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一道稚嫩的聲音在墨耳邊響起,墨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坐的兩人,墨露出一絲笑容,一雙眸子中卻充滿了不舍。
“小鬼,冰塊”
“你們也要離開了嗎?”
“是?。∧闶裁炊枷肫饋砹?,況且當(dāng)初本來就是失敗”
青衣墨感慨道,當(dāng)初墨想效仿墨硯一樣將自己一分為二,來緩解自身傷勢,但是墨失敗了。
墨沒有消失,分裂出的兩個人人格也沒有消失,只不過墨的記憶因此破損,再加上墨硯殘識的干擾導(dǎo)致墨的記憶一直都不能恢復(fù)。
“一切已成定局”
青衣墨如釋重負(fù)地說道,他們的出現(xiàn)本來就是不成功。
“你是你,永遠(yuǎn)都是你,他已經(jīng)離開了”
“我知道”
墨苦笑道,他知道墨硯已經(jīng)離開了,可自己還要負(fù)重前行。
有些可笑??!自己怎么會有和墨硯一樣愿望,太平之愿。
墨硯所留和自己所求并無二致,到頭來不過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可笑自己傻傻追尋數(shù)萬年,真是把他坑慘了,直接告訴他不好嗎?
“走了,保護(hù)好自己”
“可以在陪我會嗎?”
墨語氣顫抖地乞求道,不過一切都是無用功,當(dāng)他想起一切時結(jié)局已定。
之前他忘記了他所求之事,不過現(xiàn)在想起也不算晚。
當(dāng)初墨硯將小鬼和冰塊按回去,恐怕是不想讓自己早些想起,難道坑自己真的很有意思?
當(dāng)墨想起一切時,小鬼和冰塊兩人化作流光融入湖水中,墨蜷縮在湖面上,隨后緩緩墜入了湖里,如同墜入了深淵。
“咳”
墨感覺渾身上下酸痛得不行,心口就像被一塊巨石壓著似的。
“疼”
躺在床上的墨發(fā)出一聲悶響,微微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露出光彩。
自己的手臂好痛啊,感覺皮都要被人給搓掉了。
“輕點(diǎn)…”
墨扭過頭來看著已經(jīng)走神的玉鷹,眉頭微皺,這小家伙照顧人也能走神。
“啊,抱歉…”
玉鷹低著頭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一抬頭對上墨那雙頗為無奈的眼睛,小臉?biāo)⒌囊幌录t了起來。
“你醒了”
“輕點(diǎn)”
原本就被玉鷹搓紅的手臂,再一次受了傷,好大的手勁啊!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墨摸摸玉鷹的小腦袋,真是可愛的小家伙,在玉鷹的幫助下墨坐了起來,目光環(huán)繞了一下四周。
“桐姐呢?”
墨揉揉眉頭,昏迷前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還是記得一些。
“隔壁休息”
玉鷹神色憂慮地說道,銅雀姐姐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好了,之前好歹還能聊上幾句,現(xiàn)在銅雀姐姐如同一件器物,好像失去所有的感情。
“我知道了”
墨似乎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修為又消失不見了每次都是這樣,這里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
“你怎么樣”
墨看著玉鷹腰間纏著繃帶有些心疼,手掌輕輕拂過時,墨卻被人抽了一巴掌。
“你…無恥…下流…”
玉鷹嗔怒道,她嚴(yán)重懷疑這家伙在占自己便宜。
“…”
一時沒忍住,墨都想抽自己兩巴掌了,原來登徒浪子真的是他。
“你們在做什么?”
白衣人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神色有些不解,玉鷹見到白衣人后直接捂著臉跑回房間,好丟人啊!
“你們什么關(guān)系”
“朋友”
“哦,男女朋友”
“…”
白衣人露出一副很懂的樣子,墨的臉色已經(jīng)如同鍋底一般黑,對此白衣人表示她看不見。
“…”
“多謝先生”
墨不想再跟白衣人談?wù)撟约汉陀聱椀年P(guān)系了。
“舉手之勞,不過這費(fèi)用”
白衣人搓搓手掌,一副你懂的樣子,她手頭本來就不富裕,這一個月來又是三個人看病買藥,存款都快沒了。
“我…沒錢”
墨訕訕地說道,他沒有這里的錢,況且他平常也沒錢,只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
現(xiàn)在輪到白衣人臉黑了,長的倒是一副大戶人家的樣子,怎么比她還窮。
“要不先打個欠條”
“不用”
白衣人搖搖頭,她一個人花多花少都一樣,反正錢用來救人了。
“我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
“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最好在休息幾天”
白衣人眉頭微皺,又看了墨一眼,好奇怪他身體里的器官怎么又恢復(fù)如初了。
還有銅雀也讓她束手無策,只有一個玉鷹還算是正常,要不然她都不相信自己的醫(yī)術(shù)了。
白衣人離開后,墨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
墨緩緩走下床,剛打開門便看見玉鷹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手指頭卷著發(fā)梢。
“怎么了”
“你可以做飯嗎?”
“可以”
“太好了”
玉鷹如釋重負(fù)地松開一口氣,墨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絲溺愛的笑容。
“我先去看一下桐姐”
“我陪你”
銅雀見到墨后,眼睛中閃過一絲光彩,墨坐在銅雀旁邊輕聲喊道。
“桐姐”
“殿下,醒了”
平白無奇的語氣,墨卻聽著心暖,桐姐沒有失去感情,只是被限制了。
他在這里被限制住修為,桐姐會被限制感情,他會趨近于人,桐姐則會趨近于物,因?yàn)樗旧硎且槐淦鳎瑳]有感情。
“嗯,桐姐想吃什么”
“都可以”
沒過多久,白衣人推開院門,一股香味撲面而來,只見墨將做好的飯菜放在桌子。
“顧先生,來了”
墨扭頭便看見站門口的白衣人,邀請道。
“謝謝”白衣人坐在桌子旁邊,同樣還有銅雀和玉鷹。
“你們先吃,廚房還有”
墨說了一句后,便走向廚房,玉鷹坐在白衣人小臉上忍不住的高興。
“墨做飯可好吃了,你嘗嘗”
白衣人淺嘗一口,回味無窮,手藝確實(shí)不錯。
晚飯后,白衣人沒有留在這里,收拾好東西后就回去隔壁了。
“不必挽留了”
白衣人輕輕地拍拍手臂上的小手,溫柔地說道。
“我就在隔壁,又不是見不到了”
“哦”
墨見小家伙有些不舍,眼中露出些無奈,白衣人離開后,墨拉著玉鷹坐在院子里。
墨躺在靠椅上,身上披著一件衣服,玉鷹坐在他身邊為他講述著他昏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許久后,玉鷹有些困倦,趴在墨腿上不知不覺睡著了,墨將衣服披在她身上,隨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殿下,該休息了”
銅雀走到墨身旁輕聲說道,似乎怕將玉鷹吵醒,說話聲音都很小。
“這書挺有意思的,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墨放下書籍感慨了一句,又問道。
“你們一直睡一起”
“嗯”
墨將玉鷹額前的幾縷碎發(fā)撥到耳后,看著她睡覺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
“桐姐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