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了不知道多久,恍惚間仿佛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睜眼發(fā)現(xiàn)天已漸明,但是周圍已經(jīng)彌漫著厚重的霧氣,營火也被霧氣熄滅,視野很差,我問附近坐著的許鍬子道:“剛剛有人叫我嗎?”
許鍬子搖頭,說道:“差不多了,去把他們都叫起來,準備趕路?!?p> 我起身活動了下筋骨,隨后挨個帳篷喊過去,大伙整理好物資后,接著跟許鍬子往山里行進。我和老施并排一直走在隊伍的中后段,大概走了不超過半個小時,隊伍前面忽然有人喊。
我也聽不出來喊的人是誰,只聽那個人又喊了一遍:“這里有兩個人?!?p> 聽完我心頭一驚,心說不會是我二叔他們吧,和老施對視一眼便連忙擠到前面,只見他們站在一棵面積有兩三個浴缸那么大的樹前面,我上前一看,所說的兩個人實則是兩具尸體,由于濕氣重以及蟲多的原因,尸體已經(jīng)被啃食的面目全非了,裸露腐敗發(fā)黑的皮膚上爬滿了蟲子的幼蟲。一具尸體坐靠在樹上嘴張得很大,還有一具在一米開外趴著??此朗母癄€程度,可以判斷出這兩具尸體的死亡時間大概不會超過一周。而且尸體身上的裝備并不齊全,反而像是遇到了突發(fā)情況死的。
我盯著坐著的那具尸體的臉看,心安了些,這兩具尸體的體型和發(fā)型,絕不是二叔、楊斌和陳荼中的任意一人。但越看又越覺得面熟,再仔細一想,這個人我是見過的,當時在顧孝夫的園林,他是把我從下面拉上去的人里的其中一個。
我不免有些唏噓,對老施道:“這是二叔的手下?!?p> “那是不是說明咱二叔他們離這邊也不會太遠?!崩鲜┱f道。
“希望如此吧?!?p> 這時,查看躺著那具死尸的盛凌玨忽然說道:“這具尸體頭上有彈孔。”
她說罷我們就靠了過去,阿大和阿二合力把死尸翻了過來,我蹲下來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右邊的眉骨上有一個可怖的彈孔,眼珠子受到擠壓已經(jīng)爆了出來。我有些反胃,抬起頭不忍再看。
“他是被人用槍打死的?!笔⒘璜k起身說道:“你們二爺隊伍內(nèi)部發(fā)生矛盾了嗎?!?p> “不太可能?!蔽覔u頭說道,二叔收人要求嚴苛,平時管理系統(tǒng)也非常嚴格有序,發(fā)生這種大型的矛盾幾乎不可能。
“兇手在這呢?!蔽译S著說話的聲音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元間蹲在靠樹坐著的尸體前,面前的落葉和青苔已經(jīng)被他清理掉了,正放著一把手槍,還被尸體握著。元間掰開尸體的手,把槍拿出來抽了幾下滑套,說道:“這把槍還能用。”
他為什么要殺了另一個人,那他又是怎么死的,我疑惑的看著這具尸體,隨后許鍬子從我身后走了出來,指著尸體脖子道:“致命傷在這里?!?p> 我跟著許鍬子的手指看去,發(fā)現(xiàn)他指的地方有一條很長的傷疤,但是因為腐爛的原因所以并不清楚。傷口并不平整,應(yīng)該不是刀傷。
“想這些沒用,我們往里走還能找到更多線索?!痹S鍬子說道,隨后顧自往深處走去。
我們先后跟上,但在抬頭的無意間,我看到不遠處的樹后站著一個眼熟身影,露了半張臉看著我們這個方向…我愣了半秒,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陳荼!但當我眨了一下眼再看時,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物了,我只當是我看岔了眼,沒有和他們講,接著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