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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城軼事

肥豬:可惡!又是白挨打的一天

絳城軼事 福氣小瓜 4728 2022-08-25 22:49:25

  敖然高舉火焰雙拳,就要錘向試圖爬起來的小乞丐,忽然一道人影閃過,擋在小乞丐身前,是摩焰兒用最后的力量跑了過來——這致命兩拳就毫不留情地砸在她的身上,砸得她嘴里噴出血,摩焰兒搖搖晃晃地立在小乞丐前面,虛弱地說:“不準傷害……”

  眼前發(fā)花,摩焰兒幾個踉蹌后退,身形不穩(wěn)向后倒去,迷蒙的眼睛閉上前,她呢喃把話說完:“夫君……”

  所幸小乞丐及時起身,摩焰兒正倒在他的懷里。從看到摩焰兒的背影,到聽見那兩個字時,他的瞳孔倏然放大,封印已久的記憶紛紛浮現(xiàn)。伸手擦拭著摩焰兒臉上嘴角淌著的血,小乞丐心疼地看著她,眼里閃起淚花:“怎會,誰也認不出誰呢?”

  披著歸淵蛇皮跑過來的華梓,瞧見摩焰兒命懸一線的樣子,心口就像被人剜去一大塊,跪到在地大腦一片空白,只有淚水替她做出反應。

  見擊倒的是摩焰兒,敖然更加來勁,瘋狂揮動火拳想要把兩人砸成肉漿,眼里發(fā)出興奮的光彩。

  不想第一拳就被小乞丐攔住,一腔怒火讓小乞丐爆發(fā)出驚人的嗓音:“不準再碰她?。?!”從他嘴里發(fā)出的音波,震得大地都在顫抖,震得敖然竟被掀翻,連白發(fā)的冰障都出現(xiàn)深深的裂痕。

  “發(fā)生了什么?!”由裂縫涌來的熱氣,令郭復口干舌燥,他驚恐不安地說,“不是保證過我不會有事嗎?!”

  緊盯著冰障上的裂縫,看它一寸寸延伸,變得越來越多,白發(fā)表情猙獰極了,就在冰障要破碎前一秒,她騰空躍起并且叫道:“快快離開!”

  黑衣人身手敏捷,抓起郭復騰空而飛,即使在半空,郭復仍覺得高溫難以忍受,催促黑衣人帶他離開說:“太熱了!我要喝水!我要回家喝水!帶我走!”

  單手提著郭復的黑衣人,還在饒有興致地繼續(xù)觀看戰(zhàn)局,聽郭復在吵鬧,便不動聲色的把他往下放了放,口渴難耐的郭復緊緊抱住黑衣人的大腿,識趣地不敢再多話。

  被震到發(fā)懵的敖然,躺在地上喘著熱氣,不想小乞丐打橫抱著摩焰兒,刷的飛到他眼前,陰沉著臉說:“傷我妻者,絕不姑息!”

  沒等敖然明白過來咋回事,一只遮天的金光鳳凰直沖他面門,兩者接觸時,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濺射出來的塵土,飛揚與房屋高度一致。

  塵土散去,站起來的敖然看上去并沒有受到傷害,他正要發(fā)笑,卻突然見自己身邊不斷出現(xiàn)法陣的符文,這些符文散發(fā)著如方才鳳凰一樣的金色光芒,他不敢置信地說:“我,我是什么時候入的法陣?!”

  金色法陣全開,把敖然發(fā)出的熱氣統(tǒng)統(tǒng)隔絕,身處法陣之中的敖然,如同腳底生根動彈不得,打了這么久他終于心慌,仰天對小乞丐發(fā)問:“你究竟是何人?!”

