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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傲嬌,得寵著!

第四章 私自初府,故人相見

  日子漸漸的暖和起來。陽(yáng)光照著院子里的花,艷麗無比。

  冬雪拾了些花瓣,想著恰巧能供馮媛沐浴使用。

  她偏過頭看了看馮媛,只見她半躺在樹蔭下的美人榻上靜靜的看著書,不覺的像仙子下凡一般。

  一身素衣,本是淡雅,但卻把人襯的格外出塵。

  正想著,冷不防對(duì)上馮媛充滿笑意的眼神,冬雪一愣:“小...小姐?!?p>  “我臉上有什么嗎,怎么老這樣盯著我看?”馮媛笑著說道。

  “冬雪只覺得小姐與以前不同了,以前小姐總是纏著秋葉每日的醉心梳妝,如今看小姐終于肯看書了,心里高興的緊。”

  馮媛微微收了笑意,沒有回答,垂下眼瞼似又看起書來,雙眸如霧般朦朧,思緒縹緲起來。

  是啊,與以前不同了,以前她的“天真”她的“深情”都可以作為那人的一把利劍,刺穿敵人的胸膛,也刺穿自己和蘇家。

  只是現(xiàn)在,這把利劍怕是要他血債血償了。

  冬雪見馮媛突然不說話了,渾身充滿戾氣,倒是疑惑了。

  自從小姐醒來就總是這樣,到底是哪里不對(duì)她竟也想不出來。

  冬雪正想得出神,只見秋葉匆匆從門外趕來,遠(yuǎn)遠(yuǎn)就道:“小姐,快來瞧瞧,這衣物如何?”

  馮媛抬起頭來,剛剛的戾氣早已消失不見,如同幻覺一般。

  她笑著道:“冬雪,來與我一試?!?p>  冬雪回過神來連忙應(yīng)了。待穿戴妥當(dāng),只見一主一仆,一風(fēng)流一文靜,豁然兩位俊俏的小公子。

  秋葉拍拍手高興的說道:“小姐,我的眼光可真不錯(cuò),這身行頭襯的小姐真是風(fēng)流倜儻,器宇軒昂。若小姐是男子怕是在大街上又不知道要讓多少女兒平白丟了心?!?p>  秋葉向來說話直爽,逗得馮媛哈哈一笑,更是讓人覺得英姿颯爽。

  只有冬雪拉了拉衣領(lǐng)苦著臉說道“小姐,為什么要穿男裝啊,我我我,我有些不習(xí)慣?!?p>  馮媛拿起折扇咚的敲在冬雪頭上說道:“哪那么多話,你我私自出府,難道你生怕西苑的不知道嗎,再說男裝總是行事方便些的?!?p>  冬雪將嘴巴張大,震驚的看著馮媛道:“小姐,你要私自出府?”

  “你這妮子,小聲點(diǎn),你是生怕西苑的那位不知道嘛!”

  秋葉一把捂住冬雪的嘴急急道。

  冬雪掰開秋葉的手,向秋葉吐了吐舌頭,末了卻擔(dān)憂道:“小姐,咱們出府,可有什么要事要辦,我今早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要出什么事?!?p>  出事?

  馮媛目光一片幽深,自然是要出事的,不然西苑的尾巴怎么露出來呢。

  只一瞬,她收起了眼中的陰霾,眼中猶如明鏡般毫無波瀾的說道:“去南街的小記錢莊?!?p>  在她嫁給軒世離之前,為了他的奪嫡大業(yè),她不惜花大量銀兩從小記錢莊為他購(gòu)買消息。

  甚至買不到的消息她出生入死為他去探,助他收復(fù)賢才。

  卻沒想到最后他要的不過是她蘇家背后的三十萬大軍。

  她閉上眼,又仿佛回到了大紅的喜宴,那紅除了無盡的恥辱和絕望,再?zèng)]有一絲溫度。

  打點(diǎn)妥當(dāng),冬雪與馮媛已混入熙攘的人群。

  “小...姐...哦不,公子,前面就快到了?!?p>  冬雪不知馮媛為何要找這家錢莊,還是離府最遠(yuǎn)的一家,心中滿是疑惑。

  馮媛忽略了冬雪的目光只是微微抬頭,望著面前的閣樓面上疲憊,她終究還是故地重游了。

  只是這次卻是要查蘇家的下落。

  “冬雪,你知道蘇家嗎?!?p>  冬雪想了想道:“是因?yàn)榕褔?guó)被流放的蘇大將軍嗎?”

