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家家戶戶都在守歲,街上傳來了打更人粗?jǐn)U的吆喝聲:“關(guān)注作者,歡迎訂閱--”
在這個寧靜而祥和的深夜,只有宋立大將軍的王府雞犬不寧。
魁梧老人嘶吼一聲,聲若虎嘯,氣若奔雷,一拳轟向試圖靠近屋子的黑衣人后心上。
黑衣人如靈貓一般,橫越躲過,黑色彎刀神從腋下探出,直刺老人胸口。
與此同時,四位黑衣刺客默默抽刀,目光冷冽。
老人左手如鐵鉗般死死握住彎刀,發(fā)出金鐵交鳴之聲,然后一輪手臂如風(fēng)車,將黑衣人甩飛出去。
黑衣刺客果斷棄刀,身形向后急退數(shù)步,卸去那由刀身傳入身軀的雄渾內(nèi)力。
四把烏金長刀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刺向老人的高大身軀,老人躲無可躲,只能雙臂護(hù)在胸前。
那四把烏金長刀如切豆腐般劃開老人周身的赤金剛氣,直剌入他堅硬如磐石的身軀之中。
四位的黑衣刺客見好就收,紛紛收刀歸鞘。
此刀淬有天下第一毒物美人蝎的毒液,哪怕你是地界高手,被此毒入血半個時辰內(nèi)必死無疑。
四位頂級刺客樂得清閑,退到四根頂梁柱后,不愿再與這個兇猛如虎的老人撕殺。
老人看著身上的烏黑色傷口,銅鈴般的雙眼中顯出毫不畏死的兇殘,譏笑道:“你們是在我出江湖后第二個讓我流血的人,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困獸猶斗,猶為猛烈。
老人亦是如此,環(huán)繞固身的赤金色剛氣忽然變得血紅,身后突然出現(xiàn)一只幾丈高的巨形血虎,眉中間的“王”字熠熠生輝,透出一股霸王之氣。
老人的眉心也漸漸顯露出一個“王”字,雙目赤紅一片,強(qiáng)悍的氣場瞬間折斷四根頂梁大柱,屋頂更是碎成粉末。
老人一步入天界!
誰都不清楚宋立在出江湖的一年里,在連綿不絕的千里大山中做了什么。
只知道出山后的宋立力大可搬山,拳猛可破城,在沙場上戰(zhàn)天不勝,可謂“萬人敵”,只有在和任重山一戰(zhàn)中身負(fù)重傷。
只有老人心里清楚,自己在山中練拳時遇到一只千年虎王,皮毛如雪,鮮亮異常。
之后老人就和虎王達(dá)成契約,身宿虎魂,故而才有如此修為。
薛凌將視線從門逢里移開,坐在一旁的書案上。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讓他來不及思索。
他望向緊閉的木門,撕殺之聲由門外傳入,壯烈異常。
他似乎是浩瀚碧海上的一葉孤舟,在茫茫煙雨中,不知該何去何從。
“怎么辦……”
雙目赤紅的老人雙手成爪,瘋狂撕址沒有來得急躲開的刺客,不到一息的時間,那人便成為碎片。
剩下的二十三位刺客迅速分為兩波,一波十九位刺客拖住狂暴老人,一波四位烏金刀刺客首領(lǐng)去破壞老人布下的金色結(jié)界。
萬里長空漸漸聚集起了濃重的烏云,厚重猶如火龍城的城墻。
翻墨般的烏云形成一個緩緩轉(zhuǎn)動的旋渦,一條條金色閃電圍繞巨大旋渦轉(zhuǎn)動,仿佛一只巨眼凝視征北王府。
這就是為何天界圣人只有屈屈兩位的原因——所有入天界的高手都會遇到一場恐怖無比的天劫。
老人在將兩名刺客的心臟掏出捏碎后仰望天穹,心里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轟”薛凌一驚,那種莫名的恐慌在如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聲后愈發(fā)讓他心神不定。
他沒有膽量再從門縫中觀察屋外,生怕看見一個垂死的白發(fā)老人因引爆了渾身內(nèi)力而七竅流血的樣子。
又是“轟”地一聲,一把御賜金刀穿透墻壁,輕輕落在薛凌不住發(fā)抖的雙腿上,迅速布滿鐵銹,遮蓋了它原本的光芒。
薛凌的心臟好像突然缺了一塊,空落落的。
眼淚不自主地從薛凌通紅的眼眶中涌出,沾濕了華貴的白色衣衫。
他一拳錘在墻壁上,罵自己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儒夫,他都沒能力保護(hù)一個身體強(qiáng)壯的老頭子,又該如何保護(hù)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呢?
“薛凌,你活著有什么用!”
一只覆甲的大手突然從屋子里的窗戶中探出,拎小雞般抓住薛麥的領(lǐng)子,將他拖出窗外。
薛凌紅著眼睛,用生滿鐵銹的御賜金刀狠命地戳窗外那人的胸口,發(fā)出一連串的“當(dāng)當(dāng)”聲。
窗外那人輕輕一轉(zhuǎn)手,用刀柄將薛凌不砸暈,扛在肩上疾速狂奔,只是一轉(zhuǎn)眼就不見蹤影了。
“唰”四把烏金長刀蘊(yùn)含著磅礴的內(nèi)力,離弦之箭般刺向狂奔的神秘人。
神秘人將昏死過去的薛凌抱在胸前,向左一個翻滾,四把長刀瞬間劃破身上的玄甲輕甲,直釘入一棵幾人和抱粗細(xì)的老槐樹中,發(fā)出嗡嗡的顫鳴。
四位頂級刺客走到老槐旁,默默取下釘入老槐樹中的烏金長刀,沉默不語。
一名身段婀娜的黑衣人摘下面罩,竟是一名國色天香的嫵媚女子。
她陰冷的雙眸,緊緊盯著極遠(yuǎn)處疾速移動的黑點,冷冷道:“看樣子是那個唯一活下來的薛家鐵衛(wèi),追不追?”
一個魁梧男子抬頭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色,無奈道:“天快亮了,還是快點回去交差吧,大不了帶罪立功就是了。”
其余三人齊齊點頭。
四人的身影如微風(fēng)般悄然消逝,唯有那棵活了近百年的老槐漸漸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