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樂于助人
如果要找出類人生物中最丑的生物，那么有不少候選者，無論是腐爛的還魂尸，還是長的很“任性”的烏特羅斯魔，甚至是來自幽暗地域的靈吸怪都可以來競爭一下。
可若是要找出類人生物中最丑，最自私，最殘忍，最扭曲的種族，鬼婆卻是毫無爭議的第一。生存在陰影之中的鬼婆是不折不扣的禍害，被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在內(nèi)，都深深的厭惡著。
鬼婆會從搖籃中甚至是母親的子宮里偷取小孩，然后把這可憐的小家伙給吸收殆盡，就像是蜘蛛對待他們的獵物那樣。
在“進食”的一周后，鬼婆將誕下一個看起來和生母同族的正常女嬰。她會一直維持那樣長大，直到十三歲生日到來的那一天，那個女孩就會在絕望之中得知她身為鬼婆的真正面目。
有時，鬼婆也會把女兒送回那個因此失去兒女的家庭去，并在暗處偷偷觀察。但這并不是出于善心，而是出于一種扭曲而病態(tài)的欲望——因為鬼婆想要那個家庭能夠親眼見證孩子成為噩夢的一刻。
“令人作嘔！”
紅龍來到這片低矮的叢林，厭惡的看著那些扭曲的枝杈。
在黑黃的樹葉下，有齷齪的陰影在匍匐移動。惡臭的帶有酸性氣味的迷霧更是讓奧奎恩聯(lián)想到了那些綠皮的騙子。還在龍國的時候，總是不乏有綠龍想要嘗試去欺騙他。
但奧奎恩老爺是一條樂于助人的好紅龍，他總會溫柔的用拳頭和尾巴，而不是吐息讓那些狡猾的綠皮長蟲明白，自己的話術(shù)技藝還不夠精進。
歷史已經(jīng)反復(fù)的證明了奧奎恩這種做法的正確性，現(xiàn)在自然也沒有理由例外。
“吼！”
滾燙的吐息從奧奎恩的喉頭噴涌而出，席卷向下面黑暗的叢林。面對從天而降的烈焰，這片叢林受驚了一般，像是一坨污泥般匍匐著蠕動起來。
“喀拉，喀拉”。
焦黑的枯枝折斷，化作灰黑落在地面，長著人臉的樹干露出痛苦的表情；活化的藤曼“簌簌”作響，像是蛇一般退讓著火焰的燒灼；發(fā)著熒熒綠光的死靈從枝葉間騰空而起，迷惘的臉上現(xiàn)出了惱怒的表情。
他們是痛苦慘死的魂靈，永遠在追逐著可見的一切光亮與溫暖，但那只會讓他們感到更加的刺痛和燒灼。
他們永不滿足，因此永遠痛苦。
紅龍并沒有等待多久，在叢林的深處，就有三道瘦削的身影沖了出來。他們披頭散發(fā)，身上的黑色袍子狼狽的沾滿了詭異的黑色的液體和污漬。
“??！火！是火！”
“該死的！我的魂靈！該死的！”
“是誰敢闖我們的魔法森林！”
伴隨著一串污穢到令人發(fā)指的叫罵，他們發(fā)出尖銳的呼喊，聲音像是用指甲劃過玻璃一般尖銳，絲毫沒有女聲應(yīng)該的那種溫柔。
三個鬼婆干癟的面孔后都披著破碎的長發(fā)，長滿麻點的皮膚分布著著嚇人的黑痣和肉瘤，其中走在最前的那個鬼婆格外的高，露在外面的黑灰色皮膚上繪有許多深紫色的魔紋。
“居然還是鬼婆集會？
兩個綠鬼婆，和一個夜鬼婆?！?p> 奧奎恩承認，他確實有些小小的驚訝，像鬼婆這樣自私而又刻薄的生物，只有在真正感到自己不夠安全的時候，才會考慮與其他鬼婆組成集會。
一個集會永遠由三位鬼婆組成
如果其中兩個意見不一，就可以由第三個來進行表決。但如果超過三個鬼婆在一起，就會有兩個鬼婆針鋒相對，讓一切會議都變得無比混亂。
鬼婆們對視了幾眼，猶豫了片刻，由那個袍子明顯要精致一些的夜鬼婆躬著身子走上前來。
