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奇幻

召喚弒神者

召喚弒神者

翊字當(dāng)頭 著

  • 奇幻

    類型
  • 2021-09-11上架
  • 157228

    已完結(jié)(字)
本書由紅袖添香網(wǎng)進行電子制作與發(fā)行
©版權(quán)所有 侵權(quán)必究

第一章 上山之路

召喚弒神者 翊字當(dāng)頭 4342 2021-09-11 12:00:00

  胡邦河醒來的時候,手腕傳來一陣陣劇痛,映入眼簾的是樹干,巨大的滄桑的樹的軀干。

  他正被吊在一棵樹上,周圍還有隱隱約約十幾個人處于和他同樣的境況,淡淡的山霧里是此起彼伏的哀嚎。

  此時天色蒙蒙亮,初晨的陽光從遠山上穿過樹葉照在眾人的臉上,胡邦河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我在哪兒?

  樹上的人在哀求,乞求的對象是樹下穿著簡陋皮甲的兇神惡煞的士兵。

  胡邦河被繩子吊著在空中緩慢左右旋轉(zhuǎn),他微睜著眼,無意識地打量著樹下的眾人,干涸的喉管導(dǎo)致他發(fā)不出一絲的聲音,腦海里想不起人在何處。

  樹下的隊伍里有人眼尖,指著他叫道:“隊長,隊長,昨晚撿到的那人醒了?!?p>  幾個士卒連忙跑到繩索固定的地方,有條不紊地解開繩子,幾人合力拉住繩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將樹上的人慢慢地放了下來。

  即使繩索被完全地放了下來,可已經(jīng)躺在地上的胡邦河雙手難以動彈且痛得厲害,一股拉扯感在身體里徘徊。

  他費力地抬起頭,即使眼神模糊,依然能夠大致看清眼前是個皮膚黝黑的男人,背上背著鐵制的弓箭,腰間別著一柄長刀,刀柄用灰布纏著;男人的兩側(cè)站著兩個穿破皮甲的兵卒,一個左手提著盾牌,右手舉著短刀,另一個正用長槍直直地指著他。

  被稱作隊長的男人叫謝暉,他打量起地上的人,臉上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輕描淡寫的眉毛,顯得清爽而又親和,頭頂上是罕見的短發(fā)樣式,兩側(cè)更是被剃得只剩下短短的一截,這是個很干練的人,謝暉想到。

  他盯著胡邦河的衣物,開口問道:“叫什么名字?從哪兒來的?”

  胡邦河喃喃回答:“胡邦河……我叫胡邦河,能不能給我一口水?”

  他的嘴唇干裂,臉色發(fā)白,在乏力的情況下喘著大氣,看來他確實需要一口水。

  謝暉朝持刀舉盾的士兵點了點頭,后者便慢慢地放下武器,將腰間的水壺取了下來,又輕輕地打開蓋子,躡手躡腳地走到胡邦河的身旁,用手托住他的頭,將水壺里的水送入嘴中。

  水沿著喉嚨一進入肚,胡邦河便感覺意識開始漸漸恢復(fù)起來,回想起了自己原本幸福光明的人生卻因為一場意外戛然而止,最后的印象停留在血泊中的彌留之際。

  可是轉(zhuǎn)頭環(huán)顧四周,又看了看自己,既不像意外發(fā)生地的環(huán)境,也驚嘆于自己的身體并無大礙。

  不怒自威的隊長看他一臉茫然,當(dāng)著眾人左探右望,直接喝問道:“水也喝了,回答我的問題吧”。

  胡邦河看著眼前戒備的幾人和他們奇怪的服飾,他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想法:自己怕是真的告別原來的世界了,或者換種說法迎接新的世界了。

  ……………………

  “我叫胡邦河,不記得自己從什么地方來的了……大概只記得之前從山上摔下來,其他的就什么也記不得了”,胡邦河低著頭一字一句地回答道,裝作失憶的樣子,表現(xiàn)得極為恭順。

  說的越多錯的越多,他雖然擔(dān)心這樣說會被直接殺掉,畢竟這些人看起來不是好相處的人,沒有人會對一個傻子產(chǎn)生關(guān)懷,但是暴露自己格格不入的見識,可能會招來更恐怖的后果。

  再者,既然苦心費力把這些被押送的人帶到山上來,就不太可能中途直接下殺手。

  此時他已經(jīng)換上了跟其他被扣押的人一樣的衣服,在胡邦河看來這是紀(jì)錄片里才有的古老服飾,有些相似于前世古裝,之前他還認為這是最自然的衣物,現(xiàn)在他只覺著穿上后皮膚時不時傳來瘙癢的感覺,好在行動還是方便的。

  謝暉在士兵的圍觀下將胡邦河的上衣拿在手里摩挲,感嘆道:“不愧是貴族人家的子弟,穿的和我們都不一樣,你們瞧瞧這個手感”,周圍的士兵除了看守的,全都圍過去輪流把玩著,連一些被押送的人質(zhì)也探頭稱奇。