  而俯視敖然的小乞丐,此時目是黃金瞳,他冷酷說道:“既然上古不滅,那就只能讓你,享受無休無止的痛苦與孤寂了!”說著,他抬起手掌,同一時間,天空也出現(xiàn)遮天蔽日的金色手掌,小乞丐不想再聽敖然的廢話,干脆的落下此掌,在掌下發(fā)出絕望嘶吼的敖然,被這一掌打入了絳城的地底最深處。

  最深處寒涼黑暗,不見微光,不透風聲,所有會動、會發(fā)出響聲、會發(fā)出光亮的事物都不存在。敖然被這一掌嵌進地縫,那手掌又化作鳳凰模樣的石像,作展翅狀立于敖然的頭頂。就在敖然以為這就結束時,無數(shù)冰冷的鐵鏈游向敖然赤裸的身體,困住他所有能活動的地方,手指、腳趾、哪怕是身體里的心臟……鐵鏈的另一頭正是俯視著他的鳳凰石像,而他體內(nèi)的力量不斷被這些鐵鏈分散著,被鳳凰石像吸收著交融著。

  漸漸失去動作的敖然,疲憊的合起雙眼前,突然想起泓袓的臉,百年里她也是這么度過的嗎?

  在封印完成的同時,小乞丐抱著昏迷不醒的摩焰兒回到地面,把她交給匆匆跑來的華梓,就在華梓接過摩焰兒時,他沒有征兆的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在地上,把華梓嚇了一跳。

  強行把敖然的上古力量化為己用,果然是太困難了,還好已封印成功……趴在地上的小乞丐,眼眸早就褪去金色,他雙眼無神地看向阿色一邊,在心里說完,剩下的拜托你了這句話后,就在聽不清的話語聲中閉上了眼睛。

  見小乞丐不回應自己,華梓抱著昏迷的摩焰兒,再看著倒地不起的小乞丐,還有周圍的狼藉以及自顧不暇的百姓,心里十分無助。

  思考再三的華梓咬咬牙,脫下蛇皮把摩焰兒綁在背上,接著把小乞丐翻了個面,雙手伸到他的腋窩下,拖著他倒退行走,想把兩個人帶回摩府。

  走了剛兩步,覺得腳后跟踩到了東西,華梓忍不住看去:竟是燒化后的肉泥!她強忍著惡心,不再看身后的一堆堆肉泥,仰著頭拖拽著小乞丐,但小乞丐的身體在拖拽過程中黏上了肉泥,她的手自然也逃不脫粘附著肉泥的命運。

  華梓很清楚這些都是百姓的尸體,她快要被惡心哭了,但還是堅強地咬緊牙關,閉著眼繼續(xù)倒退行走。而不看路的后果,是她帶著摩焰兒,兩人摔進了后面的肉泥里。

  焦臭的味道令她發(fā)出嘔吐,摔在華梓旁邊的摩焰兒,無意識地發(fā)出呻吟。顧不得惡心的華梓,趕緊過去查看摩焰兒的情況,看到她嘴唇發(fā)紫,華梓心疼地直流淚。

  從肉泥里摸出蛇皮,華梓重新背上摩焰兒,這次她把蛇皮勒得很緊。接著,她踩著肉泥再次托起小乞丐,生拉硬拽的帶他脫離肉泥,然后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大街。

  至于阿色這邊,她和對手都打紅了眼,誰都沒注意到敖然已被封印。因著同源壓制和上古不滅,雙方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能站起來再大戰(zhàn)三百回合。

  所以上古之神最討厭的敵人,就是上古之神——前有同源壓制降低雙方傷害,后有上古不滅保證兩邊咋打都不會死。擱誰會不覺得難纏又煩人?

  于是乎兩人的打斗,就由斗法變得兒戲起來。比如現(xiàn)在這樣,阿色正不顧形象地揪著對方碩大的耳朵,罵罵咧咧著:“死肥豬!快讓老娘過去喵!”

  被稱作肥豬的家伙,同樣扒拉著阿色的耳朵,它跟著阿色大眼瞪小眼,說話跟豬哼哼一樣:“好你個巫列色,又跟灑家來這一套!灑家一定在千年前就說過,灑家不是豬!”

  “我不管!”

  “潑婦啊你?!”

  眼見敖然被莫名其妙的角色封印,另一個手下又和阿色打得“不亦樂乎,”黑衣人的表情十分難看,他隨手扔下郭復,就帶著白發(fā)要打道回府。

  白發(fā)看了一眼阿色的方向,眼神滿是“不舍,”她說:“為何不趁機重創(chuàng)巫列色?這樣會少一份阻力,同時可以讓那家伙毀了絳城?!?p>  凝視起天空,黑衣人好一會兒才回答白發(fā)說:“且不論上古巫邪要如何重創(chuàng),就方才來看,絳城真是臥虎藏龍!聽我的,快些離開!有個難以搞定的家伙就要來了!”

