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云看著她被打腫的臉,剛有所緩和的面色,又染上了一層寒霜。他抬手輕輕碰上她的臉頰:“是不是很疼?!闭Z氣里的心疼濃的都要溢出來。
她搖搖頭:“沒事的”,隨即趕緊打落他的手“你收斂些,小心別讓人看見了,回頭說不清了?!?p> 旁邊草叢中突然傳來響動,“錚”的一聲長劍出鞘,轉(zhuǎn)眼間劍芒已劃破天際橫在那人的脖子上。
“是你?”
那人一昂頭:“既然蕓嬪認出來了,還讓下人拿劍指著我?”
這話說的可是極帶有羞辱的意味,她還刻意加重了“下人”這兩個字。
蘇杏晚冷聲道:“他不是下人,他是陛下親賜的御前侍衛(wèi),你一個婢女,還不配這樣說他?!?p> 不過這倒也不能怪她,御前侍衛(wèi)是有官宦子弟,但大多都是八九品的'芝麻小官。她作為殷貴妃身邊的大宮女,平日里跋扈慣了,也沒人敢跟她作對,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要怪只能怪她點子背,碰上了個她惹不起的。
偏偏她和她主子兩個人還完全不知道自己招惹上了誰,依然口出狂言:“我雖是婢女,確是貴妃娘娘的婢女,論起來你叫我聲姑姑也不為過。”
蘇杏晚也被惹毛了,這些年作為丞相嫡女的“高貴”之魂突然被喚起,她瞥了一眼道:“奴婢就是奴婢,不過是殷家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個人物看,”
她余光看到肖凌云,自覺有人撐腰,心中又有底氣許多,她挺了挺胸膛,接著道:“本宮還是丞相嫡女,你來替本宮想想,是丞相大——還是尚書大!”
蘇杏晚是真的生氣了,說話也凌厲了起來,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連肖凌云都微微一愣,只不過前者是恐懼,后者是震驚而已。
竹玲(侍女的名字)被她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問蒙了,愣了一下但卻很快又找回了'之前的架勢:“看來蕓嬪那一耳光還沒挨夠啊?!?p>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肖凌云便怒上心頭,蘇杏晚覺得周遭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肖凌云沒說話,抬起手從竹玲的臉上劃了過去,一道血痕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人也倒下了,她竟是直接嚇暈了過去。
蘇杏晚這次沒攔他,她秉持的原則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只是個凡人,不是西天的佛祖,沒那么善良又大度。
肖凌云轉(zhuǎn)身就要走,“等等,”蘇杏晚開口叫住他,“這個人……”
她指了指地下躺著的那人,“怎么辦?”
他淡淡說到:“不必管,她醒來自己會走?!?p> 蘇杏晚只好又屁顛屁顛的跟著他回宮了。
結(jié)果沒想到蘇溪漫竟然在宮里,不過她不認得肖凌云,倒也沒什么,這宮里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人知道他倆的關(guān)系。
蘇溪漫見她腫起的半邊臉,急得快哭了:“阿姐!你的臉……誰打你了!我……我去找皇上……竟然敢打你!”提起裙擺便要往外沖。
蘇杏晚拉住她:“不用了,阿寧,阿姐沒事。況且……”后面的話她沒說完。
這天夜里,她怎么都睡不著,閉上眼睛,腦子里都是這15年來的一切。
家庭幸福,千嬌萬寵的丞相嫡女,一朝喪母,過上了與府中下人無異的日子。曾有過最好的朋友,最愛的少年,確都是被拆散,回不到當(dāng)初。
朋友一別幾載,再見物是人非,愛人不告而別,再見確是隔了一道鴻溝。
被當(dāng)做朝堂博弈的棋子送入宮中,自己無意爭寵卻被人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事已至此,她只得一步一步往下走,她要得到寵愛得到權(quán)勢,她別無所求,只希望妹妹能在自己的庇護下一直簡單的成長,等到自己有能力的那天讓她干干凈凈出宮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她愛蕭奕闌,但是她已經(jīng)在深宮,如今的這一切已成定局,要么變強,強到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要么只得淪為別人的棋子。
規(guī)則從來都是強者規(guī)定的。
她不會為了一個已然錯過的男人葬送自己以及妹妹的一生。
想到此處,她也算是想通了,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該做什么,便沉沉睡去。
?。ㄕ耐辏?p> 女主其實不戀愛腦,其實很有事業(yè)心,之前處處忍讓是因為不想出頭,想做宮里的小透明,干干凈凈安安穩(wěn)穩(wěn)了此殘生。
但是到了這一步她已經(jīng)不可能是小透明了,在所有人都盯著她的時候她如果還是處處忍讓毫無作為,只會害了自己,她還想保護妹妹。
不是說她不愛蕭奕闌了,她一直愛蕭奕闌,直到本書結(jié)束她都是愛的,只是她不會耽于一個已經(jīng)不可能的人,從此以后蕭奕闌這份愛會在她的心里,但她要開始在宮里真正的生存了,她想要楚寒槿的寵愛,卻依然愛蕭奕闌。
就這樣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