她似乎是這個鬼婆集會里領(lǐng)頭的。
“尊貴的巨龍！請平息您的怒火！我是灰手指，他們是我的姐妹，豆眼麗莎與蟲殼喬喬。不知我們怎樣觸怒了您，以至于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夜鬼婆灰手指向奧奎恩呼喊，她左手抓了一柄粗糙的黑色石質(zhì)匕首，右手中則是半個類人生物的頭骨。兩個綠鬼婆注意到紅龍的目光，露出了一個自認嫵媚的燦爛笑容。
“我已經(jīng)宣告了對這片荒原的所有權(quán)，你們的存在污染了這里，是在侵害我的財富?！?p> 奧奎恩停止了吐息，從半空稍稍降下來，俯視鬼婆集會。
這對他著實是一件不愉悅的事情，即使以龍類對人臉差勁的識別能力來判斷，他們離漂亮也差了幾乎一個晶壁系那么遙遠。
“尊貴而強大巨龍，為了平息您的怒火，卑微的我們姐妹能怎樣為您效勞呢？”
左右對視，夜鬼婆灰手指討好的說。狡猾的鬼婆很快就明白了紅龍的意圖，并且求生欲望足夠強大的不去追問紅龍的理由。
“告訴我，在這片荒原上，都是哪些跳蚤們敢于挑釁我的統(tǒng)治?！?p> 奧奎恩點頭，這幾個鬼婆所表現(xiàn)出來的服從態(tài)度勉強能夠令他感到滿意。
在漫長的生命中，鬼婆積累了大量的情報，這些信息涉及面很廣，而且他們也愿意拿情報作為交易的籌碼。
“啊，是的，當然！情報！
灰手指清楚荒原上的每件事情！”
灰手指仰頭，吱呀笑著，偷偷用腳絆了一下在她身后那個一臉殷勤，想要走到最前面的叫做“豆眼麗莎”的綠鬼婆，讓她差點摔了一個跟斗。
“勢力，派系，實力，老巢，紅龍大人所想要的一切，我們都一定免費的提供！”
“還有那些秘辛，許多的秘密...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惜我們太老了，好多都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p> 綠鬼婆咧開了笑臉，接過話茬。
“但要是我們的領(lǐng)主巨龍大人愿意賞賜一點點什么東西的話...”
灰手指拍著自己干癟的胸脯承諾，這滑稽的樣子讓紅龍有些想要發(fā)笑。
“當然，我對于自己的仆人總是寬容而不吝嗇賞賜的，也許黃金？人類的魔法物品？幾滴龍血？或是...你們的性命？你們怎么會認為，我是在和你們談判？”
奧奎恩一副很受追捧的樣子，高興的說著。他每喊出一樣，鬼婆們就點一下頭，而且臉上的笑容也就濃郁上一分。
直到說到最后時，他突兀的落在地上，血盆大口直沖著三個鬼婆。
奧奎恩的喉嚨中，烈焰清晰可見。
“但情報的交易是傳統(tǒng)！整個卡俄荒原不會有比我們更見多識廣的向?qū)?！你要是殺了我們，所有的鬼婆都將會隱藏起來！那些秘密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灰手指惶恐的扔下手中的匕首和頭骨，捂住臉。她的額頭上淌下一條條的汗水，來自于直面紅龍吐息的高溫。她看起來有恃無恐，但顫抖的身軀已經(jīng)暴露了她其實有多么的慌亂。
“哼?！?p> 奧奎恩毫無表情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嘲諷，吐息化作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