  他背著手,轉(zhuǎn)向胡邦河:“我叫謝暉,我們長臺山的人還是很講規(guī)矩的,閣下什么時候承認了,寫封信讓家里拿點錢財贖你回去,也就不用受這個苦了”,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臨時搭建的草帳篷里走去。

  胡邦河知道這個叫謝暉的頭目不相信一個人會平白無故的失憶,開始套自己的話,不過也確定了一點,他們是山賊,拿錢買命的山賊。

  邊上看守的士兵也呵斥道:“早點認了,對大家都好,別等到我們隊長煩了,厭了,你到時候全記起來也沒用?!?p>  胡邦河一聽,急了,對著帳篷叫道:“隊長,謝……謝暉隊長,我真的沒騙你,我確實什么也記不起來!”

  倒是附近還被吊著的穿著錦緞的胖子叫嚷了起來:“謝隊長,我求求您放我下來,我立刻就給家里傳話,你要多少錢我就寫多少錢,我這腰實在受不住了!”

  草帳篷里熟悉的聲音回話道:“你還是多享受活著的時間吧,竇員外,你的錢不管用嘍。”

  胖子聽了這話,開始哭哭啼啼,哭的斷斷續(xù)續(xù),隔一段時間還要喘會兒氣,倒是幾個士兵在樹下看得熱鬧,對著他又罵又打。

  ……………………

  隊伍開始朝著山林的更深處前進,蜿蜒的人群沿著剛開辟出來的道路,高一腳低一腳在林間穿梭。

  整支隊伍的護衛(wèi)人數(shù)大概在四五十人左右,除了殿后負責(zé)掃除痕跡的,其余人分布在隊伍各處,押解著數(shù)倍于己的人。

  胡邦河周圍都是富貴人家打扮的,整個隊伍里面也就數(shù)他們十余人穿得較為體面;在他們的后面是一幫穿衣蔽體都勉強的難民。

  胡邦河聽見謝暉對他們承諾:“只要到了地方,就讓你們吃飽喝足”,胡邦河不以為然,他看這些一臉嚴(yán)肅的士卒,大多長得面黃肌瘦,有的在他猜測還是沒成年的孩子,讓他很難對這些山賊的話表示認同。

  隊伍的最后面也是滿臉兇神惡煞的大漢,不同的是這些大漢都用鐵鏈子拴著,上身也困的扎實,稍有異動便是被拳打腳踢,看守他們的也是山賊中的精英打手。

  胡邦河望著森林的極遠之處,那里聳立著一座山峰,聽謝暉對難民們說,那是長臺山脈的主峰——此行目的之處。

  走到了中午時分,隊伍的前方傳了命令下來,謝暉下令讓隊伍休息調(diào)整,頭目們臨時的草帳篷又被搭建了起來。

  帳篷內(nèi),謝暉正和兩人對坐交談,左邊一人叫周快捷,體型短小精悍,頭發(fā)盤在頭頂,皮膚顯得蒼白;右邊一人叫吳望,綠豆一般大小的眼睛,臉頰沾染些許斑點,光著的左臂膊上有一條細長傷口。

  謝暉向兩位拱了拱手,俯身向前道:“知道友軍那邊遭受不幸的消息,我已派人提前回山寨里上報,之前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二人連忙擺手,周快捷回應(yīng)道:“謝隊長不必如此,現(xiàn)在這個世道本就該小心為上,我們二人遭此劫難尚且茍活,可其他成千上百的兄弟姊妹卻丟了性命,也是吃了大意的虧啊”,話音未完,便埋頭在小木桌上大哭不止。

  吳望伸手像拍拍這位戰(zhàn)友的后背,想說些什么以作安慰,謝暉伸手止住他,示意讓傷心人自己慢慢緩過來,吳望收回手,繼續(xù)呆呆地坐在原地。

  待周快捷止住淚水后,他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說:“讓兩位兄長見笑了,實在想起在夜雪府的日子,悲從中來啊。”

  謝暉輕輕敲打著桌面問道:“周兄弟,到了五巖府,新的生活也得繼續(xù)過……現(xiàn)在你們駐地逃出來的有多少人?跟著你的有多少人?”

  周快捷一一回答道:“我們在夜雪府那邊的駐地有一千八百多人,分三部分居住,當(dāng)時總隊分發(fā)從城里轉(zhuǎn)運來的物資,另外兩部派了不少人去搬運,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到的時候,山寨里全是夜雪城的賊兵,一番鏖戰(zhàn)之后,不能力敵,只能依著地形逃回來幾人?!?p>  謝暉又問:“那剩下的兩隊?”

