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衰臉男人突然想到。
這看似不變的手段,實際上卻是有很大的講究!
無論是比哪種賭術,賭技是很重要的一點,但是心理戰(zhàn)術也不容忽視。
刀疤男一伙故意用上一次的手段,一來可以試探少年是否有真材實料,二來也可以誘導少年,使其生疑,并動搖其判斷。
不知少年生疑否,總之衰臉男人生疑了。
雖然這兔子的癥狀和羊羔的一模一樣,但是要讓他用同一套方法去處理,他則不敢輕易出手。
畢竟哪有人設置同一個陷阱兩次的。
這時,衰臉男人突然被人從身后推了一把,一個踉蹌險些摔了一跤。
“趕緊的,動手吧!”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衰臉男人回過頭,只見方才給兔子種蠱的方臉瘦子正陰險地看著自己。
這狡詐陰森的笑容,使衰臉男人越發(fā)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轉過頭,問少年:“老弟,這次你還有把握嗎?”
少年沒有回答,正在用自己的感知力查驗著病重的兔子。
他的感官異于常人,不需要考慮這些爾虞我詐,只需要細細地探尋出蠱蟲所在的位置。
衰臉男人好像看出了少年在思考,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的分析告訴少年,但是又害怕影響了少年的判斷。
香爐上,裊裊青煙盤旋升空。
刀疤臉幾人遙遙站在遠處,不知道在嘀咕著什么。
通過探查,少年發(fā)現這次兔子的異樣仍然出現在其眉心上。
可是這眉心上的蠱蟲并非是根源。
這蠱蟲和羊羔上的蠱蟲是同一種,子母蟲。
子蟲尤其活躍,在動物的身體內大肆破壞。
而母蟲一旦植入動物體內,便會呈現出一種假死的狀態(tài),常人根本無法察覺。
這也就是為什么衰臉男人通過魂力也無法發(fā)現母蟲的存在。
如果不直接殺母蟲,而是只殺死子蟲,那么母蟲在感知到子蟲死亡的瞬間便會自爆,那么這被寄生的動物便會立即毒發(fā)而亡。
先前衰臉男人每次都只是殺死子蟲,他一直輸的原因就于在此。
所以,要想解決這蠱毒,必須先擒獲母蟲。
一旦母蟲死了,子蟲便無法生存下去。
對于其他人而言,恐怕無法輕易地發(fā)現母蟲,但是對于這白發(fā)少年來說,即使是假死狀態(tài)下的母蟲,也是輕而易舉地被他發(fā)現。
“在右后腿半寸處?!鄙倌觊_口了。
這一次,衰臉男人直直地看著刀疤男幾人。
這幾人聽了少年的話,反而露出了一陣嗤笑。
難道少年判斷錯了?衰臉男人心想。
“你倒是切啊,按這小家伙地做?!钡栋棠写笮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衰臉男人就更加拿不定主意了,只得愣在原地支支吾吾:“這……”
到底該不該信這少年的話?
衰臉男人用盡自己的魂力,去探查兔子右后腿半寸處的地方。
然而無論怎么探查,就是發(fā)現不了異樣。
那種輸不起的壓力再次席卷了衰臉男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懼。
要是輸掉這一局,又得賠老婆本。
不知不覺,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對面幾個男人也不急,只是默默地等待,無法從他們的臉上分析出什么。
經過一段時間糾結,衰臉男人終于狠下心來,決定再聽一次少年的話。
若是不聽少年的話,自己恐怕也無法找到根源對癥下藥。
“唰!”
這一次,衰臉男人很干脆,手起刀落,對著兔子的右后腿半寸處輕輕一劃拉,一個惡心的黑蟲便躍然而出。
衰臉男人雙指夾住這黑蟲,對其腦門一點,這大母蟲便瞬間斃命。
緊接著,兩股黑煙分別沖兔子的腦門和右后腿冒出。
不一會,這兔子再次變得活蹦亂跳了起來。
這下,幾個男人臉色陰沉了起來。
看來這少年著實不簡單,恐怕是大有來頭。
而衰臉男人則興奮地叫了起來,跑到少年面前,不住地拉著他的手進行感謝。
“我的小祖宗啊,這次真是全靠了你!”
