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著,還是決定把兜帽揭開,露出了樣貌。
此刻我很緊張,若我的模樣被公布出去,必然引來賞金獵人的追殺。
他毫不避嫌的目光直視在我臉上,像是在看一件商品,那眼神令人不適,“你的真容比懸賞令更美?!?p> “你是賞金獵人嗎?”我警惕地問。
他搖頭譏笑著,“你看我像嗎?”隨后他扭過頭看向下方,拍賣會開始了。
拍賣師是位有著深邃目光的老頭,他健步如飛登上了臺,與臺下的客人互動幾下后,便開始介紹第一件拍賣品——是一把地階中品的寶刀,最終被一位紅衣小姐以2000萬靈石拍下了。具體寶刀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沒心思去聽,我一直在揣測身邊這位豪門富二代的心思,以及判斷自己的處境。
“韓公子不會邀我來看拍賣的吧?有話還請直說?!蔽艺f。
“別著急,我慢慢跟你道來,”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發(fā)現(xiàn)我的茶杯還沒動過時,不禁瞪了一旁的女郎,厲道,“客人的茶都涼了,還不趕緊重新倒上!”他把女郎嚇得肩膀一縮。
當女郎倒掉茶重新為我上茶時,他朝著茶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端起茶猶豫了一下,才喝上一口。我擔心過茶里可能下毒或者下藥,但后來想想,對方可是元嬰境修士,他要是想害我,用不著那么麻煩的手段。
“銀剎,我還知道你現(xiàn)在是白帆海盜團的團長?!?p> “正是。”我說。
或許是我承認得太快,他詫異地挑起眉頭,“但你知道,被你們覆滅的黑帆海盜團是替我干活的嗎?”
我的心驟然猛跳,此刻才意識到,我一直追查的販賣女性罪業(yè)的幕后黑手,就在我眼前!
他笑了,“看你驚訝的表情就知道,你還未查到我的存在。黑帆海盜團替我韓家的青樓產(chǎn)業(yè)找姑娘已經(jīng)干了很長一段時間,你把他們給滅了,這不是要斬斷我韓家的錢脈嗎?當然,青樓生意只是我們韓家的一個小生意,這一個月沒有新的姑娘加入,也就損失了幾個億而已,”他端起茶杯敬了下方的拍賣會,“這才是韓家的大生意?!?p> “你想怎么樣?殺掉斷了你財路的我?”我問。
“殺了你有什么用?能挽回損失嗎?”
“那你想干什么?”
韓刁拍拍手,一位元嬰境大漢走了進來,給我遞上一袋靈石袋,袋子里的空間裝下了八千萬靈石!
“這是什么意思?”我問。
“黑帆海盜團沒了,輪到你們白帆海盜團替我干活了?!彼f著還打了個哈欠,“這八千萬是酬勞,我先付給你了?!彼噶酥刚驹谝慌阅憫?zhàn)心驚的女郎,“你給我找一百個這樣的姑娘。我給出的價錢是比當初給黑帆海盜團要多得多?!?p> 這家伙竟然把人當成商品!而且還要脅迫我替他干臟活!
我是不會幫他干這種事的,可我也無法拒絕,因為身后的五位元嬰境大漢正擋住門,讓我無法離開。只要我靠近門,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將我干掉。
除了替他干活,我別無選擇!
“你看,這件拍賣品正是今天的壓軸?!表n刁指了指下方拍賣會的臺上。
此時,一位大漢推著一個用黑布蒙上的正方體上了臺。
拍賣師激烈高昂地道,“各位客官久等了!這就是今天的壓軸!”他話音一落,抓著正方體上的黑布,猛地一扯掀開。
所有客人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全場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原來黑布下是一個大鐵籠,而籠子里的拍賣品,卻是一位穿著精美衣裳、擁有傾國傾城容貌的花季少女!她驚慌失色蜷縮在籠子里顫抖著,美眸掛上滿了淚,這位古雅的少女知道接下來她的下場比奴隸還要慘。
“耶——”
場下所有男生如同打上了興奮劑般高呼著,甚至有好幾位已經(jīng)止不住流出了口水。
韓刁舔了舔嘴角淺笑,“她的貞潔已經(jīng)交給了我,一想起她的叫聲......就令人興奮?!彼D(zhuǎn)過頭看著我,那張貪婪的嘴臉極度丑惡,“我把她玩夠了,就拿去賣。買下她的人玩夠了,也會拿出來賣,無盡循環(huán),直到她人老珠黃,失去價值為止?!?p> 我把雙手緊緊壓在大腿下,避免它不受控制打在這混蛋的臉上!
“你該慶幸我對生了孩子的女人不感興趣,否則你這張臉,也夠我玩幾天的。哈哈哈哈!”
韓刁,你已經(jīng)進入我必殺名單上了!
客人們瘋狂地大喊出價聲,形成一片狂熱的音浪,把籠子里的古雅少女給淹沒在絕望中。她蜷縮在籠子角落里無聲抽泣,我敢打賭,如果她能找到一塊刀片,哪怕是一塊碎玻璃,她都會毫不猶豫割開自己的喉嚨。
我很想把她救下,可是我現(xiàn)在就是一位泥菩薩。隨著拍賣師啪一聲響亮地落槌,古雅少女被一位挺著啤酒肚的中年富豪以5億五千萬的靈石拍下。
我暗自記下了這位買下她的中年富豪,他是一位元嬰境的商人,在傲仙港名下有五家大酒館。若有機會,我一定會救下這位可憐的少女。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找來100位姿色尚好的姑娘。”韓刁把茶飲盡,“來人,送客。”
那五位元嬰境大漢走到我身后,我站了起來,跟著他們走向門外。
“對了,”韓刁叫住我,“你有個女孩叫依娜對吧?聽說也是個美人胚子......我們有些客人,最喜歡這個年紀的。”
這句話有一種更明確的意思——若到期我完成不了,他就要把依娜抓起來!
他娘的!
敢打我依娜的主意!
韓刁!我絕對要把你魂給抽干!
......
走出久昌拍賣會后,我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隱入拍賣會門前洶涌的市集中,裝作買東西的顧客,而眼睛一直盯著從拍賣會入口走出來的一位位客人。但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目標出現(xiàn)。
片刻后,一輛尊貴的馬車從拍賣會大樓旁的街道朝我迎面駛出,進入這條街道,它拐了個彎緩緩駛?cè)?。微風拂過掩住車窗的簾子,露出了拍下少女的中年員外那張貪婪的嘴臉。
目標出現(xiàn)了。
由于街道行人較多,馬車行駛得很慢,我才可以輕易偽裝成行人跟在馬車后方。
穿過熙攘的幾條街后,馬車被一伙元嬰境領(lǐng)主府官兵攔下了,他們掀開門簾檢查著,中年員外不悅地把一張印下久昌拍賣會的公函推到官兵眼前,讓其過目。隨后官兵們便放行了。
如此可見,領(lǐng)主府認可了買賣人口的罪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