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點頭,林柿抬頭看向天花板,一個很棒的想法在腦海中升起,拍拍手垂下頭,林柿走回剛剛躺著的地方,再次躺下。
深吸一口氣,感受空氣順著鼻腔到了喉嚨,再到肺里,心臟怦怦直跳,一口氣吐出,冷靜下來。
眼睛瞥向鏡面,林柿躺直身體,右手握拳伸出,將大拇指指節(jié)抵在太陽穴出,咽一口口水,隨著喉頭的上下起伏,林柿向外伸出拳頭,再猛地往回拉回,“嘭!”,林柿緊閉著眼,汗水順著額頭流下,離太陽穴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拳頭緊握上下顫抖。
“唰”的一下睜開眼,林柿被嚇得一哆嗦,左右前后,將自己圍了一個圈的白老半彎腰,定定的看著林柿,咕咚一聲,林柿僵硬的四下扭扭頭看向周圍,重重疊疊的白老,數(shù)不清,數(shù)不完,甚而在天花板上都有白老的身影,一個一個的人頭,不大的房間滿是詭異。
微微顫抖一下,林柿突然放松下來,僵住的右手也松開,放在身側,然后猛地坐起,隨著自己的動作,彎著腰的白老也漸漸直起身,然后,蹲下。
那場景就像是古代君王在接受自己子民的朝見,造反的子民的朝見。
林柿轉過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的白老,喏著嘴
“看什么你看?!?p> 沉默。
“你可以說話的?!绷质劣洲D向另一邊,挑眉道。
依舊的沉默。
“?”巨大問號自林柿腦袋升起,這些人,出現(xiàn)了也不說話,瘋了不成。
很顯然,他們的出現(xiàn)是林柿的計謀,那個人說過他們似是為了安撫自己的情緒,是什么原因讓他們如此在意一個實驗體的情緒,乃至會集體哄騙和犧牲掉一個研究員,那個被水桶侵蝕掉的白老,他們在害怕,否則不會這樣做,至于為何,應該是實驗體的研究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但這個發(fā)現(xiàn)與研究員來說,是弊大于利的。
所以林柿才想到用一個冒險的法子來引出他們,既然在知道這不是真實的自己,那怎么做都是無所謂的,至于說萬一玩過火了自己就這么沒了什么的,林柿壓根兒就沒考慮過,因為這些都不存在。
他們這不就來了么。倒是挺快。
可他們這不說話委實讓自己難受啊!
突然,沙啞的聲音自天花板傳出,林柿猛地仰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天花板正中央的白老門都頭擠著頭,肩挨著肩,努力的向一快湊去,湊的緊了就變了形,就像小孩剛玩橡皮泥一樣,將一個個簡單顏色的橡皮泥混在一起,揉成一團,天花板上的白老就像橡皮泥一樣,他們已經擠成一團,難以辨別出人形,甚至身穿的實驗服也都渾濁在一起,變得有些昏暗。
“說什么?”
林柿仰著頭不過一會兒就感到難受,干脆直接躺下,翹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自然的說道,“不說?那就是沒得談了?”說著,林柿放下二郎腿,又握緊拳頭伸到太陽穴的位置,想要故技重施。
“啪”右邊的白老伸出手握緊林柿手腕,冰冷的手掌讓林柿在觸碰到對方后立刻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這是人應該有的溫度?”
試著活動一下右手,想要掙脫白老的束縛,但白老的握力就像巨大的機械鉗子,牢牢握住,林柿用力的晃了晃對方也是沒有一絲的晃動。
故技重施失敗。
林柿有些心冷,等著對方的回話,自己這樣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最好還是少說話的好。
“白秋生,我不明白,為什么要接觸它那個魔鬼的魅力就這么大嗎,”
“白秋生?”
“何至于你這樣啊,我的老師,”
“老師?”
“你應該明白,他們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世界而研究它。是,您猜的很對,他們的確很久就知道它的存在,甚而在很早以前就有開始這個實驗體的研究,可,您何至于與它合作啊,”,聽著這樣近乎坦白的話,林柿琢磨出不對勁,
“為什么對方說的話感覺全是語病?邏輯不通,像是在摘取文章的幾個小段,狗屁不通!”林柿眨眨眼睛,盡量不做出太多的表情,漫漫的嘲諷。
“現(xiàn)在就好了,老師,你成了F,可A依舊存在,你成了被研究的東西,而你竭力合作的它也不在了,只剩A這個空殼,我們的研究失敗,我們只有你了?!甭曇粲勺铋_始的漫不經心到后面的聲嘶力竭,一小塊濃黑的陰影在天花板不斷游走著。
“帶走他,溫柔些?!?,游走的陰影到了鏡面上,一閃而入消失不見,只剩命令一般的話語回蕩在房間里。
話音剛落,鉗著自己右手的白老站起身,硬拉的林柿一個趔趄,被迫站起,林柿還沒想明白就被那個扛在肩上,至于是哪個白老,無所謂了,反正都是一個人。
被頂?shù)亩亲犹鄣牧质猎诎桌霞缟习欀碱^,頭腦風暴的想著那人的最后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