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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別拿獎券修仙啊啊

五.劍光

說了別拿獎券修仙啊啊 云云山山 3349 2022-08-18 17:36:04

  四周的紫衣人不徐不疾的分著人手上前騷擾,只為多耗上陳燕軒哪怕半分的余力。

  他們的目的極其的純粹,既不貪刀也并不急于求成,只是等陳燕軒身上的異常狀態(tài),再異常下去。

  而目前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那從天而降的陌生男人,盡管結合方才與如今的情況,基本上篤定了他體力上沒有破局的能力,但紫衣人都不愿意輕視一個能不被他們所有人所注意到,并精準的降落到他們包圍網(wǎng)中心的人。

  毫不夸張的說,在關乎陳燕軒的事上,警惕再多也不為過。

  而他們的提高警惕對余見山來說,顯然是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

  新一批的紫衣人近身欺上,凄冷的刀光再是劈殺而來,陳燕軒的腳步不再像前幾次那樣穩(wěn)重且平衡,只是稍稍恍神,便沒有躲過襲來的寒芒,在所有紫衣人驚喜的眼神之下,落下了第一道混雜在殘破衣服中,不深不淺的傷口。

  有一就有二,這是個好兆頭,起碼他們知道了,陳燕軒并不是組織所吹噓的那般舉世無雙。

  倘若這陳燕軒只有一人,那么哪怕到了如今的地步,紫衣人們也不敢說有十成十的把握將他留下,盡管他身上所負的毒能瞬間毒翻這世間最兇惡的野獸,盡管他們今日來的每一人都能以一敵十。

  但他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破綻,只要有破綻就會被利用,而這份利用,只要能帶給他第一道傷口,他就絕對逃不出這場比刺繡更為細致的謀殺。

  所有的紫衣人都面露喜色,眼綻精光,士氣更甚。

  而反觀余見山,這個被提在手上躲刀的男人。

  他快吐了。

  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方才麻將綻開的光芒確實唬人,盡管這使他能清楚看到四周所有的運動軌跡,但與此同時,某些陌生的本能被生生摁進他的腦中,太陽穴旁一根根青筋鼓起又泄下,視線頂部的長方形條開始被某樣事物所緩慢的填滿。

  “我活不下來,”猛烈的疼痛中,余見山聽到頭頂傳來聲響,抬頭時正對上陳燕軒純粹卻又疲憊的雙眼“你若能逃走,就代我去南山?!?p>  說罷,也不等余見山回點什么,只見他腳步一剎,雙手翻轉,猛然一輪,且看原先于他手中還什么都沒反應過來的余見山,此刻已如風箏般往紫衣人的包圍圈外飛去。

  失重感又一次攀附上了余見山的胸口。

  像是多出了一陣風,不管是于余見山還是于其他人。

  身子卷了又舒,余見山每一次的呼吸都開始變得綿長,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納入了他的掌控,大腦中似乎多出了另一個靈魂,這份思緒毫無自主的意識,卻奪走了余見山近乎三分之二的身體控制的權利。

  這是一種很獨特的觸感,余見山只用提供意識,其他的一切都有人代他去做,比如伸手夠住樹枝,又比如,用陌生而又獨特至極的呼吸及發(fā)力方式,讓這幅身體輕盈得不可置信。

  在余見山的視角當中,似乎有一條虛幻的線,從自己的右手開始延伸,一直觸及到陳燕軒的胸口之上,這跟線讓他感覺自己和陳燕軒突兀的多出了某種說不清楚的聯(lián)系,而這似乎正是那塊麻將帶給自己的能力。

  視角上的進度條則開始以恒定的速度回移,隨著進度的回溯,余見山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那份此刻正掌控著自己身體的空白靈魂也在緩緩的,恒定的消散。

  長掛在樹上也顯然不是辦法,正當余見山腦子里出現(xiàn)了這一想法的瞬間,他的身體已經(jīng)代他做出了決定。

  他本能的想逃跑。

  腳尖點過樹干,且看他如風一般沖向了陳燕軒的身后,迎面趕上了那群正提著刀的紫衣人們。

  哥哥,跑反了。

  陳燕軒眉尖輕輕皺了皺。

  如果說紫衣人對余見山是否從未學過武是七分的懷疑,那么提著他走了一路的陳燕軒則是十成十的篤定,余見山此前恐怕是連重器都沒有碰過。

  細膩的皮膚,松垮的身體,他的身體比在場所有人想的都要孱弱。

  而此時此刻,這個孱弱的人,正以一種極其熟悉的身法和速度,在半空掠過。

  這份反轉,讓在場,可以說是心理素質(zhì)頂?shù)琼數(shù)囊慌?,也都各自愣了半晌,而顯然,控制著余見山身體的那個靈魂,需要的正是這份愣神。

  似乎只有一瞬間,原先砍到了陳燕軒的紫衣人手腕猛的一疼,手里的刀便不見了蹤影,而正當他抬頭的那一瞬間,銀色的光芒鋪滿了他最后的視野。

  沒有預想中的血如泉涌,在最后一瞬間,余見山利用余下的控制力將刀刃換成了刀背。

  他的腦中無端的多出了許許多多對劍的技巧和理解,此時此刻,余見山穩(wěn)如暮年黃犬。

  盡管他手里握著的正是一把無比正常的——刀。

  順著劃刀的氣力,只看余見山一個反身襲向最近的兩道身影,盡管震驚,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并非等閑之輩,且看那兩個紫衣人手腕一翻,一個揮刀迎向余見山,另一個則是架向余見山手里的刀。