  周快捷哽咽著回答:“我們這隊收到消息準(zhǔn)備撤退時,突然開始狂風(fēng)大雪,才九月份啊,這定是螢雪妖神的神術(shù)伎倆;所有困在山里找不到出路,最后老人小孩全沒撐過來,剩下的人拼了命地逃出山,可到了山下一看,全……全是穿盔帶甲的官兵,又是一番逃竄,加上我才不到十個人逃了出來,剩下幾人都被我安頓在山下的王臺鎮(zhèn)。”

  吳望干脆利落地回答:“我們那邊出了叛徒,剩下不到五十人,都在山下熬過了冬天,輾轉(zhuǎn)到了五巖府這邊,派了我上山來找你們的。”

  謝暉站了起來,也將兩人扶起,信誓旦旦說道:“兩位兄弟盡管放心,等這趟上山過后,我即刻率人下山接其他的兄弟回家,莫要心急,這筆帳咱們以后好好地和那些邪神走狗算”,又差人將二位送回休憩處。

  胡邦河這些所謂的“搖錢樹”,則坐在一旁,遠遠地看著謝暉的一舉一動,這位可是決定他們存活的殺神,特別是竇員外,只要謝暉往這邊走兩步,便伸長脖子滿臉討好,可惜人看都不帶看一眼。

  “搖錢樹”里有個小年輕,看著十七八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叼著根路邊采的草,他用腿頂了一下竇員外:“這位大哥,怎么惹到他們了,給大伙講講唄?!?p>  竇員外不說話,倒是一旁看守的士兵警告他:“再出聲,下次就不是打臉這么簡單,給你卸條腿下來”。

  年輕人立馬就老實了,不一會兒等護衛(wèi)走遠了,他又忍不住自顧自地說:“我把土匪在我們鎮(zhèn)上開的店跟府衙告了,誰知道掌柜加伙計一個全都跑了,一直沒抓找,虧我蹲了這么長的時間,那些捕快一個賞錢也沒給,還說我告假狀把我打一頓,后來被這幫土匪抓來又打一頓?!?p>  竇員外顯得很吃驚:“可我跟你不一樣,我可沒故意害他們的人,我就一開藥鋪的,偶爾賣點假藥,誰讓他們的人偏偏要來我這兒買藥,還非要最便宜的……”

  小年輕把嘴里的草吐了,又換了根新的,接著問道:“死人了?準(zhǔn)你回去不?”

  “人沒死,我又給他們救回來了”,竇員外委屈地回道,“之后他們就把我綁了,說不讓我危害鄉(xiāng)里,要砍了我的頭?!?p>  “活該!”年輕人幸災(zāi)樂禍,坐在草地上抖起腿來。

  ……………………

  隊伍在下午的時候又開始前進,吳望背著一捆樹苗和周快捷走在一起。

  周快捷疑惑地問他:“你這是做什么用的?”

  吳望拍著背上的東西回道:“這是青木樹苗,我們出山都得帶著這個,青木教會管轄之下,這就是通行證?!?p>  周快捷接著說:“反正現(xiàn)在不歸那青木妖神管,還不如一并扔掉痛快……這樹沒問題吧?!?p>  吳望無奈地道:“要真有問題我哪敢?guī)г谏砩?,可這畢竟花了大價錢,再說這種樹也容易重活,等到這邊的駐地找個地方種上吧,看著它們也能想起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們?!?p>  周快捷表示理解,看了眼這一捆樹苗指著其中一棵說:“其他的倒還湊活,不過這顆樹苗好像不行了?!?p>  吳望聞言,迅速從背上取下,看到一顆樹苗確實不能栽種,已經(jīng)沒了存活的可能性,不免哀嘆一聲,周快捷怕他眼見心煩,直接勸他扔掉,吳望雖然心疼,不舍地望了幾眼也只得如此……

  丟棄的樹苗橫倒在路旁,緊隨其后的就是“搖錢樹”隊伍。

  胡邦河沒看見路中橫著一根木條,隨腳向下一踩,咔嚓一聲,差點害他摔了一跤。

  叼草年輕人被擋住去路,撞在胡邦河的身上,他一口吐掉嘴里的草,小聲而又兇狠的罵道:“沒長眼睛啊,亂踢東西干啥?。俊?p>  話音剛落,只見胡邦河站在他的面前,盯著他一動不動。

  “這位爺,我嘴臭,您大人有大量……”,年輕人欺軟怕硬的性格,卻見面前這位臉色陰晴不定,眼神接觸的片刻對方臉上就閃過驚恐、疑惑、興奮的表情,場面詭異得讓叼草年輕人開始認錯,讓他這種潑皮對付竇員外還行,眼前這位高他整整一個頭,惹不起。

  胡邦河沒有聽見他的話,低身下去望向剛才踢飛的木條,就在前一刻只見一股淡淡的綠色光輝涌入自己的身體,眼前出現(xiàn)一行若隱若現(xiàn)的文字:可召喚“武士”兩名……

  他彎下腰把木條舉起來,直接舉到叼草者的眼前,質(zhì)問道:“你沒看見嗎?”

  年輕人滿臉通紅,求饒說:“大爺,我……我啥也沒看見,我也是沒長眼才撞到您?!?p>  胡邦河又看了看周圍被扣押的人茫然的表情,還有那些守衛(wèi)沖過來抓住他的慍怒的眼色,胡邦河露出醒來后的第一次燦爛的笑容。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