  黑衣人是白發(fā)的領袖,她對他深信不疑,看了絳城最后一眼,她便跟著黑衣人離開了。

  被他們?nèi)酉碌墓鶑?,見兩個妖怪靠山走了,而巫列色那邊打得凡人勿近,他不敢滯留在現(xiàn)場,屁滾尿流的就往郭家方向趕去。

  就在阿色和肥豬難以分出高下之際,一只天降白虎出現(xiàn)在他們中間,白虎背上的黑披風看著肥豬問:“他呢?”

  肥豬表示疑惑:“?。俊?p>  下一秒,這黑披風一個飛踢把肥豬踹倒在地,還躍上它彈性頗佳的肚皮,半蹲著對它說“同樣的問題,再說一次很沒意思?!?p>  被打了一天的肥豬,都快要氣哭了,它發(fā)出豬嚎說:“你香蕉奶奶的!你倒是說名字?。?!”

  “他叫……”本要回答的黑披風,想了想說,“算了,你不認識他?!?p>  “……我香蕉你奶奶的??!”爆發(fā)的肥豬不甘心白挨打,它也想起自己可是上古之神,全身燃燒起來,預備進攻。

  “真聒噪!”不想白虎變作銀槍,黑披風拿來對著肥豬就是一頓猛插,可憐的肥豬發(fā)出豬被殺時的嚎叫。

  它嚇得翻身把黑披風抖下去,哭著就化作人形跑遠了,邊跑邊心說:我奶奶你個香蕉!被巫列色打就算了,這又是啥玩意??!灑家好歹是上古之炎啊啊啊?。?p>  見狀黑披風要追上去斬草除根,沒想披風被人拉住,一個托馬斯回旋就和拉披風的人打了個照面。

  拉披風的正是阿色,她仔細看起這個人,好奇地說:“喵喵喵!你不是我的同類,也不像凡人,你是誰???”

  這下到黑披風仔細掃視起阿色,他明白什么似的點點頭說:“噢,我知曉你,上古巫邪巫列色,你認識九天神女?!?p>  見對方提到摩焰兒,阿色兩眼放光地問:“喵喵喵!你是殿下的人,還是寒頡神女的人?”

  “噢,在下是……”黑披風正要作揖,在阿色身后的人,卻打斷他的自我介紹說:

  “他叫云霄,是百鳥郡神天的戰(zhàn)神,別看現(xiàn)在對你寡言冷語,熟起來以后就是個巨型烏鴉,叭叭叭說個不停!”

  被揭露老底的云霄,指著那人一臉不爽地說:“喂喂喂!誰是烏鴉!怎如此介紹恩人?我真后悔救你!”

  阿色順勢看向后面,站著的是一個牽著馬匹,戴著黑披風的清秀姑娘。她又轉(zhuǎn)回頭對云霄說:“噢!你就是殿下說的臭屁戰(zhàn)神?。‰m說戰(zhàn)無不勝,但還是打破不了上古不滅!所以你沒必要去追死肥豬!”

  “臭屁戰(zhàn)神?”云霄皺眉。

  “嘖嘖!跟巨型烏鴉一樣貼切!”姑娘對著云霄做起鬼臉。

  跟兩人聊了一會兒,阿色才想起摩焰兒,連忙東張西望尋找她的身影,姑娘好奇詢問:“你在找什么人?”

  于是阿色就把前因后果告訴兩人。

  “焰兒受傷了?”聽到摩焰兒受傷,姑娘眼露關切,著急詢問著,“傷到哪里?有多嚴重?她現(xiàn)在何處?”

  云霄倒是一臉懵:“???神女在這里?我怎感知不到她的氣息?噢,對了,你見到江以謙了嗎?”

  兩個人的臉貼近阿色,但都是各問各的,讓阿色一時不知先回答誰的,于是她巴掌蓋臉,把兩人先分開,對他們說:“這樣吧!我先回答姑娘的!”

