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這首歌是機(jī)會
“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里與你一起再醉一回……”
程雪在覃姽婳的練歌室里唱著這首《新貴妃醉酒》,照著張小白給錄制的小樣,心中回想著張小白唱的那種感覺,專注練習(xí)。
田玉婷在電話里通過播放錄音時聽見的《新貴妃醉酒》,和現(xiàn)在程雪在面前親口唱出來的歌聲,是兩種概念。
果然是集通俗、古典于一身的歌曲。
田玉婷聽著聽著,眼里便流露出渴望。
要是這首歌能給柳小青作為出道之作,那該有多好。
要說這種綜合性的歌曲,覃姽婳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但此時她也實在想不通。
此時她和田玉婷坐在一起,歪著腦袋,雙手插在胸前,看著麥克風(fēng)前的程雪暗自感嘆。
張小白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有這種才華寫出這種讓人驚嘆的歌曲。
好像,還超過了自己被譽為集南北音樂于一身的《半生緣》這首歌。
人才,真是人才。
文學(xué)功底深厚,作曲能力……,強悍!
覃姽婳只能想到這個形容詞來形容《新貴妃醉酒》的伴奏,太強悍了。
還有,程雪的歌聲,非常明亮,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吐字清楚,不用歌本,也能聽出她唱的歌詞。
就在這時,程雪在臺上的歌聲突然一轉(zhuǎn)。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
“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嗯?
這里不對。
覃姽婳聽到這里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兩句歌詞絕對不是這種方式來演繹的。
或者說,根本沒必要換聲??!
就用她自己的歌聲就挺好。
在她思考的時候,程雪把捏著自己鼻子的左手放下,停住了歌聲。
她也覺得不對。
根據(jù)張小白錄制的小樣,這兩句的歌聲十分犀利,尖銳,明明張小白是男聲,卻好像在捏著鼻子在學(xué)女人唱。
但她卻唱不出這種感覺。
覃姽婳走上前去,對程雪說:“怎么了?”
“剛剛這兩句不對,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唱?!?p> “怎么會說不對呢?”
“小白給了我錄制的小樣,我唱的和他唱的根本就不是一碼事情?!?p> 說話的時候,程雪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播放器,插上耳機(jī),一只塞進(jìn)自己耳朵,另一只戴在覃姽婳的耳邊。
按下播放鍵。
一分鐘不到,覃姽婳便說:“停!”
程雪按下暫停,覃姽婳把她手里的播放器拿在手里,把另一只耳機(jī)也戴在耳邊,按下重放按鍵。
第一回,覃姽婳也沒有摸清楚張小白到底什么套路。
第二回,覃姽婳聽出了一點意思。
第三回,覃姽婳點了點頭,嘴角露出笑意。
但笑意只是維持了兩秒,她臉上又露出驚訝萬分的表情。
她聽出來了。
戲劇,居然是戲劇。
古典、通俗融匯貫通已經(jīng)十分不易。
居然還有戲劇在里面。
在心里默默唱了一遍。
她臉上的表情更加豐富了。
這種創(chuàng)作的方式,前無古人!
最讓她難以置信的是,變換過程中,僅僅是采用一段伴奏,就將這首歌在通俗唱法和戲劇之間變換地如此順暢,完全沒有違和感。
她好想大聲稱贊。
但生生壓下。
“呼~”
覃姽婳呼了口氣出來,讓心里的語塞舒暢一點。
什么時候天夏的音樂領(lǐng)域居然多了這么個大神,她居然一無所知。
張小白,你真的只是一個學(xué)生嗎?
寫小說,寫音樂,作品頂流。
程雪和田玉婷看著覃姽婳戴著耳機(jī)左右來回度步?jīng)]有停下來的跡象,兩人也滿是疑惑。
“姽婳,你怎么了?”
田玉婷問道。
“沒有,是這首歌讓我太震驚了。”覃姽婳說完后,對程雪說:“雪姐,你真的要退圈嗎?這首歌可是會給你帶來全新的地位和一筆不菲的財富?!?p> 程雪不明白為什么覃姽婳會這樣詢問自己,不過想來也是跟《新貴妃醉酒》有關(guān),于是說道:“因為這首歌?”
覃姽婳嘆口氣,點了點頭。
“對,因為這首《新貴妃醉酒》?!?p> 說完后,她走到麥克風(fēng)前,將手里的播放器放在一邊。
拿起歌本,對樂隊示意開始伴奏。
三聲預(yù)備拍過后,前奏響起。
前奏過后,覃姽婳的歌聲出現(xiàn)。
“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里與你一起再醉一回……”
不得不說,覃姽婳的聲線真的很迷人。
程雪一聽覃姽婳的歌聲,心里便有一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很快,歌唱到了剛剛程雪疑惑的那兩句歌詞。
只見覃姽婳突然臉上露出嬌媚無比的表情,抬手伸出蘭花指朝著天花一指……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
這時樂隊的伴奏也出現(xiàn)一絲凌亂,似乎被覃姽婳的歌聲給驚到了。
足足有一兩秒鐘,樂隊的節(jié)奏才恢復(fù)過來。
“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田玉婷的兩只眼珠子直勾勾地望著覃姽婳,身上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戲劇是動作的藝術(shù),動作是戲劇的表達(dá)。
覃姽婳此時演繹出了戲劇的精髓,似乎心中愛恨,隨著那一指,表達(dá)的淋漓盡致。
如果換上戲服,那就活脫脫的戲劇大師。
而此時的程雪,聽見覃姽婳口中的歌聲,看見她此時的動作,心里頓時茅塞頓開。
原來是這樣。
這一段是戲劇。
難怪張小白要捏著鼻子,因為那聲音他根本模仿不來。
“菊花臺倒影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
“醉在君王懷,夢回大唐愛……”
歌聲結(jié)束的時候,覃姽婳已然坐在地上一前一后盤著雙腿,左手撐地,右手呈蘭花朝著窗外。
入戲了。
誰都能看得出來,覃姽婳唱著這首《新貴妃醉酒》入戲了。
程雪看著覃姽婳此番模樣,明白了為什么她能在這個年紀(jì)被譽為歌后。
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等伴奏聲落下,覃姽婳才從地板上站起來,伸手拍了拍身上沾著的微塵。
“雪姐,你聽懂了嗎?”
“嗯,我懂了?!?p> “不,你還是不懂?!瘪麏箣O說完后,手里捏著《新貴妃醉酒》,輕聲說道:“這首歌,你還是沒懂,這不是歌,這是機(jī)會,不論對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