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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伯爵

087【郝家與王家】

大明女伯爵 鶯影瑩盈 3136 2021-11-25 08:45:18

  荃叔向曹淓毓稟明了事情原委。

  曹淓毓聽了不禁哈哈笑了兩聲,心里覺得痛快。

  “主子,這筆五百萬想必也很快到賬,還有我德善堂旗下所有商號的資金調(diào)動也基本安排妥了?!?p>  “嗯,流清堂和五桂堂呢?”

  “這兩堂的資金已全部到位,就是二堂……”

  曹淓毓一聽二堂,眸色沉沉:“二堂找老爺子去了?”

  “主子說對了!”荃叔一提起這事就窩火的很:“二堂又在老爺子面前作妖作怪,哼!這次倒找了新理由,居然拿主子您的子嗣說事!”

  他最恨別人提主子的子嗣問題。

  曹淓毓冷笑一聲:“怎么?他二堂的意思,只要子嗣多就有權利取而代之?還是想過繼一個給我?”

  “主子!”荃叔聽了這話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主子你不是沒有子嗣的??!只是不敢告訴你……

  “呵…我曹淓毓在二堂眼里就這么孱弱無能?連子嗣都不配有?”

  “不可能!東六門若沒我五堂,恐怕早就步了西六門的后塵!老爺子近年雖不管事,但也不至于這么辨不清黑白道理……”

  曹淓毓看著他,眼神犀利:“荃叔,老爺子并不糊涂,這話以后就不要再說了。”

  荃叔立馬察覺失言,臉色瞬間一白:“該死!老奴失言,請主子責罰?!?p>  “這次算了,下不為例?!?p>  “那……主子您說這事該如何處理?”

  “等二堂去鬧,鬧翻了也好,五堂就可另立門戶,反正現(xiàn)在朝廷施新的‘推恩令’,不就是鼓勵分家嗎?”

  “推恩令……”荃叔沒曾想他會這么回答,好像也沒錯,但……也好像不怎么對。

  擴大優(yōu)免人群,但限制對族田的優(yōu)免規(guī)模,就等同于對土地兼并說‘不’,之所以沒有采取激烈的方式……一,土地是等級社會中人際關系的一種延伸,因土地而維系一種差序格局,正是傳統(tǒng)社會的本質。想打破土地上建立起來的差序格局,除非建立新的格局來代替。

  二,集權統(tǒng)治的首要目標,就是維穩(wěn)。宋代以來‘田制不立,不抑兼并’的法令并不干預民間土地的自由買賣,土地分散看似單戶農(nóng)民對抗權力的能力所有下降,但作為整體的小農(nóng),其力量反而增強。土地是私產(chǎn)這種概念越發(fā)深入人心,而且越是貧窮家庭,土地對其越重要,事關生死存亡,不得不爭。

  三,既然土地買賣已經(jīng)市場化,那么地價的漲落受其土地收益的影響,這符合經(jīng)濟規(guī)律。而土地收益與糧價掛鉤,國家只要控制糧食的流動,也間接等于控制了土地收益。傳統(tǒng)社會的田賦是最主要的收入來源,所以只需嚴厲打擊對國家稅收造成危害的行為,諸如投獻等,就能維持土地市場的相對穩(wěn)定。土地關系穩(wěn)定了,社會才會穩(wěn)定。

  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完全解決土地問題,必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無論如何,至少這個方向還是對的,也就是將大部分問題交給市場來解決。

  曹家想利用市場規(guī)律來從中牟取好處,雖然得到了皇帝的默許,但也未必沒有搏一把的想法。所以曹家的舉動在某些明白人眼里也就格外引人注目。

  郝家的郝老爺與王家是親家,郝夫人是王大龍的親妹子,最近王家鬧分家,郝老爺正好借此找上了王大龍。

  他的牙行每日里進出的人絡繹不絕,一個不大的廂房里,被塞得滿滿當當,郝老爺一進牙行,見得就是這般場景。

  王大龍一見大舅哥來了,趕忙抽出身笑臉相迎:“多日不見哥哥,讓弟弟好生掛念,您最近還好吧?侄子們還好吧?”

  郝老爺手里搓著兩文玩核桃,并不回應,只是用眼乜斜著他。

  王大龍一瞧,自然心里明白:“其實早就想請哥哥來著,今天難得您肯賞臉來我這小地方,怎么說也得讓弟弟好生招待一盤。這樣吧,這里人多嘈雜,不如請哥哥這邊走,到我院子里邊坐坐?”

  郝老爺鼻子里哼了一聲,算作應下。王大龍便殷勤招呼著,向牙行大門走去。

  進了牙行,兩人又穿過正堂向里院走去,過了一道垂花門來到西廂房前。這是王大龍自己起居辦公之地,也是私人書房。此間西廂還與西院的東廂相連,那是整個牙行的重中之重,不僅是賬房,還是保管著大量金銀財貨的庫房。

  進了書房,王大龍將下人打發(fā)出去,還親自烹茶招呼郝老爺。

  郝老爺飲了茶,并不著急道出來意,先是問起了王家的情況:“王老太爺最近可好?王老夫人還好?”

