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三掌院宗惑在一旁,已經(jīng)聽得十分不耐煩了:“說完了吧,說完了老夫就回去了?!?p> 二掌院慕容故聞言皺眉:“不去看看?”
宗惑陰陽怪氣地出聲:“看什么,我可告訴你們,那孩子也會來,我去看看,是看看他怎么作亂,還是看看你們怎么殺他?”
陶祈連忙看了看幾個年輕人,幾人有眼色的都退下了。
思議廳只留下了三位掌院。
慕容故有些氣:“魅離淚殺我思徒眾學(xué)子,夜殤也多次遇魅閣伏擊,我思徒一再忍讓,難不成還以德抱怨?”
宗惑輕笑:“無衡夫婦做錯了什么,就要因思徒令而死,為了所謂朝廷之命,我們連心都不要了。他們的一雙兒女,尚不說我們已經(jīng)弄丟了一個魅蘇衣,如今還要殺他魅離淚,呵,這是什么道理?”
慕容故:“你,宗惑,你為何不能放下,思徒令是朝廷下的,身為臣子,我們不執(zhí)行,便是死罪?!?p> 宗惑覺得可笑:“不執(zhí)行命令是死罪,但任務(wù)失敗卻罪不至死,為何不能留他們一條生路?!?p> 說完,宗惑拂袖離開。
慕容故氣得要追上去理論,陶祈連忙拉住他,嘆了口氣:“算了,隨他去吧!他所言,又何嘗錯呢?”
慕容故蹙了蹙眉,卻沒再說什么。
……
思徒前院,舉辦于思徒的劍譜之爭已經(jīng)開始。
陶祈和慕容故位居上首,夜殤秦夭,宗白站于兩人之下。
而兩側(cè)皆是各門派派來爭奪劍譜之人。
此時榮子瀾正站在擂臺之上,他輕咳一聲:“今日《灼月劍譜》開啟,眾門派應(yīng)邀前來,萬望各位遵守我思徒規(guī)矩,簽下生死令,是生是死與我思徒無關(guān)。”
“哼,這就是思徒的待客之道?”
榮子瀾被質(zhì)問也不覺得理虧,不正經(jīng)地回問話的人:“老兄,此言差矣啊,敢問,若貴派得到《灼月劍譜》,是否愿意與我思徒共享???”
“……”
榮子瀾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你看,既不愿,我思徒為何拼死護各位周全?”
“哼,小兒狂妄。”
榮子瀾不要臉一笑,“多謝莊主稱贊?!?p> “好一個思徒規(guī)矩,既是生死不論,那本閣主就不客氣了。”
在場所有人都隨著聲音望去,只見魅離淚帶著眾人走上前來。
魅閣人最好辨識,因為不論男女皆是一身紅衣,閣主魅離淚更是一身血紅色的衣衫,看上去邪魅狂妄。
他也是最好辨認的,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雖是驚艷,但沒人敢盯著他的眼睛看。
他的到來也讓在場的人漸漸驚慌,畢竟他們想要奪的是他父親的劍譜,魅離淚為人向來陰狠,誰知道他今天能做出些什么。
“諸位別緊張,本閣主有這么嚇人嗎,還是……諸位不歡迎?”
魅離淚前一秒還在笑,后一秒語氣便陰狠了起來。
榮子瀾立刻解圍:“魅閣主既大駕光臨,我思徒自然歡迎,請?!?p> 因《灼月劍譜》本就是江湖之爭,很多人都來湊這個熱鬧。
阿黛和釀兒站在人群中,看著已經(jīng)開始的打擂。
“小姐,思徒有內(nèi)外二院之分,我們要尋的東西一定在內(nèi)院,此時思徒的各位小姐和公子都在外院,我們正好可以混進去?!?p> 阿黛抱臂,懶洋洋地看著臺上,聽到釀兒的話,勾唇:“傻丫頭,你以為今天這么多門派到來,思徒會放任內(nèi)院不管?”
