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這種強,不講道理
“陳兄,你有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李安瀾打頭,陳王兩位御史緊跟其后,三人走在山路上。
除了一開始,兩位御史的自我介紹,以及他們“自殺計劃”后。
就再沒人說話了,三人默默的走了一個時辰。
李安瀾本來是為了任務獎勵才來的,說句實話,他對這兩人一開始的觀感并不好。
可是聽了他們的敘事后,不由得對其油然起敬。
這種人在前世的世界,被稱為烈士。
好多原本不可能的事,就因為有了他們,才變成了可能。
這樣的人,不管什么時候,都應該得到人的尊敬。
大晚上的山林里,除了三人撲哧噗嗤的腳步聲,就是周圍刷刷刷的樹葉搖晃聲。
其他,什么也沒有。
安靜的有些可怕。
“什么不對?”小胡子御史轉頭,不解的看著自己的這位同僚。
“太安靜了?!蓖跤飞焓种噶酥缸筮?,又指了指右邊道。
“這與咱兩進山時的情景完全不同!”
“這不正常嗎,”小胡子沒好氣的撇了撇嘴。
然后用眼睛示意李安瀾的背影。
“咱兩啥實力,人家啥實力?!?p> “嗯!”這樣一說,王御史就沉默了。
因為說起這事,他感覺就更怪異了。
一個時辰前,當老陳說出那話后。
他明明看到眼前這位露出厭惡之色的。
想來自己兩人的愿望是沒可能了。
可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愣了一下。
然后居然點了點頭,連報酬都沒提,就這么應允了下來。
這讓他們兩人愣了好一會兒。
突然間,走在最前面的李安瀾停下了腳步。
他也感覺到了不對,不光是因為太安靜。
而是,因為,他與詭異大戰(zhàn)過的痕跡沒了。
他此刻走過的地方,正是幾個時辰前,與那黑山老妖大戰(zhàn)過的地方。
而此刻,那被他撕成兩半的樹身詭異的消失了。
甚至連附近的花草樹木,坑坑洼洼的地面,也都幾乎恢復了原樣,絲毫看不出有過大戰(zhàn)的樣子。
甚至,都不像是鬧過詭異一樣。
想了想,李安瀾目光朝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面望去。
那里原先是天玄圣地那名白衣女子化成詭異的地方。
此刻也是什么都沒了。
李安瀾突然有些頭皮發(fā)麻。
如果不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那么這座山里,恐怕還有大恐怖。
想到這里,李安瀾轉頭看向兩人,“兩位御史前面上山,可有殺過詭異?”
“當然有過。”說起這事,小胡子一臉的驕傲。
“我們二人殺的丙級差不多有十只,就是乙級也有兩只的?!?p> “那這次上來,可曾見到他們的尸骸還在?”
小胡子被問的一愣,他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
一路上來,注意力都放在尋找活的詭異上了,根本沒注意有沒有死的。
“消失了!”
王御史面色凝重的回答,顯然他也注意到了這點。
“甚至,連戰(zhàn)斗過的痕跡也一并沒了!”
李安瀾聽的眼神一縮。
“我們恐怕從一開始就著了別人道了!”
王御史似乎曾經經歷過相似的事情。
陰沉著臉從腰間掏出一個八卦羅盤,掌在手中看了看,他臉色變得更是陰郁。
“果然,整個磁場都亂了,搞不好我們還在山腰處打轉!”
“陣法師?”陳御史突然一臉驚駭?shù)恼f出這個名字。
接著趕緊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仿佛這個名字是禁忌。
李安瀾聽到這三個字后微微愣了一下。
一股塵封了數(shù)年的思緒忽然又浮現(xiàn)了心頭。
大概十年前,那時成紀李氏雖然已經是一縣之首富了,但遠沒今日這般風光。
有一次,一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神秘人找來,請李氏旗下的鏢行,護送他去敦煌城。
成紀離著敦煌差不多要千里路程。
一路上經過大大小小的勢力很是繁雜。
當然,活人雖可怕,但遇到詭異更恐怖。
當時的家主,李安瀾的三爺爺本來就要推辭的。
可那人卻說,鏢行夜間不需要趕路,并且白天一路上只需負責幫他驅趕野獸即可。
其余的麻煩,他自會解決。
這樣一說,李氏就不敢也不能再推辭了。
據當時跟鏢的大當頭,現(xiàn)在已是成紀縣城縣尉的大伯講。
他們一路上一共遇到了十七次劫道的。
可詭異的是,他們也沒見那神秘人出手。
只聽他說了一句,“別管他們,繼續(xù)前行?!?p> 明明前面還兇狠異常的沙盜土匪,在這一句話后,突然就改變了方向。
朝著另一個方向,罵罵咧咧的走去。
十七次,無一例外。
當然,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當十幾日后,他們回來經過那里時。
幾乎都見到了十七伙人瘦的皮包骨的尸體。
講到這里,大伯總會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們這些晚輩。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千萬不能惹。
一種叫做“陣法師!”
另一種叫做“煉器士!”
聽說,他們這種能力都是天生的。
非人力可敵。
當時李安瀾在心里對此嗤之以鼻。
修行者的世界,哪有什么非人力可敵,無非就是修行不夠而已。
可他此刻的實力,他自認為應該高出丹勁層次大伯的五六倍。
但遇到這種情況,卻是依然束手無策。
這種強,似乎不講道理啊。
現(xiàn)在三人才是剛發(fā)現(xiàn)被困住,還能保持冷靜。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失落,憤怒,無助,等等負面情緒都會紛紛涌上來。
估計,一般人都會瘋掉。
“怎么辦王兄?我們不會是要被困死在這里吧?”
小胡子已經嚇得面色慘白,牙齒隱隱開始了打顫。
對于他而言,死不可怕,怕的是死的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怎么做!”王御史搖搖頭,面容上看起來雖然鎮(zhèn)定,但盡顯灰白之色。
說著他將希冀的目光投向李安瀾,“不知公子可有破解之法?”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李安瀾苦笑著搖搖頭。
“若是陣法,肯定要遵守時間與方位變化的規(guī)律。
可現(xiàn)在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不辯方位。
或許,等到天亮后,我們可以根據太陽的方向,尋到辦法?!?p> “有意思!”
突然間,三人耳邊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
兩位御史面色微變,“趙御正,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