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一個月,戰(zhàn)爭在開始時的那一絲新奇與熱血已經(jīng)完全褪去,戰(zhàn)爭就像已經(jīng)把人騙的借了錢的高利貸人,無時無刻不在后面用皮鞭抽打著你去用血與命支付那高額的利息。
士兵們開始慢慢變得專業(yè),不再在炮火下驚慌失措,不再想家,不再想念親人。他們身上屬于人的特質(zhì)越來越少,正在慢慢變成一個名為軍隊的戰(zhàn)爭機器的一部分。
“敵人的攻勢減緩了,這不對勁,正如將軍所言,皮堡是一個他們必須奪回的地方,我們可以在這里慢慢放干他們的血。可是最近一個月他們不攻擊我們,僅有的幾次都是偵察和試探,在摸清我們的布置后立刻撤退。各位!現(xiàn)在被放血的是我們!我們的士兵已經(jīng)在齊膝蓋的水里泡了幾個月了!各位!國家和公民不是掏錢讓你們在這里喝咖啡的!我們需要勝利,一場足夠我們所有人歡呼的勝利!”
上校喝了一大口紅茶,兩撇胡子尖在微微發(fā)顫。手下一個個和外面的烏鴉一樣寂靜無聲,沒人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觸上校的霉頭,他可能真的會拔出獅頭劍把你給砍了。這種詭異的寂靜持續(xù)了好幾分鐘。
終于有一位新人排長覺得這種時候正是自己發(fā)揮能力的時候了,于是敬了個禮,將鞋跟磕得巨響“上校,我認為對方并沒有放棄皮堡地區(qū)。對方的意圖是在寒冷的冬季到來之前占領皮堡地區(qū)西方大片的優(yōu)質(zhì)煤礦和工業(yè)區(qū),否則他們的士兵無法度過漫長的冬天?,F(xiàn)在他們只是在積蓄力量,運輸足夠的輜重,我推測他們很快就會發(fā)起總攻了,上校。”
“不錯。。。。不錯”上校走到那位排長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西弗爾,上校”
“很好,西弗爾,我問你,這些是你的個人猜測,還是根據(jù)情報的合理推斷?如果是推斷,那么依據(jù)是什么?如果他們會發(fā)起總攻,什么時候,那個地點?”上校看著那位叫西弗爾的年輕人“敢于發(fā)言和善于思考都是好事,但推測是要用事實為依據(jù)的,明白了嗎!”
“是,上?!蹦贻p人的鞋跟磕的劇響。
戰(zhàn)爭中的情況瞬息萬變,各種各樣讓人啼笑皆非的意外大部分是因為戰(zhàn)場上的通訊手段和質(zhì)量奇差無比,現(xiàn)代戰(zhàn)爭中將最先進的部隊稱為信息化部隊,就是完成了指揮官對于戰(zhàn)場情況的透明化。反之,就如滑鐵盧的小矮子,如指揮部里的上校先生。。。
就在西弗爾說出他想法前的兩分鐘,敵人對羅伯特連隊所在的陣地發(fā)動了突襲。
“在天上的父啊,世人愛您正如您愛世人,父愛我們,對我們每個人給予快樂,幸福與愛。萬能的父啊,我懇求您收回自己的命令,將嫉妒是惡魔趕回地獄,我必將懺悔,萬能的。。。?!?p> 漢斯還沒說完就被羅伯特拉了起來,拖進地堡,力道之大以至于漢斯鞋子都掉了一只?!澳闳f能的父除了印贖罪券應該什么都不會,沒有好好學自然哲學是你如此笨蛋的重要原因”
羅伯特把步槍一把塞到漢斯手里,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聽著!在這個地堡里好好呆著,拿好你的槍,等我回來。盯著外面,如果有敵人來立刻投降。記住,不要死!”
“不,士兵不能。。。”
“砰!羅伯特狠狠的一拳打倒了漢斯“不要聽你那老年癡呆爺爺?shù)钠ㄔ捔撕脝?,他當騎兵的時候步槍還是前裝式的!他以為你會帶著一身傷疤和榮耀回去??墒菚r代變了!他看到外面那東西會比你好多少嗎?你根本不需要來!我來是因為我在哪里死已經(jīng)沒有區(qū)別,但你救過我一命,我他媽不能讓你死這里!躲在這里,最好給自己的腳來一槍,然后回去和你老爸一起去侍奉那狗屁的父吧!”
呼。羅伯特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空“不管怎么說,看到這樣的場景沒有人不會渴望神的幫助的?!?p> 在鉛灰色的云塊間可以看到巨大的流線型物體在游動。發(fā)動機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為其提供動力,在其如鯨魚的氣囊下掛著幾個吊艙,其上的火炮正在對陣地實行地毯式轟炸。其巨大的體型,恐怖的聲音,無一不讓人想到嫉妒的惡魔——利維坦。但它身上復雜的管道和武器顯示這是人類的造物。
大部分士兵在怪物出現(xiàn)后就下破了膽,但還是有幾個勇敢的,比如空軍部隊?,F(xiàn)在他們正在集合會開飛機的士兵,因為剛才飛行員在轉(zhuǎn)移途中被團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