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七怪聚齊
馬紅俊醒了之后,在晨曦森林的眾人心中也算是放心了不少。
尤其是在聽到馬紅俊說,朱竹清體內(nèi)的神力在逐漸恢復(fù)后,戴沐白更是充滿了生氣。
馬紅俊的那一句“我想竹清應(yīng)該很快就能蘇醒過來”,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到平靜的湖面中,瞬間就激起了漣漪。
戴沐白的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時之間竟發(fā)不出聲音。
緊接著,他猛地仰起頭,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和狂喜。
這一聲如同雷霆般在晨曦森林中炸響,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落下,甚至連地面都微微顫動。
戴沐白的武魂本就是邪眸白虎,再加上如今又繼承了狂獸之神的神位,這一聲吼叫中蘊含的能量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唐三和奧斯卡就在旁邊看著也不制止,他們理解戴沐白的心情,畢竟朱竹清的情況牽動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心。
小舞也對此沒什么反應(yīng),如果只掉幾片樹葉就能有作用的話,那她一定是帶頭的那一個。
然而,這卻把站在一旁的四供奉松明嚇得魂飛魄散。
松明的本體是幻月兔,與寧榮榮的右臂骨是相同的魂獸。
幻月兔一族天性膽小,就連修煉出的與幻境相關(guān)的能力也是為了逃命方便。
早在當(dāng)初那塊魂骨出現(xiàn)在史萊克七怪面前的時候,小舞就說過幻月兔的種群數(shù)量十分稀少,更別提還是一個修煉到十萬年化形為人,并且成為了森林神供奉的存在了。
這可謂是難于登天。
因此松明雖說在八位供奉中排行第四,但是從來都是被重點關(guān)注的那一個。
在安排任務(wù)的時候,宿池想著讓他留在森林里面,留在幾個神祇身邊,這樣對他而言是又熟悉又安全。
可是誰也沒想到戴沐白會來這么一出。
平日里連大聲說話都會讓松明感到不安,更別提如此近距離地聽到戴沐白的虎嘯了。
他蹲在地上,身體本能地縮成了一團(tuán),臉色蒼白如紙,甚至連兔耳朵都不受控制地顯現(xiàn)了出來。
“狂獸之神大人,您…”
松明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聲音卻被淹沒在虎嘯聲中,顯得十分微弱。
哪怕是湊近了聽,也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唇抖動。
松明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瞳孔中滿是驚恐,仿佛下一秒就要鉆進(jìn)地縫里躲起來。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戴沐白一樣激動,小舞和寧榮榮先后察覺到了松明的變化。
小舞快步上前將松明扶起來,攥著他的手腕,試圖帶給他一些力量。
“四供奉,你別怕,戴老大只是太激動了,沒事的。”
寧榮榮則是直接抬手捶了戴沐白的手臂一下,語氣里有些嗔怪,但更多的是調(diào)侃。
“戴老大,別叫喚了,你看看四供奉都被你嚇成什么樣子了?”
戴沐白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到松明那副驚恐的模樣,頓時有些尷尬地?fù)狭藫项^,訕笑了一聲,連忙道歉。
“抱歉抱歉,我一時沒控制住,四供奉,你沒事吧?”
松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依舊有些顫抖,但卻強撐著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沒,沒事,您真不愧是狂獸之神,只一聲虎嘯就讓我嚇成這個樣子。”
松明一邊說著,一邊微微低下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謙卑和敬畏。
盡管他的聲音依舊有些發(fā)抖,但這句話卻說得格外認(rèn)真,仿佛是在陳述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聽見松明的說辭,小舞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也是沒想到,眼下都到他的“生死關(guān)頭”了,居然還能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拍馬屁,也是厲害了。
聽見小舞的笑聲,松明只覺得更不好意思了。
他也不是故意這么膽小的,天性如此,他也沒有辦法。
幻月兔一族本就不擅長正面戰(zhàn)斗,遇到危險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跑。
他能夠一直站在這里直到戴沐白結(jié)束還沒有嚇暈過去,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小舞見松明這副模樣,也不忍心再說什么。
“好了好了,我也是兔子化形,你心中怎么想的我都明白。你也不用太在意,戴老大剛才確實是太激動了,嚇到你了也是正常的?!?p> 寧榮榮也走上前,柔聲安慰著,“是啊,四供奉,你別緊張,戴老大只是太關(guān)心竹清了。你沒事就好,不,是你習(xí)慣就好。”
仔細(xì)想了一會兒,寧榮榮還是換了一個說法。
畢竟她也沒辦法保證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
“謝,謝謝兩位大人,我,我會盡量適應(yīng)的。”
松明縮著脖子,盡可能地拉遠(yuǎn)自己和戴沐白的距離。
戴沐白見狀,心中更加愧疚,連忙收斂了氣息,走到松明身邊,再次鄭重道歉。
“四供奉,剛才是我失態(tài)了,還請你見諒?!?p> 松明點了點頭,雖然依舊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但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了許多。
“大人不必自責(zé),我,我只是膽子小了些,慢慢適應(yīng)適應(yīng)就好了?!?p> 這下子倒是輪到戴沐白不好意思了,在人家家里,把他嚇了一跳,還要他去適應(yīng)自己的行為,放到哪里都說不過去啊。
分明就是強盜行徑嘛!
戴沐白撓了撓臉頰,再三向松明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出現(xiàn)這種事情了。
松明乖巧地點著頭,表示他接受戴沐白的歉意,也愿意相信他的說辭。
小舞看他實在是在這里站著難受,就隨便找了個理由,讓他先離開了。
目送著松明離開后,小舞轉(zhuǎn)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兩人。
“哥,你和小奧看戲看得還開心嗎?”