  王大龍聽了不由連連嘆氣:“家里最近鬧得厲害,想必哥哥也聽說了,我那幾個庶兄弟鬧著分家單過,可母親堅決不答應,父親也不管事,任由母親作為,這不越鬧越厲害。而我那些兄也都是硬茬,叫囂著上衙門去打官司呢?!?p>  “哎,”王大龍嘆了一聲:“自家丟臉就算了,如今丟臉都丟到衙門去了!這下可好,整個六合誰不笑話我王家?”

  “既是庶出,為啥不分?分了就眼不見心不煩吶?王老夫人有何想不通?”

  “要說母親為何,還不是年輕那會吃了妾室的虧,后來嫁入王家,雖然父親也有姨娘,但母親一直手段了得,這些年壓制著家中的姨娘庶子,讓他們想翻身都難,更別說作妖了。”

  “嗤~這就是想不開。”

  “是啊,所以弟弟羨慕哥哥家呢,沒有那等糟事,嫡子又出息,想想我妹子才是最命好的啊?!?p>  郝老爺并不想繼續(xù)討論這事,今日前來也非為了王家的糟事,于是他轉了話題,直接問道:

  “最近你牙行買賣挺好,想來是有原因的,給我說說為啥?”

  王大龍早有猜測,只是想起曹家的‘敬告’,多少有些遲疑:“這事不是弟弟不想告訴哥哥,而是不敢吶……”

  郝老爺其實心知肚明,但既然打定主意來找他,就不可能輕易被忽悠過去。于是眼睛一瞪,佯怒道:“好你王大龍,忘了當年我郝家是怎么幫你的了?那會你跟孫子一樣,怎么,如今有了后臺撐著,就忘了恩情?”

  王大龍一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是啊,哥哥,這……弟弟是真不敢說啊,否則有性命之憂!”

  郝老爺心里明白了七八分,想了一想,又換了另一種方式‘威逼利誘’,他笑了笑,湊近他耳朵低聲說道:“不如這樣吧……”

  王大龍開始并不情愿,但還是禁不住這位大舅哥的‘誘惑’,神色也漸漸松動。

  他反復衡量,最后還是一咬牙道:“哥哥說的可當真?這真開不得半點玩笑!”

  郝老爺聽他語氣,心里更有把握:“就算不為誰,也要為我兩兒子,他們不也是你親妹子的骨肉?”

  王大龍又思忖許久,終于下定決心道:“好!既然哥哥都這樣說,那我就相信一盤!”

  他下意識向外看了看,確定四周無人,這才湊近低低說道:“是這樣的,曹家想……”

  郝老爺凝神細聽,漸漸眼神變得犀利,這曹家真可謂膽大妄為!不過……

  王大龍講完事情原委,又看向他,也在心里估摸著他的反應:“想必哥哥心里有了打算?”

  半晌,郝老爺才呵呵一笑,神情又恢復常態(tài):“做買賣哪有不想得利的?那曹淓毓也算狠人了!既然他曹家江家都敢下天大的注,我郝家雖不比他兩家,但是小小的跟一下,也未嘗不可?!?p>  他又盯著王大龍,繼續(xù)道:“我出這個數(shù),具體也有你來操作,事成呢返你十個點,你可辦得好?”

  王大龍也笑了:“小弟甘愿為哥哥效勞?!?p>  他王大龍笑,并非因為返點和傭金的豐厚,而是整件事當中,牙行的作用可謂舉足輕重。他王家自信可以一手操控,畢竟只有牙行才掌握買賣雙方的信息,買賣雙方也只能通過牙行的撮合才能完成最終買賣。如此信息不對等,這其中操控的空間不可謂不大。

  兩人商議完畢,郝老爺離去,而王大龍又回到前面,繼續(xù)周旋于賣家中間……

  其實何止曹、江、郝三家,僅僅幾日功夫,民間的資本像聞到血腥的鯊魚,全都向六合這么一個即將稱為‘屠宰場’的小地方涌來。

  而絕大部分人依然還蒙在鼓里,包括縣太爺方四維。

  八月十五,方四維在縣衙后花園里做宴過中秋,都是自家人,外人也只請了師爺,算是家宴。

  席間,黃師爺暈了些黃酒,就著四兩大的螃蟹,連下兩只,美滋滋的好不愜意!

  “老方啊,我給你說,”他早已臉紅筋漲,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這紹興酒啊,就是南酒抵柱……呃……它為什么那么好喝呢?”

  方四維無語,看樣子這師爺又要胡說八道了。他側過頭背對著師爺,朝自家娘子眨眨眼睛,那意思是說,師爺又要開始他的表演了。

  方娘子抿嘴偷笑,順道接過話來:“對啊,為什么那么好喝呢?”

  “因為……”師爺腦子早就混亂的失了邏輯:“聽過一句話么有,叫……什么來著……哦對了,叫…要想富,賣酒醋。”

  “噗嗤……”方娘子忍不住笑了。

  “哎,老夫自打來了六合,就看上了春山小館邊上的那家酒鋪子……”

鶯影瑩盈

我服了,86章整死發(fā)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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