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 白衣人,殺機現(xiàn)
白澤的瞳孔似乎動了一下,他放開夏緋,聲音淡漠,“一只兔子而已,不用害怕!”
夏緋感覺有些尷尬,確實,一只兔子而已,她并不害怕,只是它去得突然,驚著她了。
站直身體,夏緋回避白澤略帶探究的目光。
夜更黑了,山間小道上,暗影幢幢。
夜明珠的光,僅僅只能照見身前一尺。
兩人沉默地走著,氣氛卻有些微妙起來。
不知走了多久,倏地,白澤腳下一頓,伸手攔住夏緋。
夏緋不明所以,歪頭看了看,夜明珠下,他泛著光華的面具。
什么情況?
過了有一會兒,隱約間,對面出現(xiàn)兩個身影,朦朧的白色,青紗覆面。
這……這打扮……
鬼藏谷,抬棺人?
夏緋有些吃驚,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細看,其中一位白衣人的手中,還拿著一片木羽。
這不是……自己在瀑布窟里,得到的滑翔機的羽片嗎?
夏緋看著白衣人,不知他們意欲何為?
兩位白衣人,似在交談著什么,出其不意瞥見白澤兩人,整個動作瞬間一頓。
他們戒備地看著正對面,不約而同地,目光劃過白澤的臉。
下一秒,兩人突然分開竄入暗林,速度極快。
白澤冷聲道:“你在這里等著!”
話落,一個縱身,朝著一面暗林追去。
夏緋以為這個世界再沒有什么能夠驚到她了,可,這一次,她再一次被震驚到了。
她沒想到,這個世界,武功居然可以強到如此離譜的地步?
一個眨眼,那個竄向暗林的白衣人,便被白澤拉住。
他一個過肩摔,白衣人骨肉寸裂,鮮血噴涌。
夏緋尖叫一聲,捂住了眼。
可,接著,她身前一亮,手中有什么鉆了進來,一看,居然是夜明珠。
抬眸,白澤已經(jīng)消失在夜空中。
黑暗如同焚燒著的暗芒,越是接近地面,越是黑得濃郁。
在扭曲的山影間,兩道人影移動迅速。
前方之人盡管去勢極快,卻還是拉不開與后方之人的距離。
轉(zhuǎn)瞬,便被趕上。
他突然腳下一頓,面向追上來的白澤。
對方是什么身份,他一清二楚,在接到這個任務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經(jīng)攢在了死神的手里。
看著那面具下寒冰般的眼睛,白衣人的腿有些發(fā)軟。
其實,他在縹緲峰上,也算得上是排得上名號的武者了,可,真的直面白澤時,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恐怖的深淵。
白衣人快要被戰(zhàn)栗而淹沒,就連呼吸都失去了節(jié)奏。
他,突然做了個決定……
一口咬破牙體的毒藥,低頭拼盡全力,催動體內(nèi)的魔隼。
一股股幽冥般的黑霧,自他的身體內(nèi)溢出,黑霧化作蒼鷹,帶起一陣令人膽寒的鬼哭狼嚎聲。
白澤回旋過身,以袖掩鼻。
蒼鷹拖著黑霧,向天空騰飛。
其中,最銳利的一只,口中銜著木羽,撲騰著翅膀,很快消失在夜空中。
白澤以袖為扇,掃落一地的幽冥黑霧。
看著已經(jīng)飛遠了的最后一只蒼鷹,白澤回身目視已經(jīng)化為枯尸的白衣人。
眼中掠過一絲,銀亮。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輕松。
雖然,因為失憶了,不知道這些白衣人到底是些什么來頭,可,看情形,來者不善。
危機已經(jīng)解除,白澤反身往夏緋行去。
夜風忽起,一縷縷雨絲順勢而下。
看來,雨提前了。
白澤仰面看向夜空,雨絲順著他的面具滑落。
有什么,在他的腦海里,一閃而逝。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模糊的畫面里,可見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少年,正抱著腿蜷縮在一間狹小且漏水的房間里。
雨水順著破舊的房頂,不停滴落。
因為是冬季,寒冷讓這個房間猶如冰窖一般。
雨水浸透衣衫,一陣冷風吹來,涼氣浸入骨髓。
少年凍得直哆嗦,可,他似乎不敢出聲,因為母親交待過了,只要她不在,他就不能發(fā)出任何一點的聲音。
少年想揉揉自己因為寒冷已經(jīng)僵硬的身體,可,他又不敢違逆母親的交待。
就只能,硬撐著。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寒冷讓他的思維越來越混沌。
他模糊地想著,要是母親現(xiàn)在回來的話,一定會抱著他,給他取暖的。
可,他等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依然沒有等來自己的母親……
當陳舊的木門被推開,小小的少年,看見了一個十分高大的男人,他太累了,沒有看清他的臉,席卷而入的冷風,則將他徹底冰凍……
白澤從記憶的畫面中抽離,腦海里有些疼痛。
想起畫面中的那個男人,他的渾身都在飆冷氣,那是一種刻骨的仇恨和憎惡。
有什么似在拉扯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痛不欲生。
縱力騰空而起,白澤跌跌撞撞地朝夏緋而去。
腦海里,似開了閘一般,有什么正在洶涌而出。
看著身前的夏緋,他只覺精神一陣恍惚,眼前的臉似乎變成了那個男人的臉,帶著輕蔑與疏離以及深藏的殺意。
夏緋不知白澤突然這是怎么了?看著他向自己跌跌撞撞地走來,連忙伸手扶住。
正想詢問,可對方卻似乎像是夢魘了一般,伸手狠狠地扣住她的脖子,將她舉了起來。
手中的力道十分地大,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的那種,似乎他又回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時候。
彼時,666正在看自己儲存在網(wǎng)盤內(nèi)的小說。
一感覺到宿主的生命受到危險,它頓時一個激靈,立馬現(xiàn)出原形。
然后,一甩尾巴,圈住白澤的脖子,將他使勁往后拉扯。
可,它哪里是白澤的對手,對方完全就不理會它,只用力捏緊夏緋的脖子。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的生命剝奪。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虛空中,突然射出了一道白光,一下子沒入白澤的眉心。
白澤一震,緩緩倒地。
夏緋咳嗽著,從空中墜落,該死的,這是白澤第二次掐自己了。
揉著自己的脖子,夏緋看向倒地昏迷了的白澤,一邊怨憤,一邊疑惑地看向虛空。
剛才是發(fā)生了什么?
夏緋看見一道光,射入了白澤的額頭。
可是,這道光是從哪里來的?
環(huán)顧四周,微雨的夜空,一片平靜,像是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