  叛國(guó)?

  恐怕真相只留給狼心狗肺之人。

  馮媛盯著眼前的樓閣,沒有說話。

  樓閣精致而低調(diào),門頭只用鍍金的字提了匾,外面看來不過是家錢莊。

  嫁給軒世離之前,她也僅僅這么覺著,不過她卻知道是個(gè)買賣消息的江湖組織名叫玉機(jī)閣。

  說起來她知道這些還是托了軒世離的福。

  她走進(jìn)店里,店中并沒有幾人,賬房的伙計(jì)啪啪的撥弄著算盤與柜外的人細(xì)算著金額。

  一旁休息的廳室,點(diǎn)著香爐,桌上沏著一壺?zé)岵?,似已料到有貴客來訪。

  上好的梨花木花架上放著一盆蘭草,整個(gè)格局清新雅調(diào),倒不像是個(gè)錢莊該有的樣子。

  只片刻,里間的簾布輕啟,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出現(xiàn)在面前,恭敬道:“貴客安好,請(qǐng)隨在下來?!?p>  馮媛輕笑道:“冬雪你就在此刻等候,我去去就來?!?p>  冬雪還想說些什么,但眼見馮媛輕微的搖了搖頭,便心下了然,轉(zhuǎn)而去了休息的廳室。

  拉了簾布,往里探去,只見簾后竟是一條長(zhǎng)長(zhǎng)的走廊,廊璧上掛著的油燈卻是西洋才有的珍品,一盞價(jià)值千金,這主人似毫不心疼一般。

  馮媛略略數(shù)去,竟然有十幾盞之多,距離她最后一次來,這條再普通不過的長(zhǎng)廊居然也換了有不下七次的裝潢。

  馮媛暗暗道,這背后之人真是真金白銀堆起來的。

  穿過長(zhǎng)長(zhǎng)的走廊,推開一扇木門,里邊竟是一片開闊之地。亭臺(tái)樓閣,假山流水,庭院中央的桃樹下一方石桌上擺著未下完的棋局。

  “姑娘還請(qǐng)?jiān)俅说群颉!?p>  “你知我是女子?”馮媛暗暗吃驚道,這玉機(jī)閣果然不同凡響。

  老頭只是笑而不語(yǔ),躬身退下了。

  “姑娘,今日所問之事,怕是已過去兩月有余了?!?p>  只見一襲紫衣男子,不知何時(shí)已然在樹下執(zhí)子。

  含笑的眸子中仔細(xì)看去沒有絲毫溫度,面容清秀,干凈。

  墨發(fā)高高束于身后。

  纖細(xì)的雙手指節(jié)分明,唯獨(dú)面上慘白一片,似是病入膏肓一般。

  馮媛吃了一驚,她未曾想面前的翩翩公子竟將她看穿一般,她抿了抿嘴艱難道:“是。”

  紫衣男子笑容更勝,“是蘇家對(duì)嗎?”

  聽聞至此,馮媛陡然抬起頭來,犀利的目光與男子對(duì)視起來,眸中似有狂風(fēng)暴雨一般,握著扇子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馮媛暗暗想到此人不知是敵是友,如若....

