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
在這一個月中,我主要著手于三件事——修煉、照顧依娜、調查青樓。
玄幽九州的靈氣十分濃郁,浸泡在這充滿靈氣的地方修煉,我深深感到體內的靈力有了極大的增長,但距離突破至金丹圓滿之境還有一小段距離,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修為將水到渠成達到金丹圓滿。
崩骨重拳的修煉同樣我也沒有落下,我買了一副練功人偶每天對練著。練功人偶的修為是可以利用自己的靈力去調整的,由于自身的靈力強度有著上限,所以我最大只能將之調至與我同階——金丹三重。可是它完全扛不住我的崩骨重拳,一擊便將之摧毀,所以它只能成為此拳技之外的修煉對象。
對練的效果其實還不錯,但練功人偶始終不是活物,它的動作有些僵硬,攻擊過于直接,相比同樣修為的人,它的實力差了不止一線。
漸漸地我對自己實力有了新的判斷,盡管修為還沒到金丹圓滿之境,尋常的同階,乃至金丹巔峰也不是我的對手,因為我擁有著天階殘品拳技,它能讓我的實力大幅度增長。基本上元嬰境之下都傷不了我了,這個前提是對手沒有天階武技。
小依娜一天天地長大,目前她基本能說出日常生活所需的話語了,只是還有些說不清楚,口齒不清。她完全沒有半點阿依娜的嫻靜清雅,活潑過頭的她騎著坐騎卷卷,拿著玩具木劍化身為羊駝騎士到處搗蛋,比如把釣魚的團員捕到的魚搶走,或把樹上的毛毛蟲扔到燉湯的鍋里給大伙加菜,這讓好幾位團員一陣天都在拉肚子。但她也常常從羊駝背上摔下來,膝蓋破掉哭著回來找我。
因此我沒少向團員道歉,當我要教訓她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狠不下心來,我太寵她了,但我不會無底線地縱容她,只要她做出過分的事情,我都會將她的屁股打紅。團里所有人都拿她沒辦法,因為最大一條戒律就是“見到小團長如同見到團長,要給予最大的尊敬?!痹趫F里她就是一個混世小魔女,遭到她惡作劇的人沒有五十也有一百了。
團員們對這位唯一的小女孩很喜愛,多少有點套近乎的態(tài)度,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小團長開心,團長就開心,團長一開心,就能得到賞賜。盡管小依娜長大了不少,但尿褲子的毛病還是沒有改掉,畢竟她才兩歲不到,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在這個月內,為了鏟除買賣女性的罪惡產(chǎn)業(yè)鏈,我決定找出病灶,于是我常常易容成外地公子哥多次出入傲仙港的各大青樓。我去青樓可不是為了尋歡作樂,而是為了調查出幕后黑手。
這事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幕后黑手的行蹤極為隱蔽。我打算從青樓姑娘口中問出些什么,她們給出的答案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不愿意說。整整一個月也沒查到什么有價值的情報。
也許我的調查過于明顯,被他們察覺。
那一天,他們找到了我。
那天我牽著依娜去買風箏,回來的路上遭人堵住了。
四位元嬰境的彪悍男子,兩前兩后地將我們包圍住,他們身上散發(fā)的殺氣絕不是金丹境的修士能夠比擬的。打我是打不過的,一位元嬰境就能將我秒殺,何況是四個。逃也逃不掉。
我心臟砰砰直跳,這是前所未有的危機!
我立刻下意識將依娜給抱住,“各位想在城里動手的話,領主府的官兵可不會放過你們?!?p> “我們并無惡意?!鼻胺揭晃粷M臉刀疤的大漢凝視著我,“我們少爺想請姑娘喝杯茶,不知姑娘可否賞臉?”
他們完全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在判斷著如果我逃走的話,有幾成幾率能從四位元嬰境手中逃脫?
