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2號我受合作方邀請前往津海市一家會所。前一天晚上,我從也門薩那國際機場返航,飛往津海市。
飛機落地后我在出站口注意到了一男一女,這個女人就是方黎?!?p> 邵子揚欲言又止,解楊沒看他臉上的表情卻猜到了他想問的問題。
他直接接著上面的話陳述:“至于你想問我為什么會認識方黎,以及明明只有一面之緣的路人怎么可能記憶深刻這種問題,我可以現(xiàn)在就回答你。”
解楊比平時嚴肅的多,他在邵子揚的對面坐了下來,朝他揚了揚手讓邵子揚別急先坐下。
邵子揚其實是有些急躁的,但是對上解楊注視著自己,極其平靜的眼神時還是順著解楊的話坐在了獨立的沙發(fā)上。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方黎和他他身邊的男人行為有些奇怪。
我站在他們的身后,看見那個男人摟住了方黎的肩膀,不對,與其說是摟住不如說是架住……”
————回憶片段————
“讓你前一天早點睡你偏不聽我話,還去喝酒!這下好了,現(xiàn)在下飛機走路都還不利索?!?p> 戴著黑色鴨舌帽和口罩的的男人嘴里抱怨著從解楊身邊走過,興許是步伐太過急促,肩膀誤打誤撞的與解楊的臂膀相撞。
“啊,抱歉啊”他回頭帶著歉意的對解楊點點頭。
解楊當時剛從擺渡車上下來走到出機口,連夜的奔波讓他的眉眼染上些困頓。
他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年輕人回復到:“沒事?!?p> 剛想從前面二人身邊走過,卻突然聽見這個年輕人身邊傳來一陣嚶嚀。
微微偏頭,略過被眼前男人遮擋的身側解楊看見一個留著長直發(fā)面容清秀的女人。皺著眉,像是很冷一樣不斷的打著抽搐,同時將搭在自己身上明顯不屬于女人的男士巴寶莉風衣往身上攏。
她步伐錯亂,眼睛也睜不開,往前走的步伐錯亂全靠著身旁的男人帶領。
“需要幫忙嗎?”解楊問。
年輕男人明顯的怔住,他笑著推辭:“她是我女朋友!昨天晚上和朋友喝大了,到現(xiàn)在也沒醒酒。”
解楊瞥了一眼女人的狀態(tài):
“我看她有點不舒服,津海市晚上沒那么冷吧,別是感冒了?!?p> 他有意那么說,這個女人的狀態(tài)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些怪。
“可能是,謝謝你啊哥,我等會兒帶他去看一眼醫(yī)生吧?!?p> “醫(yī)生,我不要去看醫(yī)生!”
本來一直發(fā)抖保持沉默的女人在聽見“醫(yī)生”這個詞時,突然有了反應,她拔高聲音喊了一句就消了音。
一下一下的吸著鼻子。
年輕男人也沒想到她反應那么大,目光閃爍了一下反射性的壓住了自己的帽沿,好半天才溫吞著說:
“那個,哥,就是我對象確實是生病了,我們先走一步,謝謝你啊,哥?!?p> 說著,就將手搭在了女人的肩膀將她的身體完全擁入自己的胸膛才堪堪往前走。
女人大抵是覺得這個姿勢有些不舒服,掙扎了好幾下沒有效果就開始扯著嗓子大喊。
解楊到最后只看見那個年輕男人手忙腳亂捂住女人嘴的動作還有他倉皇的背影,以及那一聲聲被壓低音量反復呵斥的
“方黎……”
—————回憶結束————
“只是這樣?”邵子揚發(fā)問。
解楊始終垂著眼,扭動著拇指上常年戴著的暖玉扳指。
他沒有正面回答邵子揚的話,只是從西服內里的襯袋里拿出一部純白色的智能手機。
“里面的錄音已經全部取證,因為江小姐當時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陳隊在提前告知我的情況下,進行了刷機?!?p> “你想說什么?”
解楊嘴唇一直抿著,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江小姐…和她姐姐關系很好,那天我把手機交給陳隊的時候,看見了他手機上的屏保?!?p> 邵子揚的記憶猛然向前追溯,他喜歡了方黎那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江詠慈和方黎的手機屏保都是與彼此的合照。
一股恐懼感從心里蔓延,人們在面臨所謂的真相時都會有一種理所當然的逃避態(tài)度。
邵子揚倒吸了一口氣,三兩步的沖向大門。可解楊卻不給他逃避的機會,他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你放開!”
“沒必要逃?!?p> “我讓你放開!”
邵子揚腦袋一片空白,剛想反手用一劑擒拿將解楊反壓就聽見男人手心里的手機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那天的錄音
“呼……呼……”沉重的呼吸聲,乍一聽方黎好像被人壓住了身體,而呼吸困難。
邵子揚身體繃直了,不再動彈。
江詠慈與方黎的交談聲從音筒里播放出來,伴隨著模糊不清的雜音和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可很快,伴隨著呼吸聲的第二種異樣的聲響在二人面前響起。
“嘶………de……de”
這一瞬間邵子揚被迫接受了所有的事實,類似于感冒的吸氣聲還有牙齒骨骼輕微打顫的咯吱響聲,猶如當頭棒喝。
他是軍人,他不可能不明白。
方黎在吸粉。
“臥槽!”邵子揚手中的拳頭被捏的咯吱作響,他努力喘息想讓自己平靜。
可下一秒,就將拳頭砸在了墻面,頓時鮮血淋漓。
哐啷!
一樓大廳傳來巨響,解楊臉色一變狂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