他們自會加派人手,阻止一切人進內(nèi)院。
“那怎么辦?”
阿黛若有所思地看著臺上,道:“走一步算一步。”
“哦。”
隨著比賽過了一個時辰,臺上站著的還是魅離淚派上去的女人,而那女人也實在殺了不少人。
雖是生死不論,但魅離淚此舉定是打定了主意要殺人泄憤。
自然,他魅閣這囂張的氣焰也確實嚇退了不少人。
所謂江湖正派不過一群欺軟怕硬的主罷了。
陶祈眉心緊鎖,料到今日不太平,卻沒想到魅離淚當(dāng)真敢肆無忌憚地殺人。
他看了看秦夭:“夭兒,可以嗎?”
秦夭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她飛身上臺,對著對面的女子行了個禮。
魅離淚見此,邪魅一笑:“呦,秦小姐細皮嫩肉的,別傷著了,蘇葉,小心著點兒?!?p> 蘇葉乖乖點頭:“是,閣主?!?p> 阿黛看到秦夭的第一眼,腦海中便出現(xiàn)了兩個字——芙蓉。
秦夭一身淺紫色衣裙,眼中帶著清寒與疏離,嘴角卻掛著得體的笑,思徒第一美人,這人倒是擔(dān)得起。
釀兒也覺得這人很漂亮,只是她看上去溫溫柔柔的,能贏嗎?
“小姐,這思徒五小姐聲名在外,她應(yīng)該能贏吧!”
阿黛摸摸下巴:“不見得,魅閣那人一看就是經(jīng)常殺人,每一招都是殺招,五小姐嘛,虛虛實實,步伐不穩(wěn)。”
話音剛落,秦夭便被打下了臺,而夜殤也恰好接住了她,讓秦夭不至于受傷。
秦夭看著夜殤無波無瀾的眸,按下心中的那一絲悸動,歉意地道:“公子,抱歉。”
夜殤丟下了句“無礙”便直接飛上了擂臺。
八公子宗白瞧見,秦夭的手下意識攥緊,可也只當(dāng)她是自責(zé),便不甚在意。
臺下,陶吟剛到這里,就聽到了阿黛主仆二人的對話,在看到秦夭輸?shù)艉螅D時就來氣了。
“哪來的村婦,敢議論思徒五小姐,找死嗎?”
阿黛看向說話的人,見陶吟怒氣沖沖地看著她,阿黛懷疑地指了指自己:“小妹妹,你在……說我嗎?”
“難道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釀兒笑笑,自家小姐看上去很像村姑嗎?
阿黛正忙著看臺上,顧不得陪她鬧:“看在你是個小孩的份上,姐姐我不和你計較?!?p> 陶吟聽著她哄小孩一樣的語氣,頓時氣更大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話,那原諒姐姐吧,姐姐也不知道?!?p> “我告訴你,本小姐是思徒十小姐,得罪了我,你就別想好過?!?p> 釀兒簡直要被氣笑了:“我說,是你先招惹我們家小姐的,怎么到你嘴里倒成了我家小姐得罪你了,思徒的小姐都這么不講道理的嗎?”
陶吟畢竟是個小孩子,自然不會愿意聽到釀兒這樣說,拿著鞭子就走向二人,咬牙:“你再說一句?!?p> 阿黛動了動嘴唇,靠近釀兒說了句:“帶下去?!?p> 釀兒有些懷疑她說話的真假,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好吧,她是認真的。
沒等陶吟反應(yīng)過來,釀兒就很粗暴的將陶吟的嘴堵住,將她拽了下去。
這個小插曲阿黛沒放在心上,她一直注視著臺上,夜殤在,那紅衣女子必輸無疑。
阿黛拍拍旁邊的人:“兄弟,借你劍一用?!?p> “啊?”
那人顯然沒有意識到她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