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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了死對頭的師尊怎么辦

第十九章

  云慕瑜有點頭疼,這劇情怎么殺偏了呢?但是她現(xiàn)在還不想擅自動用仙力去找司命啊,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司命沒有來找她,那應(yīng)該就代表著沒什么大礙。

  ……應(yīng)該吧。

  嘖,只要碰上淮殤,事情就不好辦。

  她還是閉關(guān)去吧。

  云慕瑜這一閉關(guān),就是整整五年。

  其實對于修仙之人,閉關(guān)個幾年甚至幾十年并不是什么大事,當(dāng)所有心神都投注在修煉上時,這點時間對于他們不過彈指一揮。

  云慕瑜推開房門,向外遠(yuǎn)眺,入眼便是一片粉色的桃林,淡淡的花香縈繞鼻間,不由令人心曠神怡。微風(fēng)吹來,花瓣簌簌掉落,讓人感覺仿佛誤入了人間仙境。

  只是……她這琉璃宮何時種了桃花?

  “恭喜師尊出關(guān)?!币坏罍厝岬穆曇繇懫穑橹湎碌臐M天桃花,更顯得溫柔繾綣。

  云慕瑜偱聲望去,便看到了站在一顆桃樹下的顧清衍,身上不是縹緲峰專屬的白術(shù)袍,而是一身緋色窄袖長衫,束著高高的馬尾,膚色白皙,身高腿長,如同人間矜貴少年郎。

  唔,不過五年,他變化居然這么大么?

  若說她還能將七八歲的顧清衍當(dāng)做是一個與她沒什么仇怨的小糯米團(tuán)子,那么現(xiàn)在,看著那張比起淮殤只多了幾分稚嫩青澀的臉龐,她卻無法再那么淡定了。

  想……把他揍哭。

  不過云慕瑜還是保持理智的,她現(xiàn)在的身份不是云慕瑜,而是明熙,是顧清衍的師尊。

  冷靜,冷靜。

  “你怎的會在此處?”云慕瑜淡淡開口問道,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顧清衍漆黑的眸子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失落,揚(yáng)起手里的掃帚,“回師尊,我在打掃您的庭院?!?p>  事實上,這五年來都是他在打掃,能靠她近一些,守著她的庭院,他的心里會有一種異常的滿足感。

  她今天出關(guān)見到的第一個人,是他呢。

  顧清衍嘴角有著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稍縱即逝。

  “這桃林是怎么回事?”云慕瑜抬手接住一片掉落下來的桃瓣。偏頭看向他。

  好美……

  他在心底喟嘆。

  顧清衍被她投來的驚鴻一瞥短暫的失了神。她的無心之舉,卻每每在他的心上刻下了痕跡,映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輕笑著問道,“師尊不喜歡嗎?”

  這里的每一棵樹,都是他親手栽種下的,為的便是今日這般,陽光和熙,微風(fēng)不燥,美人在花中。

  在他的注視下,云慕瑜望著前面那片桃林,終是輕輕點了點頭。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里,顧清衍唇畔的笑意加深,幽深的黑眸里盛滿溫柔,似一壇醇香美酒,令人恨不得沉溺其中。

  ……

  如今已是金丹期的鄒珘和進(jìn)到入神后期的顧清衍是直接跟著云慕瑜修習(xí)的,而未入金丹的余下三人則是由肖庭負(fù)責(zé)在修煉場繼續(xù)修煉。

  如此歲月靜好的時光過去一個月后,次日清晨,云慕瑜召集了門下所有弟子。

  衛(wèi)蠡也長開了不少,性子卻還跟以往一樣跳脫,“哇,終于又能去歷練啦!”日復(fù)一日的修煉也太枯燥了,師尊一直不出關(guān),他都快受不了了。

  平日里的萬璃宗規(guī)矩較為森嚴(yán),沒有令牌是絕對不讓出去的,所以即使穩(wěn)重如肖庭他們,也不由得喜上眉梢。

  畢竟縹緲峰雖美,但每天都看著重復(fù)的景色,也終是會感到枯燥的,如今終于等到師尊出關(guān),可以去外面看看不一樣的景色了。

  “真是的,你們沉穩(wěn)點?!编u珘嘴上雖是這樣說,可亮晶晶的眼神卻是暴露了她同樣興奮的內(nèi)心。

  宋瑤瑤也在一旁開心的笑著,臉上兩個小小的酒窩十分明顯。

  云慕瑜自袖袍里取出一枚純白色的核桃大小的物件,素手一拋,就在空中化做了一艘白色船舶,而后緩緩落地。

  “舟舟!”衛(wèi)蠡雙眼一亮,立馬跑了上去。

  其他人無奈的看著他,也陸續(xù)跟了上去。

  云慕瑜站上甲板,一陣風(fēng)吹過,帶起了美人的青絲和衣袍,美的不可方物。

  顧清衍沒有上前,而是站在遠(yuǎn)處默默的將這景色收入眼底,宋瑤瑤看到他一直凝視著一個方向,好奇的詢問道,“小師弟你在看什么呢?”

