老板的身份,正所謂來者是客,還是麻利的上前打招呼道:“哎呦,麻爺!這是哪陣風(fēng)把您吹來了?”
對方熱情的還禮道:“哎呦,王老板,來根華子!”說著,自一側(cè)手臂夾著的公文包上,露出的煙盒里抽出一根香煙遞上。
王老板不好駁面子接過,對方為之點燃,然后道:“還能干什么?談生意唄?!?p> “哦”王老板吸了一口,突出一串煙圈后,回頭雙眸在酒吧內(nèi)一掃而過,最終定格在娜順子身上,手指其道:“麻爺,您是找她談嗎?”
“哎呦,什么都逃不過您的眼睛,就是找她!”說完細細打量一番,滿是麻坑的臉上露出一抹邪笑道:“那個王老板,我就先去談生意了,咱一會來聊?!?p> “好!好!您忙!您忙!”王老板道,然后他轉(zhuǎn)過身,不易察覺的撇了撇嘴,然后回到吧臺后面繼續(xù)照看生意。
這個麻臉男人叫斯內(nèi)凱特·星麻·王,大家都愛叫他王麻子,出身蟲斯特,現(xiàn)在升為豬斯萬,至于他怎么爬上來的便不得而知了,職業(yè)是中介,至于中介的方向是只要錢到位,什么橋他都給你搭上。
就見他走到娜順子身旁坐下,從上到下打量著對方,就像……就像挑選冷庫里掛起來的豬肉。
娜順子被她看的極不舒服,不由得向后縮了縮。
“嘖嘖嘖”王麻子嘬了嘬嘴,先開口道:“哎呦,年紀不小了??!”
娜順子的臉一下紅了,嘴唇揉動了幾下,才開口道:“我是犬魂德,任職玄鳥集團下屬子公司朱雀……”話沒說完,便被王麻子粗暴的的打斷了:
“那都沒用,像你這樣蟲斯特出身的犬魂德,想嫁給豬斯萬的隨便一劃拉就一大把,而且不少都比你年輕漂亮?!?p> “這!”娜順子沒想到是,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在人家面前是那么的不值一提,這讓她一時語塞。
王麻子看著眼前有些發(fā)愣的娜順子,心道:“得嘞,拿住了!”
然后摩挲著下巴,又開始上下打量起對方,表情似是為難道:“除非……”
“除非什么?”娜順子放下最后一絲矜持,急切問道。
“除非你內(nèi)含特殊才藝”說完,看向娜順子胸前那對高聳,露出猥瑣的笑容。
此刻娜順子的臉紅的都快滴血了,這些她不是沒想到,但為了改變自己低賤的血統(tǒng),為了后半生,她全都豁出去了。
“嗯”了一聲,娜順子低頭向酒吧后街走去,王麻子馬上起身跟在后面,兩人背影即將消失在酒吧走廊盡頭時,他的手撫上娜順子的臀部。
沒多久,酒吧后巷,屬于娜順子的那個籠子里,傳來嘎吱嘎吱的響聲,周圍籠中休息的租戶,扔繼續(xù)睡覺,就像一切都沒發(fā)生一般。
半小時后,二人再次回到酒吧,娜順子走在前面,王麻子滿面紅光的走在后面,經(jīng)過松常二人身邊時,打招呼道:“哎呦,這不是常四哥、松二哥嗎!剛才沒看著,給您二位賠罪了?!?p> 說著打了個千,對前面的娜順子道:“你先到前面吧臺等著我?!比缓笞叩剿沙6嗣媲埃仁翘ь^看了看松二爺?shù)狞S鳥,驚嘆道:‘’體面!真體面!”
常四爺看了王麻子一眼,懶得理他別過頭去;松二爺呢,本就是老好人的性子,再加上夸了他的黃鳥,立馬笑臉如春的邀請道:“哎呦!您過譽了,快坐下抽一口”
“您客氣”王麻子擺擺手,指著水煙道:“這東西我可不受應(yīng),二位還是來我的吧”說完遞上兩根華子。
松二爺擺手道:“謝謝啦,不好意思,商夜城外的玩意我不受應(yīng)?!?p> 而常四爺都沒轉(zhuǎn)過身,而是對著松二爺,手指王麻子道:“我說的二哥,您看這西服、皮鞋、華子煙的,哪像個蟲斯特?。 ?p> 瞬間如一團火燃遍王麻子整張麻臉,這話扎心窩子?。〉斔聪虺K臓斈菍掗焾詫嵉募贡?,再想到對方是個正牌老豬斯萬,便硬生生擠出一抹笑容道“哎呦!我的四爺!我要是穿的和個蟲兒似的,誰理我?。∥业纳膺€咋做???”
“咋做?”常四爺終于回頭看向它,一臉不喜道:“就不應(yīng)該做,我就看不慣豬斯萬的爺們游手好閑?!?p> 說著又對向松二爺?shù)溃骸岸?,您說一個個有手有腳的,咋就不知道找個活呢?要人家好不容易升為犬魂德的小姑娘,倒貼錢養(yǎng)著你一個大男人!羞不羞??!”
“呵呵!”松二爺尷尬的笑著,他能說什么呢?他家就是這個情況,當年他媳婦也是一名蟲斯特出身的犬魂德,租了他家的床位,然后是玩命往他身上貼啊!最后還是靠灌醉了他,生米煮成熟飯,現(xiàn)在他們生了四個閨女,都是豬斯萬等級,也算是優(yōu)化血統(tǒng),改變命運了。
松二爺沒說話,王麻子說話了:“四爺您心善,說的在理,世道就是這個世道,上面”說著對頭頂抱拳接著道:“上面疼咱豬斯萬,你說咋整!?哈哈哈!”
說完,放聲大笑,又道:“要不咋說呢,咱豬斯萬的爺就是爺,除了吃就是拉?!?p> “嘻嘻”松二爺笑著更正道:“是除了吃就是喝?!?p> “對!對!對!是喝!是喝!”王麻子附和道:“要不說您松二爺是咱豚腳區(qū)最體面的爺呢,知道的就是比我這樣的新豬斯萬多,所以要不怎么說是條狗也得托生成豬斯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