答案是一成都沒有。
“哪位少爺?”我問。
“跟我們來,你很快就會知道。”刀疤臉道。
我無法拒絕,他們殺掉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哪怕有領主府的官兵在街上警戒,他們只需一瞬,就能滅掉我們。我不能拿依娜的生命去冒險。
“依娜,你先騎著卷卷找副團長玩,媽媽去辦點事。乖哦。”
緊緊抱著懷里風箏的小依娜有點害怕,她抬頭看著四位彪悍的元嬰境大漢一眼,“嗯,依娜會乖乖?!?p> 小依娜騎上冰原羊駝,她并不知道回程的路,但羊駝知道,它載著她朝白帆海盜團在的招募點跑去。盡管我很擔心她會迷路或者被人拐賣,但她留在我身邊更加危險。
望著依娜遠去,我始終放不下心,可我也無可奈何。
他們帶著我穿過熙攘的市集,走過城中央旁的花園,進入了一家規(guī)模龐大,只有高官富豪才有資格入場的【久昌拍賣會】。
從兩根富貴紅的大門柱之間走過,來到拍賣會的寬敞前廳,此刻拍賣時間快到了,前廳擠滿了各個大家族的公子小姐以及元嬰境高手,他們朝著左邊拍賣會場入口走去。
木制臺階下有位莊嚴的元嬰境大漢正在核實邀請令,只有提供了邀請令的客人,他才會放行客人走上二樓。我跟著四位元嬰修士走向二樓臺階,他們與核實邀請令的家伙用點頭打了一聲招呼后,便帶著我上了二樓。
鋪著昂貴獸皮地毯的二樓走廊兩側全是貴客包間,凡是有貴客上樓時,音容姣好的迎賓女郎便引著貴客走進所屬的包間。這里給我一種來到前世豪華洗浴中心的感覺。我們來到走廊盡頭最大的包間前,包圍我的元嬰境大漢停下了腳步。
那位刀疤臉大漢走到門前,很有講究地用指節(jié)在門上輕叩三下。
“進來?!遍T后傳出了男子不耐煩的聲音。
刀疤臉打開門,把我領了進了包間,其他人則站在門外像保鏢似的一動不動。剛踏進包間,我便聞到一股香薰味,醇厚的雅香。包間里的光線較為昏暗,僅有典雅的陽臺外的光線滲進來。廊臺可將下方的拍賣會場一覽無遺,而廊臺欄桿前的椅子上,有位背對著我坐著的公子哥。
“少爺,人我已經(jīng)帶來了?!钡栋棠槼痈绲?。
“退下吧?!惫痈珙^也沒回,伸手朝身邊的茶桌引去,“姑娘請坐?!?p> 我走到廊臺上,坐在茶桌旁,我們僅隔了一張方形茶桌。
廊臺下,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客人縷縷續(xù)續(xù)上了座。公子哥拍拍手后,一位身材火辣的女郎端著茶走了進來,分別為我們上茶。我看到丫鬟倒茶的手在抖,她是一位金丹二重修士,卻在害怕著這位少爺。
當我展開天之眼探測公子哥的修為后,竟發(fā)現(xiàn)他也是一名元嬰境修士,氣息比尋常元嬰境強上不少。當女郎倒完茶后,唯唯諾諾地站到了一旁隨時準備添茶。
“初次見面,”公子哥扭過頭來,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在下韓家大少爺韓刁,”一般說這句話時都要向對方行拱手禮以表尊敬,但他卻自得地展開雙臂,仿佛要擁抱著下方的拍賣會場,“這家久昌拍賣會是我們韓家的產(chǎn)業(yè),目前由我打理。”
“不知韓公子邀我前來是有何指教?”我問。
韓刁笑了,“姑娘可以把遮住容顏的兜帽摘下了?!彼麖男渑廴〕鲆粡垜屹p令,將之展在茶桌上,懸賞畫像上的人,正是寂幽影!
“你在調查我們的同時,我們也在調查你,銀剎。”
好家伙!直接把我認成了寂幽影。
這位公子哥,請問你是色盲嗎?懸賞令上特征一欄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銀發(fā)銀眸的鬼修”,可我既不是鬼修,也不是銀發(fā)銀眸。
“不說話嗎?你把頭發(fā)染黑沒用,氣息偽裝過也沒用,騙不了其他人,銀剎,不得不說你的易容術太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