  身后圍著的紫衣人也分出三人邁步往前,而這三人中又分出了兩人掠向了不遠處的陳燕軒。

  比起人,他們更像一個龐大而精密的機器,不論任何情況,他們都只會無止境的,沉默著向你撲來。

  余見山的身體試圖挽出朵劍花,借力架開對手的刀,但刀比劍寬,最后只挽成了個不倫不類的刀影,刀身碰在一起的那一瞬間余見山便松開了刀柄,而后又是一記側身,讓過另一把刀光,起肘一撞再甩一記直拳,身旁的紫衣人方一架手,卻已然后仰著頭倒去。

  只是一個來回,他便放倒了三人。

  慣性似乎是他的玩具,每一個行為不管有沒有結果都能跟上下一步動作,他對肌肉的控制精妙絕倫,每一擊都直奔人體最柔弱又連著最多神經(jīng)的穴位,如果把拳換成銀針,抽出的那一刻甚至不會有血從中流出,留給兩人的只有無比猙獰的痛楚。

  陳燕軒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只覺得詭異又熟悉。

  他說不太清楚,但這種感覺像是你走到了湖旁,倒影里映著你自己。

  “行思君那老匹夫又收徒了?”

  包圍圈中,有一個紫衣人十分隱蔽的啐了一句。

  “不像,天下鏡里沒有消息,他的徒弟只有陳燕軒。”

  “那這黏糊又惡心的路數(shù)怎么解釋?”

  話聊到這,卻沒有人能夠給他回應,哪怕是余見山自己。

  余見山注意到自己視線中,那如進度條一樣的東西已經(jīng)流逝了近乎一半,而從他獲得這種超乎尋常的能力,一直到現(xiàn)在,似乎還不到三分鐘。

  在獲得這個能力之時,似乎某種意識也被灌入了余見山的腦內(nèi),而他又必須完成那個目標。

  而被灌入的目標,顯然就是在人群里救出將死的陳燕軒。

  他只能絞盡腦汁的冷靜思考。

  他需要想辦法離開,而且,還得帶著陳燕軒一起。

  他只能賭,盡管他不習慣。

  沒有管身后襲向陳燕軒的人,他撿起地上的刀,直沖向右側不過數(shù)十米的包圍圈,風在耳旁猛烈的呼嘯,他的速度快的無以復加。

  “他想走!”在他對面的紫衣人只覺得有股子寒意從后脊順到頭頂,紛紛舉起手里的刀。

  “纏住他,”藏在某處的領頭人直直的盯著那被同伴糾纏,卻仍有余力抵抗的陳燕軒“看緊陳燕軒?!?p>  毫不夸張的說,如果這一次都沒能帶走陳燕軒,他真的沒有辦法想象,俗世的手段當中,除了歲月,還有什么能讓他深陷死亡。

  他們用盡了所有方法才在他身下留下劇毒,封死了所有的退路,怕他腰間劍靈的自我保護而沒帶任何遠程弩箭和武器,又是得知陳燕軒最擅長在人群之中借力纏斗,他們謹慎的選擇了分批與他糾纏。

  而這決不能被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人所破壞。

  聽到首領的命令,面向余見山的紫衣人們交叉間又是襲來,四周刀光凜冽。

  余見山要的就是他們襲來。

  腳尖點地,余見山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力道剎在原地,所有的速度都變成了右手拐彎的銀芒。

  他體內(nèi)的靈魂似乎十分擅長這種從極快到極慢的打法。

  似乎有某種特殊的能量從空氣中被余見山所汲取,而又傳入到了手中的刀里。

  像一輪平行于地面的圓月升起,銀色的匹練完整無比,余見山體內(nèi)的空白靈魂不準備給他留手的機會,卷起的塵土中夾著破碎的刀刃,以及濺出的,紅色的血。

  它比余見山所以為的還要更紅,更稠。

  這一刀顯然出乎來襲者的意料,但交叉的數(shù)人非人般的反應速度還是讓他們險之又險的架開了這一記斬擊,落下的傷口雖深,卻并不致命。

  余見山一直在賭,賭陳燕軒對他們足夠重要,賭身體內(nèi)的靈魂足夠強。

  這一刀就是答案。

  精密的包圍圈空出了一塊缺口,紫衣人比余見山想的行動力更強,他們不再保持自身的包圍網(wǎng),而是有條不紊的向陳燕軒撲去,而又有數(shù)人從中分出,向他圍來,而在更遠的樹林當中,隱約能看到,不少影子在樹叢中起落,往此處趕來。

  他們還有人。

  “靠?!?p>  余見山罕見的爆了句粗話。

  松開手中斷刃的刀,心似乎要從嗓子眼里崩了出來,圍上來的紫衣人們只看到余見山從口袋里摸出了只黑色的影子,手指滑動后,十分迅速的在上面摁了一下。

  空氣安靜了半分。

  而后,他們的眼前便兀然的閃爍出一道十分刺眼的白色光芒。

  太殘忍了,這東西居然還有延遲。

  余見山這樣想了想。

  作為一個實實在在的現(xiàn)代人,哪怕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但他的眼睛也依舊沒有習慣閃光燈打開的瞬間,就更別提這些連閃光燈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更何況,閃光燈的亮度就是我這一部舊機子唯僅有的優(yōu)勢

  而他正可憐著的這一群人,在這一瞬間只后悔自己生了這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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