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陶月月不但沒在跟別的男人曖昧咬耳朵,還戴上了圍裙在廚房里忙活。
她穿著一身到膝蓋的白色連衣裙,頭發(fā)披落在身后,一只手握著鍋鏟,一只手捂著口鼻,顯得笨拙又可愛。
我們在一起七年。
她給我下廚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且她從來不做家務,可今天,家里的地板锃亮到不行,沙發(fā)上的靠枕也都整整齊齊,完全是經(jīng)過精心整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絕對實在掩蓋什么。
我第一個沖進臥室,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陶月月看見我回來,顧不上炒菜就要抱我,還喊了聲我老公。
我正在氣頭上,推開了她,質問她那個男人在哪里。
她一聽這話,兩手耷拉下來,有些不悅,“什么那個男人在哪里?你怎么一回來就發(fā)神經(jīng)?”
我根本不信陶月月的話,因為就算她把家里打掃的再干凈,她還是臟的!
當她朝我靠近時,我清楚的看見她的兩條膝蓋上都有淤青。
怎么,是跪著擦地了?
我說我什么都知道了,讓她別裝了,她的臉上立馬出現(xiàn)短暫的心虛,隨后聲音就大了起來,“董方,你在監(jiān)獄里混混日子一天就過去了,而我得照顧老的又看著小的,累的跟條狗一樣,知道你今天出獄還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結果你沒句話好話就算了還在這血口噴人,你算什么男人?”
我聽的大吼一聲夠了,我沒想到她到現(xiàn)在還在狡辯。
行,她沒去監(jiān)獄接我,是為了給我做菜,搞衛(wèi)生,那她膝蓋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在一起七年,我十分明白陶月月什么為人,她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而我堅信,只要她做了,就一定會到她出軌的證據(jù)。
我將床上折好的被子甩開,檢查著不易打掃的角落,癲狂就像是一個瘋子。
最后,證據(jù)真的被我找到了。
我撿起床底下折成團的紙巾,攤開后,里面是粘稠的白色液體,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腥味。
我是男人,我一眼就知道這是什么。
最主要,這特么還是濕的!
我怒的直接就把紙巾丟在了陶月月臉上,說出了我平生能想到的所有臟話。
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頭,否則我怕會忍不住將陶月月撕碎。
陶月月面色立馬就白了,最后聲音小了下來,“這,這紙巾…,它,它肯定是我弟弟留下的,因為他昨晚帶著她女朋友到家離住了一晚…”
擱以前,我但凡說她一點不好,她都得要氣的把天都捅出個窟窿,如今我說她偷男人,她不但沒瘋鬧,還結巴的連話都不清。
這不是心虛是什么!
我怒地一拳錘在了墻上,可就算這樣,我心里的痛苦連萬分之一都沒宣泄出來。
最后,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死死抓住陶月月的肩膀,我質問她,“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要毀了家,難道非得我死在你手上你才滿意嗎?”
陶月月火了,想推開我,說我弄疼她了。
她又可知此刻的我,疼的生不如死?
“放開我女兒!”
就在這時,一個包重重砸在了我后腦勺上,陶月月眼睛一亮,不耐煩的臉立馬充滿委屈,“媽,董方想打我?!?p> “他要是敢再動你一根汗毛,我黃翠花剝了他的皮!”
來的人是我的丈母娘,她穿著一身名牌,快六十歲的人了,臉上的粉涂的跟城墻一樣厚,垂落的眼皮讓她看起來非常的刻薄。
而她也確實刻薄至極,在我破產之后,她不僅躲得遠遠點生怕我借錢,還幾次三番唆使陶月月跟我離婚。
我琢磨著,我破產之前也沒虧待她啊。
她每個月從陶月月手里拿走的零花錢就不止十萬,而且我還固定每個月給她和老丈人五萬塊錢生活費,并且他們二老的房子都是我買的。
各種保健品,山珍海味,我更不知道給他們送過去多少,誰想最后養(yǎng)成了兩個白眼狼。
“姓董的,你還以為你還是曾經(jīng)那個大老板呀?我呸,你現(xiàn)在就是詐騙犯,苦了我閨女每天累死累死的伺候你一大家子,反正這日子甭過了,閨女,你跟我走!”
我立馬擋住去路,在問清楚那個情夫是誰,陶月月那都不能去。
丈母娘急了,“怎么呀,你打我女兒不夠,還想打我嘍!”
我說是她女兒不檢點,跟別的男人亂搞
丈母娘一聽非但沒覺得有什么,還冷笑了聲,甚至帶了點得意洋洋,“我閨女承認了嗎?再說了,我閨女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男人喜歡她很正常呀,你自己沒本事怪誰嘍?”
“而且我都說了呀,離婚啊,你有本事也去找個小姑娘啊?不過可不是誰家小姑娘都像我家閨女這么傻,嫁給一個中風媽民工爹的兒子!”
“你說我媽怎么了?”
中風?!
丈母娘突然一愣,似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我則心亂如麻,我媽的事根本沒人跟我說過??!
我看向陶月月,她扭過頭,算是默認了。
丈母娘對我冷哼了一聲,“你干了作奸犯科的事,你家那老婆娘急的在你進去的前一天就中了風,剛剛醫(yī)院下通知,熬不過今晚嘍?!?p> 在鄉(xiāng)下人眼里,坐牢的都是大奸大惡的人,是會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的,所以爸媽要是知道我是替人頂肯定不會同意,于是我當時選了隱瞞。
可我沒想到,我媽會因為這個急的中風。
最重要的是,進去的前一天我關在海寧市派出所,陶月月是有機會告訴我的,可她沒有說!
她清楚,我知道我媽出事肯定會放棄頂罪,那時,她到手的一百萬就沒了。
錢錢,她的眼里只有錢!
可我媽只有一個啊。
媽沒了,那就真的沒有了…
就在這時,我兜里的電話響了,是我爸,電話里,我爸的聲音帶著哭腔,“方子,爸本想晚點告訴你,可是…誒,你快來醫(yī)院吧,你媽快不行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不是沒有,可是爸手里沒錢啊,做手術要個二十多萬,爸就是把命買了也湊不到啊?!?p> 如果錢可以解決,那就不是問題,因為我替人頂罪可是有一百萬的報酬。
我告訴我爸,先讓醫(yī)生安排手術,我馬上就來給錢,結果,我剛掛完電話,丈母娘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我來就是防止你打這一百萬的主意,它是我閨女的!”
丈母娘一向刻薄,我根本沒想過她會幫我,我看向陶月月,我覺得她不會無情到對我媽見死不救,畢竟我們結婚七年了。
可結果,她躲閃我得目光,甚至理直氣壯的跟我說,“你不是說我出軌了嗎?那我們就離婚,至于你媽是死是活跟我無關?!?p> 這話讓我心寒地差點站不穩(wěn),更恨不得一巴掌抽在陶月月的臉上,抽碎她的冷血無情。
可理智告訴我,我不能這么做,我要忍,忍到我媽活過今晚。
于是我跟她道歉,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冤枉了她,我該死。
最后,丈母娘與陶月月對視一眼,陰陽怪氣的笑了,“你污蔑我閨女偷男人就這么一兩句過去了?這樣,你給我閨女下跪認錯,誠意足了,我再考慮要不要拿錢救你媽?!?p> 下跪道歉?!
她陶月月不心虛嗎?
一時間,我覺得我辛苦維持的這個家,就是個阿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