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宴道祐身邊的美人，跟著一起學(xué)了起來，柔情似水地唱腔，特別適合這些畫舫美人。
道祐身邊穿著天水碧衫裙的美人，柳葉眉配著柳葉眼，唱得風(fēng)情萬種。
道祐半瞇著眼睛，輕扣案幾，合著韻律，表情很是陶醉。
教了一遍后，謝康笑著問道：“哪位美人可以唱？”
小小姑娘有些為難，半低著頭，不敢接話。
道祐身邊的柳葉眼美人，嬌聲笑道：“郎君，奴家試試～”
謝康笑道：“我用琵琶給你合曲。”
小小美人忙起身去拿琵琶，雙手捧給謝康后，默默退后，暗自懊惱。
王宴驚訝地看著謝康彈琵琶，竟然比那個(gè)小小彈得還好，沒忍住抬手捂眼，第下，我們是來欣賞美人的，不是你來當(dāng)教習(xí)的！
柳葉眼美人的唱腔繾綣飄逸，那小眼風(fēng)，謝康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想公車私用，看向王宴，已經(jīng)不捂眼了。
一曲唱完，柳葉眼美人略一躬身，又坐回道祐身邊。
道祐輕拍案幾，笑道：“坐到小郎君那里去，好讓他多教你幾支曲子?！?p> “這……”柳葉眼美人有點(diǎn)遲疑，自己確實(shí)很想過去，但可以等下次，不能公然讓某位郎君沒臉。
謝康將琵琶還給小小，看向柳葉眼美人，端起酒杯來，笑道：“小娘子的芳名總可以告訴某?！?p> 王宴暗道一聲不好，第下這是準(zhǔn)備贖人嗎？來這里玩沒事。贖人的話，就另當(dāng)別論了，有打臉陛下的嫌疑，雖然沒明說想賜婚豫章長公主，意思卻有顯露出來。
柳葉眼美人輕聲說道：“奴家如煙。”
謝康想到了前世那個(gè)前一秒美若天仙后一秒插人眼的美人，后來還演過看月亮?xí)r叫人家小甜甜的牛夫人。笑道：“好名字，碧幌如煙，卻扇試新睡?！?p> 謝啟聽了這話，默默轉(zhuǎn)身去贖人。
王宴道祐：……第下，您是不是該含蓄一點(diǎn)一點(diǎn)～
其余四位美人：……這是要贖如煙？
如煙沒想到也唱一首曲子，說了下名字就會(huì)……緊張地暗自攥緊了手，淡定點(diǎn)，也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詩詞。
謝康看到幾人的臉色，難道這詩有人說過？不應(yīng)該啊，上一世這詩都不在必背詩詞里，難道自己說的太不正經(jīng)？還沒說溪流渺渺凈漣漪，魚躍魚潛樂自知呢！
王宴看到謝康似有不悅，再想到他說不尚主，贖身便贖身，不就是一畫舫美人，未必會(huì)讓當(dāng)貴妾。輕拍身邊的美人，笑道：“去跳個(gè)你們拿手的舞，少甩袖子。”
美人嫵媚一笑，旋著身子來到畫舫中央，將大袖衫脫下，扭胯側(cè)身扔給旁邊的婢女，若輕拋流云。
謝康微抬眉毛，就知道那些樂府美人跳的都太板正，默默同情元嘉……熙寧帝三秒鐘，飛天若是練得好，也不錯(cuò)，至少不會(huì)只是甩袖扭腰?！叭鐭?，過來?！?p> 道祐點(diǎn)了下頭，如煙站起身來，朝謝康走去，小小美人乖覺地站起身，坐到道祐身邊去。
道祐沒有理會(huì)，繼續(xù)看舞，邊看邊暗自挑刺不如天外飛仙。
手有點(diǎn)僵，腰不夠軟，腳背的弧線不夠完美……最主要的是衣服太多，累贅，一轉(zhuǎn)一飄，腰就沒了。
美人的舞跳完后，額頭微微有汗。
小小抬起頭來，看著道祐，柔聲說道：“郎君，奴家跳曲吳歌可好？”
道祐淡淡地看了一眼，說道：“某喜看舞，你去跳一曲?！?p> 小小美人愣了下，忙脫下大袖衫，站到畫舫中間，踏歌而舞。
謝康聽到聲音，抬頭看過來，軟手、抖肩、碎步……還算是才思敏捷，知道投大和尚所好。又低下頭和如煙繼續(xù)討論畫卷。
王宴和道祐對視一眼，這是什么情況？就這么喜歡這個(gè)如煙？不應(yīng)該呀，沒有比青杏她們好看?。?p> 如煙看著謝康筆下，寥寥幾筆便異常靈動(dòng)的舞蹈動(dòng)作……難怪都說樂安風(fēng)流，自己何其有幸！低聲說道：“郎君稍待片刻，奴家去換下衣衫?！?p> “以后說我?！敝x康眼角的余光，看到謝啟打的手勢，輕聲笑道，“今夜隨某回府。”
如煙呆呆地看著謝康，這意思是已然……幫自己贖身？
謝康挑起如煙的下巴，曖昧地調(diào)侃道：“怎么？不愿~”
“愿！”如煙忙回答道，生怕慢了一步，讓謝康誤會(huì)。
謝康用拇指輕搓一下如煙的下巴，笑道：“去更衣跳舞，給這里留一個(gè)絕美的身影。”
如煙半垂眼簾，臉若桃花地翩然離開。
謝康端起酒杯來喝酒，難怪二叔說好的都在樂府，小小的腰身柔韌度，還不如流蘇和步搖。不知道如煙的腰身如何？下回要不要去館閣看看……唱得不好，總要有點(diǎn)別的特長。
……戴著流蘇面紗出來的如煙，穿著天水碧的抹胸露出雪白的軟腰，手臂上戴著蓮花紋的纏臂金，白紗與天水碧紗相間的交輸裙，一側(cè)在膝蓋上，一側(cè)到小腿肚，腳踝戴著金鈴腳釧。
道祐眼神一亮，這裝扮算是簡版天外飛仙，這么短的時(shí)間，怕是跳不出那種驚艷。
王宴默默翻白眼，來畫舫交唱曲，教跳舞，也只有第下能做出來?？聪蛑x康……體弱多病，秒懂。
謝康白了王宴一眼，你老那眼神什么意思？瞧不起誰呢！
幾位婢女抬了一只大鼓進(jìn)來，如煙步伐輕靈地落在上面，以腳跟蹬鼓面“咚”的一聲響起。
王宴坐直身子來看，這是新舞！
道祐也坐直身子，只見如煙以一腳為支撐，腰肢如柳，隨風(fēng)而擺，一抿一笑盡風(fēng)情。第下眼光毒辣啊，這比那個(gè)小小高的不是一星半點(diǎn)。
小小的臉色瞬間又白了三分，原來如煙一直都在裝傻，其余三人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一曲舞畢，如煙的目光，如秋水盈盈，裊裊而立。
謝康伸出手來，如煙若紫燕穿簾，落入他的懷里，目光癡纏地看著他。
謝康抬手輕刮如煙的鼻子，拿起茶盞喂如煙，笑道：“美人辛苦~”
如煙的臉，艷若云霞，默默喝茶，自己這是遇到的什么神仙郎君！
王宴道祐：……第下，某想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