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以前的東陽城,神將是一個家族——江家。江家大女兒違背父親意愿嫁給了一個落第的秀才,誕下了林清韻。江家驅(qū)趕了林清韻的母親。林清韻一家人住在東陽城北邊的山坡上。江家的小兒子江越用自己的關(guān)系使林清韻父親被征兵,林清韻母子獨自在東陽城中備受苦難,父女數(shù)年不能相見。
天還沒亮,兒時的林清韻便背著竹筐到菜場去了,之所以如此,是方便撿拾人家撇下的菜葉??刹磺傻氖?,昨夜的一場雨令今天的地面滿是淤泥,菜葉也被污染。
林清韻撿拾著地上稍微干凈的菜葉,一只腳踩在了林清韻細小的手上,蔑視的說道:“外甥女,怎么在這啊,起來讓我看看。”
林清韻的手很痛,但江越越踩越有勁,面部扭曲了起來。江越離開了,林清韻看著自己鮮紅的手,淚已然在眼眶打轉(zhuǎn),一旁的菜商見林清韻擋了自己的攤位,走過來,一把拽起她的頭發(fā),怒喝道:“滾開?!?p> 菜商剛好動手,一個少年用劍側(cè)打住了他的手。菜商松開林清韻的頭發(fā)剛要大罵,一看少年身后幾人器宇不凡,衣著更是富貴人家,便也把話憋了回去。
少年把林清韻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少年問他。
林清韻沒有回答,自己自顧自的收拾著竹筐,顫顫巍巍地說:“謝…謝謝?!?p> 少年看著她竹筐的菜葉,掏出一些錢幣遞給了林清韻,笑著說道:“拿著吧,你父母呢?”
“我母親病了,我父親她……”林清韻說到痛處,也再難說下去。
“我叫關(guān)云深。”關(guān)云深伸出手,“我可能要在這里呆一陣子,有什么困難你可以找我?!?p> 林清韻看著自己鮮紅的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這一幕被關(guān)云深看見,他握著林清韻受傷的手,質(zhì)問:“這是誰弄的,對一個孩子這么做。”關(guān)云深見林清韻許久未言,“你家在哪?我?guī)c藥過去?!?p> “林清韻……”
“什么?”關(guān)云深沒聽清。
“北邊的山坡上。”
關(guān)云深點了點頭,示意林清韻趕快回去,自己也離開了。
夜晚,林清韻洗凈撿拾來的白菜,她在期待一個人,可遲遲沒有看見對方,心里也有些失望。她為母親做了碗面條,此時一個人走了進來,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北邊還挺大的,我找了好久。”說罷,他將提著的藥品,放在了林清韻手上,進房間看望了林清韻的母親。
二人坐在了山坡上,關(guān)云深看著林清韻吃著面條,問道:“你父親呢?”
“從軍去了?!绷智屙嵒卮鸬暮苣:?。
“我記得朝廷征兵不收這種情況的?!标P(guān)云深看著月亮,“是誰逼你父親從軍的?”
“江越?!绷智屙嵉拖铝祟^。
關(guān)云深看著林清韻受傷的手:“他是不是一直欺負你?”
林清韻沒有回答,關(guān)云深真的她默認了。關(guān)云深讓林清韻放下面條,牽起她的手,一臉認真地說道:“帶我去江家!”
來到江家府邸門口,關(guān)云深四處望望,撿起一塊石頭,二話不說就扔了進去,不一會便聽到里面出現(xiàn)了叫罵聲。關(guān)云深笑著說到:“他欺負你一次,你就扔一次石頭,你試試?!?p> 林清韻從地上撿起一把碎石,扔了進去,一聲哎呀傳了出來。林清韻聽出來了,這是江越的聲音,不一會江家出來好幾個人,關(guān)云深看情況不妙,牽著林清韻的手二話不說跑了起來。
林清韻看著前面跑著的關(guān)云深,心中被什么刺痛了一下,她第一次父親以外的人保護。
可是這樣的時間并不長久,關(guān)云深終究不屬于東陽城,他終究會離開。
“你要走了嗎?”林清韻問道。
“嗯,不得不走?!标P(guān)云深看向林清韻的房子,說道,“你不能和我一起走是嗎?”
林清韻沒有回答,點了點頭。
“等我回去了,我使法子讓你父親回來?!标P(guān)云深笑著看向林清韻。
“嗯……”林清韻有點心不在焉,“你還會回來嗎?”
