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躺在病床上,漫無目的的按動著遙控器,電視頻道在屏幕上切換著。電影,體育比賽,電視導購,選秀節(jié)目…許浩不知道該看什么,也不知道想看什么。
“昨日,紅省國道上一輛無牌捷達與…”
“為了讓更多游客感受到紅藤的金山銀山…”
許浩聽到無牌捷達敏感的按了上一個頻道。
“該輛嚴重超載的大貨車由于車速過快,車胎擠壓路邊石塊發(fā)生爆胎,車輛傾斜導致滿車的泥沙將路邊的捷達壓扁。消防人員,醫(yī)護人員,當?shù)鼐斓谝粫r間趕到現(xiàn)場。經過奮力搶救,車內一男一女當場死亡…”
許浩看了看屏幕中的那輛壓扁的捷達,屬于限量的紀念款,可惜了他特意挑選的灰色噴在保險杠上。
“家屬已經第一時間到達現(xiàn)場,辦理后事。大家在節(jié)日出行時一定要注意行車安全。本臺記者張丹報道?!?p> 許浩按響了墻頭的鈴聲,很快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護士小姐,許浩知道這些護士都是經過挑選的,層層選拔,她們就是用來服務紅藤市的達官貴人。
護士上前,輕輕的整理床上雜物,彎下腰正好呈現(xiàn)出潔白的半乳。許浩按耐住了伸向床頭拿藍色藥丸的手。
“今天我吃素?!?p> 女護士溫柔的答應道:“是的,領導?!?p> 許浩看著走去的背景,潔白的制服,白皙的雙腿,眼皮輕輕下搭,緩緩下搭。
眼前又是出現(xiàn)潔白的場景,許浩盼了好久這個場景,他想著那封書信,想著那個桌板。
環(huán)顧四周,不遠前方隱約出現(xiàn)了有人在桌面上伏案寫作的剪影,許浩走上前看,那個人不就是自己嗎,憑空像出現(xiàn)了一個鏡面,只是反射的畫面不經相同。
“你是誰!”許浩吃驚的大喊。
“你是我??!”對面回應了一句,就消失在這空間里。
許浩上前想拽住,可是撲了個空。栽坐在椅子上。桌面上信紙歪放在寫了一半的信紙上,正好蓋住那長在枝葉中段的花蕊。
許浩拿起信紙,
“你好,還記得那個悲劇的故事嗎,你是哈姆雷特還是克勞狄斯。你是悲劇的終結者,還是悲劇的制造者,你是作家還是讀者。”
撕裂信紙,拋至空中。
“出來,你是誰!我是誰!”
許浩大喊著,揮舞著,抓住了一個纖細的手腕。
“醒醒,許總!該吃藥了?!?p> 睜開雙眼,眼前站著護士,面生像是新來的。許浩張著嘴吃下遞來的藥,將藥和口水一同咽了下去。勉強的用手伸到腰下,是無力還是無能為力。
許浩看慣了花花綠綠,卻又向往著花花綠綠,腦中的那封書信和父親的那場葬禮交替著切換著雙峰的影像,揮不去,揮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