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國庫的錢差不多都是太后虧空的,本來內(nèi)帑的錢,加上皇家御田莊園的供給,每年的歲貢。
養(yǎng)著后宮一個小皇帝,兩個女人,是綽綽有余。
奈何太后吃穿用度樣樣都要最好的,極盡奢靡,漸漸就入不敷出,將手伸向了國庫。
雖然明顯看見太后神色不悅,談及南方水患,賑災(zāi)錢糧時,戶部尚書還是硬著頭皮出列。
“國庫空虛,此刻所余尚不足萬兩,軍餉都是撙節(jié)裁減才發(fā)的出,這錢從何處來,還請?zhí)笫鞠?。?p> “哦?”劉嫦心里氣悶,一腔怒火撒到楚爻身上,問道:“皇上怎么看?”
來了,來了,群臣趕緊低頭,生怕接觸到皇帝求助的目光。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碰到用錢的事,太后就把皮球踢給毫無實權(quán)的皇帝。
皇帝無法,只能譴責自家無能,罪己詔都寫了好幾次,全是替人受過。
“???”正在打盹倒時差的楚爻,突然被點名,聞言頓了頓說道:
“朕昨晚去做了國運任務(wù),如今國庫已經(jīng)新增了白銀,發(fā)放下去賑災(zāi)便是?!?p> 再看滿朝文武的表情,從難以置信到欣喜若狂。
帝師晏舒老淚縱橫,首先率領(lǐng)群臣跪伏在地,高呼:“天佑吾皇,天佑大云。吾皇萬歲萬歲?!?p> 聲振寰宇,響徹云霄。
這幫老臣都是跟著先帝輝煌過的,當年都是鮮衣怒馬,如今卻老邁昏聵一心斂財。
在太后手底下討生活,對國家的忠誠度可以說是逐年下滑。
現(xiàn)在少帝不聲不響就完成了帝王任務(wù),無疑給行將就木的大云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帶來了新的希望。
看著底下烏泱泱的跪倒一片,楚爻嘆口氣。
如果想改善國家的現(xiàn)狀,還得重新培植一批能臣良將,他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守住江山。
太后劉嫦則是久久不語,神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楚爻,仿佛是第一天認識這個養(yǎng)子。
晚間,楚爻沐浴之后,把太后送來的不知道有沒有毒的水晶海棠挨個吃盡,覺得酸酸的很是開胃。
索性趴在寬闊的龍床上,把系統(tǒng)商城里以前眼饞的美食都吃了一遍。
最后揉揉脹到發(fā)疼的肚子,在腦海中下達了指令:“抽取忠臣良將?!?p> 忠臣良將抽獎模式下,他周遭的環(huán)境會變得昏暗,一副空白卷軸在空中垂下來,搖搖弋弋等著人在上面揮毫潑墨。
不同等級的副本,給于的忠臣良將等級不同,像國運副本,一次性會刷出兩名忠臣良將,讓玩家自己做出選擇。
忠臣良將都有不同的特殊技能,在單機模式里,都是唯一存在。
如果有NPC提前獲得了某名忠臣良將,這個忠臣良將就會永遠從玩家的獲取名單里消失。
從誕生那天起就和宿主同生共死,忠誠度是百分之百不會跌落的。
這是楚爻最討厭的環(huán)節(jié),明明千辛(bai)萬苦(piao)刷完副本,還必須要在兩個頂級的NPC中間做出選擇。
左右為難,無論與哪個失之交臂,日后想起來都會很難受。
三,二,一。
他在卷軸上畫了個一筆的循環(huán)圈五角星。
嘶。
卷軸顫了顫,一分為二,如同全息投影般,幻化出兩個人影。
一個藍色短發(fā)遮住了半只眼睛,身穿黑白相間的女仆裝,頭發(fā)上有個x字的黑色小發(fā)卡。
身材小巧玲瓏,眼瞳大而明亮,肌膚雪白,面容呆萌,又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蕾姆嘛?暗器界的頂流,武力值也不錯,還真是期待她穿上宮裝的模樣啊。
另外一個穿著褐色布衣,須發(fā)花白,面容剛毅,一眼看上去非常面善,觀之可親,身材硬朗健康,只是不像是個習武之人。
老仆人阿寄,以忠誠無私著稱的一名老仆。
楚爻內(nèi)心吐槽,一般不是給兩個實用程度差不多的忠臣良將嗎?我這兩個相差這么懸殊的嗎?
這可能是非酋的好處吧,不需要糾結(jié)做選擇題。
他毫不猶豫的選中了老仆人阿寄。
還好這不是前世的直播抽取,不然一定會有老鐵哀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放棄蕾姆,選了一個五十多歲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糟老頭子吧。
楚爻的內(nèi)心OS則是:“你們這些凡人渣渣懂個籃子?!?p> 老仆人阿寄,說是設(shè)計的最為優(yōu)秀的經(jīng)營NPC也不為過。
在他在自己個人背景故事里,曾經(jīng)以十二兩黃金為本錢,在二十年間賺了幾萬兩黃金。
這還是只是賬目上的數(shù)字,其他置辦的田地莊園宅邸等等不動產(chǎn),還沒有包括在內(nèi)。
最難得的是忠義,死后仍是家徒四壁,妻兒衣衫襤褸。
這種奉獻加付出型的人格,作為仆人,那是可以放一百個心,把全部家當交給他管理。
先帝是個清任務(wù)達人,獨行俠,憑著一腔孤勇改造這個世界。
至于楚爻,最喜歡的是兵不血刃和躺著賺錢,假設(shè)二十年間,他擁有了一個空頭套白狼的商業(yè)帝國,那還擔心什么國庫,每天像王多魚一樣操心怎么花錢就行了。
老仆人阿寄沒領(lǐng)取之前,可以暫時以卷軸的形式,存在儲物空間里。
至于贈送的系統(tǒng)道具,他早就抽取過了。
是個豁口的破花盆,上面還寫著兩行字,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如今儲物空間里,還孤零零的躺著那個豁口的花盆,楚爻一臉嫌棄的取了出來,往床角隨手一丟。
咣當。
花盆落地的聲音有點大。
在門外值守的蘇硯群很是乖覺,忙問道:“陛下,可是有……事?”
“沒事,怎么還是你,輪值的人沒來嗎?”
“……陛下……曾經(jīng)遇刺……小人不放心別人?!?p> “那你也勞碌了一天,不困嗎?”
“小人……不困,若是……困了,踢一踢……靴尖,也就……警醒了?!?p> “伺候……陛下……原本……是小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p> “夜深了,陛下……快睡吧,聽說……明……日西洲的使團……就要進京了,陛下……又要……忙上一天?!?p> 小內(nèi)監(jiān)的靴尖里,都藏著幾枚渾身是刺的蒼耳子,倦了,精神不濟的時候,踩上一腳,立刻就痛的警醒。
楚爻心里七分暖三分酸澀,暗道一定設(shè)法為蘇硯群治好病,不然早晚因為聽他說話著急,血壓飆升駕崩:
“你去睡吧,現(xiàn)在朕不是從前那個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