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天,要變了
如此模樣,讓元浮圖也有些驚異,心中不免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只是少年終究只是少年,血氣方剛受不得欺辱,既是優(yōu)點同樣也是缺憾。
元浮圖眼神閃爍,并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多么重要。
甚至還有些期待想要看看李翰到底要如何做。
最好真的生氣,甚至忍不住出手殺人,那樣的話李翰再想搞什么鹽稅就絕對不可能的。
到時候就算長安追究下來,他們也有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眲倓傉f話的是個肥頭大耳的商人,逞一時口舌之快,沒想到激怒了李翰。
“那你是什么意思?”呂方當即出聲,把手中的盒子扔給李想,飛身過去一把抓住了他衣領向上猛地一提。
商人瞬間覺得喉嚨一緊,本就因為肥胖有呼吸不暢的毛病,此刻更是感覺到喘不上氣。
一張臉憋得通紅。
“放...放手,我錯了...錯了...”商人從喉嚨中艱難的擠出音節(jié),他真的怕了。
面前的少年眼中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他怕再不服軟的話對方真的會殺了他。
“咳咳...咳咳”
商人抓住呂方的小臂,努力拔高自己的身體企圖能夠讓呼吸松快一點。
可早已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哪里會是呂方的對手,眼看著雙眼上翻就快要憋死的時候,李翰及時開口:“放開他吧,今日可是元家大喜的日子,造了殺孽可就不好了。”
呂方即刻松手,商人龐大的身子直接趴倒在冷硬的地面,激起一片塵土。
“嘖,就差一點!”元浮圖眼神深處涌現(xiàn)出一抹失望。
“他曾經(jīng)隨我一同上過戰(zhàn)場,對軍士看的極重,還望族長勿怪?!?p> 見呂方松手,李翰重新轉(zhuǎn)向元浮圖,平靜的解釋道。
“無妨,無妨,是他有錯在先?!痹D表現(xiàn)得不以為意,還十分重視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巡鹽使少年英豪,又上過戰(zhàn)場自然對軍士看中,實在是他們做的不對?!?p> 說罷看向站在下面的一眾富商冷喝道:“還不快給巡鹽使道歉!”
接著,三三兩兩的道歉聲響起,元浮圖的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笑意:“巡鹽使請。”
頂著元浮圖的臉,李翰警惕心大起。
許是察覺了他的眼神,元浮圖笑容更甚。
“請?!?p> 李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富商,把他的長相記在心中,順著元浮圖的手臂走進了元府。
長街上,無論是富商還是官員,全都松了一口氣。
同時還有不少人對著李翰的背影冷笑,惹到了元家不知道明日還能不能走出這幽州城。
“呵,等著看吧,他絕對不可能離開幽州。”
“惹了元家還想在幽州城活下去,怎么可能?!?p> “諸位,壽誕快要開始了,拿出請?zhí)蹅冞M府了。”
頓時,長街重新變得喧鬧起來。
......
跟著元浮圖走進府中,李翰瞬間就被閃瞎了眼睛。
從外面看能夠看出元府的龐大,可也只是覺得占地大一些,其它的看不出什么。
走進來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可謂是別有洞天。
數(shù)不清的假山松柏,各式各樣穿著的侍女與奴仆穿梭在其中。
即便是在這嚴寒時節(jié),依舊盛開著各式各樣的明艷花卉,甚至有些連李翰都叫不出名字。
甚至在院落中還喪心病狂的開鑿了一條溪流,于假山下穿過環(huán)繞整個院子。
對此,李翰只能表示這才是真正的壕無人性。
都督府和元府相比簡直就是個貧民窟。
給狗狗都不?。?p> “元府還真是...景色別致?!?p> 李翰一時間有些失語,實在是眼前的情況讓他大為震撼。
畢竟這里和李二住的深宮除了面積上差點,其它的可謂是絲毫不差。
甚至還猶有過之。
亭臺樓閣,水榭廊橋自是一個不少,就連侍女看起來都是精心挑選過的,放在外面怎么說也得是個村花的級別。
見李翰如此驚異的神態(tài),元浮圖輕笑兩聲:“這都是為了祖父特地布置的,說起來還是要感謝幽州各位鄉(xiāng)親父老的幫襯?!?p> 說著,還假模假式對著四周拱手,更是引來一陣奉承。
長出一口氣,李翰跟著元浮圖走進院落。
行至中廳,一位衣著翩衫的少年郎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樣子不過是十六七歲,面如冠玉身材欣長,只是看向李翰的眼神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諸位,這就是犬子元茂。”元浮圖帶著毫不掩飾的炫耀:“茂兒過來,見過諸位叔伯?!?p> 話雖如此,可在場的人誰敢真的做元茂的叔伯,反倒是他們對元茂行禮。
“見過公子?!?p> “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可有婚配?”
“小民家有一女子,不知道有沒有資格做公子的侍女?”
聽到這話,李翰的嘴角抽了抽,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這更加讓元茂對眾人充滿了不屑。
李翰站在一旁,像是局外人一般看著人群中不可一世的元茂,以及卑躬屈膝的商人和官員。
看樣子便宜老爹的手段還是太過溫和了,這樣下去恐怕幽州城百姓只識元家而不識天子。
“來,這位就是巡鹽使?!币娺^眾人,元浮圖特地把元茂領到李翰的面前:“二位年齡相仿,說不準還能做個結(jié)拜兄弟?!?p> 他的話頓時引來一陣贊同,只是元茂看向李翰的眼神中多是譏諷,甚至還隱隱有一絲看不起。
“你就是巡鹽使?”
李翰也察覺到些許異樣,但依舊點了點頭:“沒錯?!?p> “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是我的話絕對不會來幽州?!?p> 看到他如此孤傲的樣子,李翰心中升起幾分興趣:“為何?”
“因為不配!”元茂英俊的面龐上突然涌現(xiàn)出一抹潮紅,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在這里,因為這里是元府,在幽州,元府....就是天?!?p> 他的眼睛中爆發(fā)一陣興奮的光芒,就像是豺狼見到獵物般興奮。
蘊含著嗜血與玩弄。
李翰神色如常,溫和的笑了笑,“不巧,我這次來就是要把這天捅破。”
“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