  “啊,”顧清衍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隨口答道,“我在看這艘船?!?p>  宋瑤瑤掩嘴笑道,“這法器名喚空舟,是空間類法器,不管是陸地上還是空中海里全都能使用?!?p>  “而且呀,這是師尊自己煉的哦,”她眼里冒出崇拜的光,看向云慕瑜,“師尊可真厲害啊。”

  顧清衍勾唇一笑,也看向了那人,目光柔和又專注,“她本來就很厲害啊?!?p>  空舟作為一個法器,速度自然是無比之快,不過一天,他們就到達(dá)了此次歷練的地點——西寧城。

  這里不似縹緲峰一般四季如春,出了船艙便感到一陣蝕骨的涼意襲來,毫無防備的幾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紛紛從儲物袋里取出御寒的衣物。

  而云慕瑜只是收起了空舟,便毫無動作,只等著他們整理好著裝。

  顧清衍看向云慕瑜,視線接觸到對方單薄的衣物時不由皺眉,他走了過去,低聲問道,“師尊,您不冷嗎?”

  云慕瑜搖了搖頭,“無礙。”

  她如今已是渡劫期,修為足以抵御這點寒冷。

  可一件厚實的帶有暖意的衣裳不由分說的披在了她的肩上。

  她精致清冷的眉眼帶著點怒意,“你……”

  可不等她說完,顧清衍立馬垂首恭謹(jǐn)?shù)溃巴絻簱?dān)心是擔(dān)心師尊的身體受涼,急切之下多有莽撞,還請師尊恕罪?!?p>  話都被他說完了,云慕瑜也只能拽著肩上的衣服,面色不虞的冷哼了一聲。

  都說了是徒弟對師父的一片心意了,她還能怎么辦。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顧清衍嘴角微微上挑,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只要拿出“徒弟”的身份,她就好說話了許多,而且明顯是因為她是“師尊”的這層身份,她甚至能忍著不快接受他的東西。

  不過……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顧清衍微微斂眉,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我可不想,只做你的徒弟呢,師尊。

  西寧城是漠北風(fēng)情,一片茫茫黃沙,入眼便是的蒼茫的戈壁,似乎只有那幾顆枯樹能為這片孤寂凄涼的土地增添一點微不足道的生機(jī),偶爾寂靜的天宇中回蕩起大雁的嘹亮叫聲……

  “這里怎么那么荒涼啊。”衛(wèi)蠡嘟囔了一聲。

  宋瑤瑤點頭輕聲附和,“是有點?!?p>  鄒珘朝云慕瑜問道,“師尊,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做?”

  “往前有座城,我們步行進(jìn)去?!痹颇借さ氐馈?p>  等他們邁入城門時,正好到了黃昏,火紅的太陽與連綿起伏的沙丘在遙遠(yuǎn)的地平線上融為一體,這是獨有的大漠風(fēng)情,一目荒曠的沉寂,一目宏闊的悲壯,粗莽凌亂的線條,構(gòu)成浩瀚、壯美、沉郁、蒼涼和富有野性的大寫意,一種攝人心魄的大寫意。

  再沒有人抱怨,都被這壯闊的景色所震撼。

  “走吧?!痹颇借さ囊宦晢净亓怂麄兊纳裰?,率先邁步向前走去。

  沿途的景色跟他們平日的居所完全不同,沒有小意的流水亭臺,沒有精致的古瓷裝潢,唯有青磚石塊砌起的城樓與街道,無聲透露著這里淳樸粗曠的民風(fēng)。

  “師尊,這次我們歷練的任務(wù)是什么?。俊毙l(wèi)蠡好奇的問道。

  “你們沒有發(fā)覺這里有什么不對勁嗎?”云慕瑜沉聲道。

  嗯?能有什么不對勁?衛(wèi)蠡左看右看,也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對。

  “這里沒有人的蹤跡,仿若一座死城。”顧清衍說道。

  原本輕松的氣氛瞬間消失,所有人立馬警惕起來,這才發(fā)覺一路人竟是一個人都沒遇到過,西寧城范圍遼闊,城樓具在,不應(yīng)該沒有人出現(xiàn)才對。

  可眼下卻只有他們這一行人在這里,古怪,太古怪了。

  “西寧城如今已近乎是半座死城,一個月前突然出現(xiàn)了行尸,見人就咬,傳染速度極快,幸存的人不是躲在某處求生,就是舉家搬遷到了泰華宗的庇護(hù)所?!?p>  “泰華宗無法單獨解決此次的問題,特向其他三大宗門發(fā)出請求,所以我便帶著你們來了。”

  “這次的歷練便是解決行尸,可清楚了?”

  五人齊聲說道,“清楚了?!?p>  云慕瑜抬頭,清冷的眸子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說道,“西寧城上方有很強(qiáng)的結(jié)界,修為淺的根本察覺不到,若是強(qiáng)行飛躍,輕則重傷,重則一命嗚呼?!?p>  剛交代完,便有著一股劇烈的惡臭撲鼻而來,一個只剩下半截腦袋的女行尸正朝著他們走來,一團(tuán)腐爛紅黑色的爛肉堪堪掛在那已經(jīng)辨認(rèn)不出模樣的臉上,讓人看了便覺得十分惡心。

  云慕瑜抬手設(shè)了一個結(jié)界,女行尸突然失去了目標(biāo),疑惑的在周圍晃蕩了兩下,又向遠(yuǎn)處走去了。

  “嘔……”衛(wèi)蠡臉色變得很難看,十分想吐。

  其他人的表情也算不上好,只有顧清衍和云慕瑜依舊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云慕瑜將他們帶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棧,又在客棧的表面也設(shè)下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保證了里面的安全。

  這里除了他們就再沒有別人了,連桌面上都留下了一層薄薄的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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