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不,繪映術(shù)雖然會根據(jù)心中所想而呈現(xiàn),但這種靈氣所組成的攻擊,需要傳默術(shù)才能夠看見,并且還得是道首以上才行?!卑着劾先苏f著又坐回了剛才的位置上。
“這道學(xué)就真的這么神奇?”江付谷聽著三叔的描述,忍不住發(fā)問。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端著茶杯,再品了一口,“是神奇,但看人?!?p> “道家自出世以來,經(jīng)歷3000多年而不衰,發(fā)展至今,世間道學(xué)者占據(jù)修煉之人也不過一成,而能夠掌握倆大術(shù)的其中一門的人,大約占了所有道學(xué)者的三分之一。”
“呵呵,神奇的同時,它的門檻也是很高”老人說話的同時,已是喝完了整壺茶水。
千管家見狀,正要上前再添些,老者突然伸出右手的倆根手指在空中比劃,那翡翠的茶壺跟隨著他的指間動作懸停于他的胸前。
原本早已空了的翠綠壺底,慢慢冒出熱騰騰的水來,片刻便是重新填滿了茶壺。
白袍老人動了動右手指,把裝滿的壺水懸停于倆人的中間后,緩緩開口,“有何想法?”
江付谷沉思了一會,“三叔施展的,就是道家的繪映術(shù),但填滿水可能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千管家沉默不語。
兩人并不理解三叔為何突然施展繪映術(shù),莫非只是為了展示給自己看?
老人只是笑了笑,“你們所看見的,不過是這水補充茶壺的結(jié)果,不過在我的眼中,是用靈氣變?yōu)樗倪^程。”
他把茶壺收了回來,看著他們說道:“這過程便是邁入道家的門檻之一。而靈氣就像你們的真氣一樣,能否看見又是一道門檻;看見了,抓不住,也是一道門檻?!?p> “至于那傳默術(shù)和繪映術(shù),就像茶壺和茶杯雖然同時存在,但里面卻沒有水。如果茶壺裝滿水,桌子上的茶杯能夠全部裝下嗎?或者茶杯裝滿水能夠填補完茶壺嗎?”
“呵呵,假如是茶杯和茶壺同時裝滿水呢?就不需要互相傾倒了。這就是道學(xué)的兩大術(shù),世間能夠同時裝滿茶壺和茶杯的人,那三分之一人,再抽出一成?!?p> “那林家林玨就是最后一成中的人。如此,你還會殺掉他嗎?”白袍老者凝視著暗綠衣男子。
江付谷聽完老者的話,心里慢慢盤算著。
三叔告訴我這些,無疑是在說林玨的份重...但如果他不能夠為我所用,只會成為一大禍患,但三叔為何還要問我殺不殺他?
男子來回在房間踱步,看到桌子上的空茶杯和裝滿水的茶壺,便停了下來,終于是有所悟。
“呵呵,三叔明明也可以裝滿茶杯,但卻空著,不就是答案嗎?侄兒受教了。”
暗綠衣男子彎腰,對著白袍老人拱了拱手。
“嗯,你能明白自然最好”老者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xù)道:“付谷,也許你的處境迫使你不愿意相信他人,但你要記住,多一個朋友,永遠比多一個敵人要好?!?p> “還有一個月,你父親對我交代的一年期限就到了,之后你要多多向千塵學(xué)習(xí),他便是你以后走在那條道上,唯一的親人了。”
白袍老人說完,連帶著桌椅上的銅面具,一起消失在了這個房間,仿佛從未曾出現(xiàn)過。
江付谷理了理情緒,對著旁邊的老人問道:“千叔,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永遠的朋友嗎?”
深褐衣著的老人,并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桌邊,右手拿起裝滿水的茶壺,往一旁的空茶杯倒?jié)M了水。“城主,你心中不是早已經(jīng)有答案了嗎?茶壺只是損失了一杯茶水的量,但它依舊是滿的,不是嗎?”
兩人同時言笑。
窗外的風(fēng)景在秋天的親吻下,大多數(shù)樹木的枝葉都變的有些泛黃,只是竹子依舊那般堅挺,凜冽的秋風(fēng)對它仿佛沒有作用。
一個少女上半個身子直接伸在馬窗外,伸出一只皓腕抓住了還在半空中飄舞的黃葉,她右手拿著那片葉子,笑嘻嘻地從外邊撤了回來。
“你們快看,這片葉子的形狀有點像一個人,”
身穿蜜荷色長裙的女孩,把右手的葉子對準(zhǔn)了躺在長錦緞杏黃色椅子的白衣青年。
林知心觀察了一會,
便在他身邊蹲了下來,右手抓著黃葉,左手撩起林玨的頭發(fā),按照葉子的模樣捆好。
然后左手托著他的下顎,把右手上的東西覆蓋白衣的臉上。葉子的形狀完全跟他重合。
“啊,林玨哥哥現(xiàn)在就像個女孩子~”
馬車?yán)锏娜寺牭搅种牡难哉Z,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了白衣男子。
林玨原本精致的五官,在少女的打理下,把他的頭發(fā)挽成了女子的發(fā)飾,大體觀之,倒還確實有幾分姿色。
林知心贊嘆了一聲,直接從頭上取下紅煙,從簪子里拿出了檀妝粉盒,畫眉墨,金花胭脂還有檀口唇脂。
“知心,你想要干什么?”林郃坐于林廬的右邊,看著她身前的化妝品,眼里有些驚恐。
“嘻嘻,等會就知道了?!鄙倥S意答了一句,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在林玨的臉上涂抹起來。
“知心,你可別這樣,萬一他中途醒來...”林業(yè)坐在林廬的左邊,對著身前半蹲著少女說道。
“不會,放心好啦?!泵酆梢轮呐㈦p手熟練地在白衣青年的臉上游走,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目前的狀態(tài)。
等待了一會,少女便畫好了。
“蔣蔣,林玨哥哥變?yōu)榱肢k姐姐了,哈哈哈。”
三人盯了盯躺著的男子,他現(xiàn)在的模樣,竟...竟讓人有了一種沖動...真是個美人胚子...
林廬看著林玨,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本來就有些怪異,似乎帶動了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眾人嘻嘻的笑聲,引起了林度和林烈的注意,他兩人正坐在外邊,駕駛著馬車。
“丫頭,你這是干了什么?”林烈左手撐開了簾帳,上半身伸了進來。
望著白衣青年的臉頰,神情抽搐,怒視著蜜荷衣著的少女。
林知心支支吾吾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簡直是胡鬧,還不快擦干凈?”
“好的,爹爹,我這就擦...”女孩委屈地說道。
林烈看了看她,嘆了一聲,放下簾帳,繼續(xù)駕著馬車去了。
“你看,都叫你別這樣了...”林業(yè)搖著頭,小聲說道。
“哼,要你管!”女孩邊擦邊說,力度不僅加重了幾許。
林玨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慢慢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