  “呵,你太緊張了,我不是你的敵人?!?p>  男子只是探究的看了片刻便嘆了口氣,扔了棋子緩緩站起身來。

  本就有些羸弱,此時(shí)虛弱的咳嗽了幾聲,走進(jìn)了些。瞧著面前的她,苦笑起來,她終于回來了,雖是面容沒有了之前的柔媚,但終究是她。

  他心下道阿柔,我是渡你的人。就要伸手去與她拂去頭頂?shù)幕ò?,只將將伸到一半,卻又硬生生的收回了。

  馮媛注意著這一切,她心里雜亂起來,是誰(shuí),她仿佛忘記了誰(shuí)。

  眼前的男子剛剛的動(dòng)作如此熟悉,她..她卻記不起了。

  她冷了臉退后半步,與他始終保持了一人的距離,才慢慢到:“公子還請(qǐng)自重,我只是想請(qǐng)玉機(jī)閣幫我調(diào)查兩個(gè)月前,被流放的蘇家人的下落?!?p>  紫衣男子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此事我定會(huì)辦妥,但...我不要你的銀子?!?p>  馮媛神情訝異,但仍然雙手抱拳:“沒想到,我有如此榮幸讓玉機(jī)閣的主子,親自見我還免了銀錢,如此便多謝了。小女子此番手頭確實(shí)緊得很。日后有用得著的地方,但說無妨,我當(dāng)竭盡全力?!?p>  紫衣男子怔了怔,突然又釋懷了,他認(rèn)識(shí)的阿柔從來都是很聰慧的。

  男子忽的又來了興致,看著眼前的人兒道:“但我有一個(gè)條件。”

  “還請(qǐng)閣主說明?!?p>  那女子雖是男裝,但也遮不住眼神的靈動(dòng),此時(shí)與他說話更是不卑不亢。

  紫衣男子垂下眸來,笑的溫柔:“不若,以后便喚我一聲肖玉吧,這就是條件?!?p>  男子說完抬起頭來與她對(duì)視目光里有著希冀又有著小心翼翼,直看的馮媛心中微痛,這目光好熟悉..

  出了玉機(jī)閣,馮媛心中迷霧重重,她的重生到目前她能篤定是沒有人會(huì)知曉的,但這個(gè)叫肖玉的男人卻一語(yǔ)道出玄機(jī),馮媛只覺心驚不已,他是如何看出來的。

  她的事他還知道多少,若日后將這些事泄露,恐怕自己兇多吉少。

  但...他好似又并沒有惡意,主動(dòng)表明并不會(huì)與她為難,這讓人更加摸不著頭腦。

  且她竟覺得此人熟悉不已,到底是哪里出了錯(cuò)。

  馮媛緊緊的皺起眉頭,左右都想不出結(jié)果來,頭疼不已。

  “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一旁的冬雪見四下無人便掏出絹帕與馮媛擦了擦汗,馮媛才驚覺這一趟,她背后居然冷汗琳琳。

  罷了,此人既然說與她不是敵人,姑且先如此吧,以后多注意些便是。

  與玉機(jī)閣的清幽寧?kù)o不同,大街的熙熙攘攘讓馮媛覺得仿佛終于回到了人世間。

  她整了整心緒,忽的笑起來,倒是好久沒有逛街了。她一笑,那路過的姑娘皆紅著臉匆匆走過,大膽些的竟然朝她扔起了手絹。

  她來了興致開扇輕搖起來,倒是好一個(gè)眉清目秀叫人頻頻側(cè)目。

  冬雪小聲嗔怪道:“小姐,你這般也太惹人注目了。”

  末了,話還沒說完,只見一旁面攤的老板娘沖冬雪拋了個(gè)媚眼,瞬間冬雪只覺全身血液凝固,渾身雞皮,不顧那曖昧的目光徑直拉著馮媛就扎入人群不見蹤影。

  老板娘瞧著一臉失望,哎哎的嘆起氣來:“看著儀表堂堂,沒想到竟然有斷袖之癖,可惜了那么好的皮面?!?p>  樓閣上,一襲紫衣,肖玉注視著遠(yuǎn)去的人兒,眼中含著笑意。

  “夜辰,即日著手去辦吧,或許....還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p>  “主子,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為何....”不告訴她呢,夜辰心里說道。

  他不明白為何主子會(huì)對(duì)這個(gè)女子如此上心。

  “去辦?!毙び裢[嚷的街道,哪里還有那抹嬌俏的身影。

  他黯然,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遠(yuǎn)都不要知道這個(gè)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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