“怎么樣,刀疤,繼續(xù)賭!”衰臉男人仰起頭叫囂道。
刀疤臉看了看身邊的方臉瘦子。
方臉瘦子雖然皺了皺眉,但是仍舊點了點頭。
“好!那就繼續(xù)賭!”刀疤臉咂嘴道。
“不過,這次得把賭注加大!”刀疤臉接著說道。
“加大?”這下輪到衰臉男人皺眉了。
“不錯,若是玩不起,就趕緊躲回家里?!?p> 衰臉男人看了看白發(fā)少年,可是少年卻面無表情,似乎并沒有被刀疤男的話嚇到。
衰臉男人好不容易找到個救星福寶,心想著至少要把本撈回來再走。
于是,把心一橫,喊道:“加大就加大!”
“好,那就是之前賭注的兩倍。正好你贏回來兩次,這次老子再贏,又可以把你再次打回原形!”刀疤臉自信地笑道。
“誰回原形還指不定!”衰臉男人輕蔑地笑道。
“老三!”刀疤臉呼喚道。
方臉瘦子再次掐了個奇怪的印訣,口中默默念叨。
沒一會,那大黃狗再次從暴雨中闖入破廟里面。
這次,他口中叼著一只普通的家養(yǎng)黃狗。
方臉瘦子也不廢話,命令大黃狗將口中的小黃狗放下,并示意衰臉男人和少年檢查。
通過魂力探查,小黃狗很健康,之前并未被人動過手腳。
待眾人檢查完畢,方臉瘦子將小黃狗一收,緊接著背對著開始對小黃狗進行下蠱。
一盞茶的功夫,原來生龍活虎的黃狗變得虛弱不堪。
“好了!請指教!”方臉瘦子對著少年說,全然不在意衰臉男人。
少年其實早在方臉瘦子背對著自己的時候,感知力就感應到了對方的一舉一動。
如何下蠱,什么蠱,下在什么位置,都感應得清清楚楚。
即使對方用魂力進行了屏蔽和遮掩,也沒能阻止少年的感知力。
少年稍作檢查,略有驚訝。
連續(xù)三次,都是同一種蠱,子母蟲!
這讓少年原本波瀾不驚的心里,出現了一絲異樣。
對方明知道自己已經看破了他們的手段,能輕而易舉地找出母蟲的位置。
可他們竟然還是用同樣的手法!
如果說第二次使用子母蟲是試探自己的實力,那這一次還用,莫非他們是傻子。
但他們并不傻!
這其中必定有大講究!
看出了少年臉上的變化,刀疤臉幾人笑了起來。
但是也不催促少年動手,只是像看待獵物似的打量著少年。
衰臉男人也是徹底懵了,還來這一套!
難道他們是想送錢給自己花?
少年思索了半柱香的時間,夜色越發(fā)濃厚,破廟外狂風不止,暴雨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經過反復查驗,確實還是子母蟲。
子蟲在黃狗的眉心,而母蟲則在黃狗的背脊。
其他任何部位都沒有發(fā)現異常。
可是反觀刀疤臉幾人,臉色卻從內而外透露著自信和得意。
先前少年用過同樣的方法感知過衰臉男人,而此時的對面的幾人氣運正異常旺盛。
難道自己這一局真的要敗下陣來?
少年不禁想到。
少年微微抬起頭,摒除一切雜念。
再次確定了子母蟲的位置后,將結果告訴了急不可耐的衰臉男人。
“背脊是吧!”衰臉男人聽了少年的話,持刀走向了案臺。
隨著一道刀光閃動,黃狗背后厚厚的皮毛被瞬間撥開。
“哪里跑!”衰臉男人大喝一聲,雙指探入黃狗的背脊。
手中抓著的,正是那肥大的母蟲。
“哎喲,小祖宗,你真是有本事!”衰臉男人嬉笑道,并一把將手中的母蟲捏死。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黃狗四腿一蹬,瞪大了眼睛,瞬間氣息全無。
緊接著,許多粘稠的黑液便順著它的七竅流了出來。
“死……死了!”衰臉男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一命嗚呼的黃狗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