  摩府。

  安逸和安雅自華梓離開后,就一直在摩府大門后,焦急的等待著。雖兩人都覺得之前溫度異常的高,但還是謹遵華梓的要求,沒有離開摩府。

  整個摩府因著離街較遠的地理優(yōu)勢,加上守衛(wèi)神的庇護,逃過了敖然帶來的劫難。

  當然,摩府的下人們并不知這回事。

  忽然,安逸感覺大門被拍響,但這聲音極小,她和安雅面面相覷,兩人不確定是否幻聽,沒有馬上開門。

  很快大門又被拍響,這次兩人聽得真切,趕緊一左一右拉開了門。只見門外有三個人,倒在地上的分別是摩焰兒和小乞丐,還有已累得虛脫,在有氣無力敲門的華梓。

  頭發(fā)澆濕的耷拉著,蓬亂如水藻;精致的面容因汗水的覆蓋,顯得油光發(fā)亮;一身華麗衣服沾滿排泄物一般的臟污,整個人散發(fā)著難言的惡臭。安逸和安雅還是第一次見到華梓這般模樣。

  她們不敢多問,叫來幾個家丁,和他們手忙腳亂的把三人抬到摩府里。三人都先被抬進了最近的大堂里。

  看著傷痕累累,陷入昏迷的摩焰兒和小乞丐,兩個侍女憂心如焚,但又不敢催促在休息的華梓講個明白。

  休息了片刻,還啞著嗓子的華梓,就咿咿呀呀的催促下人們,讓他們?nèi)フ依芍?,還提醒說要出絳城找。

  這還是眾人把耳朵貼近華梓嘴邊,才一個字一個字聽出來的結論。

  下人們互相對視,不明白為何要出城,心急如焚的華梓為了讓他們明白發(fā)生何事,讓人去取紙筆,因嫌他們手慢,她就從椅子上摔下來,爬著到了主位的桌上,打翻了蓋碗茶,就著茶水在桌面上快速寫字。幾個下人趕緊圍過去觀看,沒想到華梓寫下的東西讓他們大驚失色。

  這時,摩府大門被人推開,驚異的眾人跑出去查看,華梓也讓兩個人攙扶著過去,只見妖怪模樣的阿色帶著云霄和姑娘走了進來。

  看見阿色,摩府的人驚慌失措,張叔很自然的舉起菜刀,在他身邊的安雅忍不住吐槽:“張叔你怎隨身帶著菜刀?”

  張叔看看菜刀,又看看安雅搖搖頭:“我也不知,可能有安全感吧!”說完,兩人默契的轉(zhuǎn)換目標——警惕地盯著阿色。

  華梓卻示意大家放下武器,阿色變回安好的模樣,跳到安逸面前套近乎:“安逸姐姐!是我是我!我是好妖怪!”

  看到安好的樣子,安逸的眼神柔和下來,張叔見狀猛一拍安逸的肩頭,大聲說道:“別中了苦肉計!妖怪最擅騙人!”

  被嚇到炸毛的安逸,拍著胸脯壓驚說:“還是張叔你最嚇人!”心虛的張叔吹著口哨仰頭看天。

  而被誣陷的阿色,一臉不爽的抱肘看著張叔。

  華梓看向云霄身后的姑娘,那姑娘也看向華梓,四目相接,姑娘略顯心虛的移開目光。

  “你就是蕭嫣吧?”華梓的眼里有萬千情愫,語氣里有很明顯的敵意。

  聞言下人們紛紛看向那個姑娘,安雅指著她叫起來:“她長得太像安康了!哎!你們看像不像?”

  聽到“安康”兩個字,姑娘下意識低下了頭,像個在懺悔的罪人。云霄注意到她的不適,便向前一步對華梓說:“夫人你好,我是摩焰兒的朋友,我想看看她的情況?!?p>  提到來意,蕭嫣抬起頭,關切地說:“對!焰兒她還好嗎?”

  看蕭嫣表情真切,想到大堂里的兩人生死未卜,華梓心里再多不滿,此時也只是偏過頭,語氣不冷不淡地說:“若是你們能救他們,我既往不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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