關(guān)云深不知道自己還能回來嗎,但他為了安撫林清韻的內(nèi)心,還是說了違心的話:“會的?!?p> 夜間的風,偶然間吹起,像一雙手,挽起了林清韻的發(fā)。關(guān)云深思考了一會,從身后拿出一把木劍,說到道:“我教你練一些劍式,這樣那些菜商就不能欺負你了?!?p> “嗯……”
“用劍擊打關(guān)節(jié)和腰,這是人身上脆弱的地方。”說這關(guān)云深舞動了劍,示范這動作。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關(guān)云深已經(jīng)不能在逗留,山下匯滿了接關(guān)云深的人,他不得不離去了。離走前,關(guān)云深告訴他:“如果,你想換個地方生活,來長安找我?!?p> 林清韻點了點頭,離別之言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只能化作揮舞的手臂,闡述離別之言。
不久之后,林清韻的父親果真回來了,林清韻問他是如何回來的,得到的卻是朝廷放的人。林清韻的父親還沒回來幾天,麻煩就找上了門。
江越帶著一伙人將林清韻的房子圍了起來,山下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林清韻扶著父親出來了,看見江越整這一出,林父質(zhì)問道:“江越,你這是何意?”
“林清平,你不是從軍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江越一臉陰笑。
“自然是朝廷放我回來了的?!?p> “朝廷?哦,你有證據(jù),放人的文牒你有嗎?”
江越見林清平啞口無言,一會說:“我奉東陽城神將之令,緝拿逃兵林清平!”此言一出,從江越身后走出一個中年男人,江家二爺。
幾個大漢扣著林清平,林母從房間內(nèi)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林清韻趕忙上前扶著林母,林母看著江家二爺,質(zhì)問:“二叔…我想這件事情不必如此吧?!?p> 江家二爺閉上了眼睛,江越大聲說道:“林清平是逃兵,不僅緝拿,我還要治他的罪?!?p> 林母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畜生?!?p> 林清韻大聲反駁道:“我父親不是逃兵!他是關(guān)云深放出來的!”
江越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認識關(guān)云深的,但好巧不巧,他上前線了,生死未知呢!”隨即對著林母小聲說道,“姐姐,咱父親已經(jīng)死了,我馬上就當上家主了,你看我怎么整死你!”
言罷,江越一揮衣袖,帶著一群人離開了,山下的人也陸續(xù)散開了。林清平被關(guān)在了監(jiān)獄里,通過窗戶他能看見他的家,一直都有人圍著他山坡上的家來鬧事。
那一天是林清韻一生中的噩夢,因為那天,林清韻外出,江越讓小混混帶著一群人,放火燒了她家,等到她回家時看著一片灰燼,她的母親在這場大火中失去了性命。
林清平看見了這場大火,從獄卒口中得知,他的妻女已經(jīng)死了。他聽后平靜的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回想他這一生,安靜的離去了。
林清韻得知父母雙亡,心如死灰,她躺在她家那堆灰燼上,準備再生一把火,她卻看見了那燒的只剩一半的木劍,她取出那柄劍,她的眼中出現(xiàn)一抹殺意。她帶著頭巾,去冶鐵鋪買了一把鐵劍。
她在去江家的路上,遇到了江二爺。
二人在路口對峙,江二爺看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這是林清韻,看著她手中的鐵劍不屑的說道:“速速離去!”
林清韻取下頭巾,安靜的拔出了鐵劍,江二爺身邊幾人也拔出劍迎站林清韻。林清韻沒有打斗的經(jīng)歷,她的劍很快就斷了,被幾人扣下,江二爺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細細說道:“我把你賣到南荒去!”
林清韻抓住時機,一把抽出江二爺?shù)膭?,斷了他的右臂,濺出的鮮血滋了林清韻一臉,江二爺?shù)膭豁樖帧?p> 幾個大漢想要上前制服林清韻,林清韻一劍揮出數(shù)劍氣,不一會便全部倒地。
“不可能,不可能,你悟了劍道,你才十七八歲,你就悟了劍道!”江二爺?shù)耐追糯?,面目扭曲,最后他在震驚下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林清韻拿著江二爺?shù)膭?,一路殺到江府,他那身潔白的白衣,此刻也被染成紅色。
“我拿錢養(yǎng)你們那么多年,你們連個小孩都打不過嗎?”江越看著林清韻步步緊逼,他已經(jīng)慌張。
江府劍客無奈的說:“她悟了劍道,家主還是速速避難吧!”
江越剛要跑,被扔來的二爺劍貫穿胸堂。倒在了大廳的門檻處,屋內(nèi)的角落,江越的妻子抱著她的兒子江浙,林清韻拔出二爺劍,他沒有對這對母子出手。
林清韻站在門檻上,風從耳邊過,掀起她的發(fā)絲,不一會東陽城的士兵便圍住了江府。
一位穿著金黃鎧甲的將軍的走上前,想要緝拿林清韻。突然一陣笛聲從房頂傳來,將軍驚訝道:“你是以白化墨——白墨?”
房頂上的人笑了笑,說道:“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人記得我,不過今天只要有我在,就沒人能取這小女孩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