小舞單手掐腰走到唐三身側(cè),從剛才他就沒有開口,和奧斯卡并肩站在一起,分明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奧斯卡連忙舉著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態(tài),并朝著另一側(cè)跨了一大步,與唐三拉開了距離。
光看小舞的表情,就能猜到一會兒會發(fā)生什么,他可不想摻和到他們兩個人里。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找榮榮多說兩句話,多親密接觸一下呢。
“小舞,你這就冤枉我們了,我們只是覺得沐白能夠處理好,才沒有插手的,小奧,是不是?”
唐三的眼神里都是笑意,目不斜視地朝著身側(cè)揮了揮手,卻只碰到一團(tuán)空氣。
再抬頭一看,奧斯卡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拉著寧榮榮跑遠(yuǎn)了。
而戴沐白也走遠(yuǎn)了幾步,在一處大樹下靠著,對著手腕上的珍珠說個不停,顯然是又去聯(lián)系馬紅俊和白沉香了。
這群家伙,真是的!
唐三下意識地笑了,抬手捏了捏小舞的臉頰。
小舞撇了撇嘴,微微側(cè)頭,顯然是對他的解釋不太滿意。
她伸出手,作勢要去捏唐三的耳朵,嘴里還嘟囔著什么。
唐三見狀,并沒有躲閃,反而微微下蹲,讓自己的高度與小舞保持一致,甚至還主動將頭靠了過去,任由小舞的手落在自己的耳朵上。
他的動作十分舒暢,并沒有任何的思考。
小舞原本也只是想做個樣子,沒想到唐三居然真的配合她,一時間有些愣住。
她的手捏了一下唐三的耳朵,隨后改為輕揉,臉上也泛起一絲紅暈。
“哥,你怎么這么配合啊?!?p> “只要你開心就好?!?p> 唐三和小舞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眼中的柔情幾乎快要溢出來,周圍的一切都在此刻變得無關(guān)緊要。
奧斯卡遠(yuǎn)遠(yuǎn)看著,忍不住撇撇嘴,寧榮榮也在旁邊偷笑,眼中盡是戲謔。
“榮榮,虧得我們兩個跑得快,要不然不得被他們給齁死?”
奧斯卡想起自己剛才那套行云流水般的撤退動作,簡直堪稱完美。
從舉手投降到跨步遠(yuǎn)離,再到拉著寧榮榮迅速撤離,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你還說呢,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你拽走了,都沒聽到他們說什么?!?p> 奧斯卡無奈地戳了一下寧榮榮的額頭,語氣里還帶著些委屈。
“這怎么能怪我呢?我這明明是英雄救美啊,再說了,小三和小舞還能說什么,無非是那些膩歪的話,聽不聽都一樣,你要想聽,我也可以和你說啊。”
寧榮榮拍掉了奧斯卡想要得寸進(jìn)尺的手,視線落在戴沐白身上。
正如奧斯卡所說,唐三和小舞的對話自己光是看口型都能猜出來一二。
她真正在意的是,戴沐白所謂的聯(lián)系馬紅俊到底是真是假,看起來倒挺像那么回事兒的,可是寧榮榮越看越覺得這里面有貓膩。
寧榮榮用胳膊懟了懟奧斯卡,兩人的頭湊在一起,壓低了聲音交談。
“小奧,你看戴老大是不是在裝模作樣騙我們呢?他雖然動作很像,可是眼睛卻一直瞄著三哥和小舞那邊?!?p> “聽你這么一說,真是有點兒像,居然還有這么一招?戴老大可以啊,深藏不露啊?!?p> 中途折返回來的松明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簡直是顛覆了三觀。
這還是他認(rèn)知里的高貴,威嚴(yán),強大的神祇們嗎?
眼前分明只是一群與愛人打鬧,開兄弟玩笑的年輕人啊。
說句不尊敬的話,只有族群里還沒有完全長大的魂獸幼崽才會這樣。
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與印象里不茍言笑的神祇形象,簡直是完全不同。
就在這個時候,奧斯卡和寧榮榮終于注意到了松明的存在,二人同時轉(zhuǎn)頭,正對上他吃驚的樣子。
那表情落在他們眼中,和被戴沐白嚇到的時候一模一樣。
“四供奉,你這又是怎么了?我們兩個站在這里也能嚇到你?。俊?p> 奧斯卡笑著打趣,但是心里的確十分疑惑。
除了白芍以外的七個供奉中,目前和他們接觸最多的是二供奉。
宿池性格沉穩(wěn),處事冷靜有章法,白芍在的時候也不止一次地和他們提過,如果不是因為她早早地就跟隨了森林神,宿池也是個相當(dāng)不錯的大供奉人選。
至于其他的供奉他們接觸的并不多,除了小舞之外,怕是沒有人能弄清楚他們的脾氣秉性。
比如眼前的松明,性子看起來溫和膽小,總是會流露出拘謹(jǐn)和不安,似乎對神祇們有著一種近乎崇拜的距離感。
這就讓奧斯卡感到有些棘手了,畢竟他并不擅長處理這種過于恭敬的關(guān)系。
“不是,我沒有被嚇到,我只是沒想到你們也會像普通人一樣打鬧玩笑,這和我印象中的神祇完全不一樣?!?p> 松明尷尬地開口,將頭埋得很低,根本不敢抬頭與奧斯卡和寧榮榮對視,似乎是怕自己的話會冒犯到他們。
寧榮榮心中暗自思索,也許是因為四供奉天性膽小,或者是薩提爾前輩每次來都是一副嚴(yán)肅端正的形象,才讓他有這樣的刻板想法吧。
“四供奉,你這想法可真是有趣。神祇以前不也是人類嗎?又不是石頭做的,怎么可能整天板著臉裝嚴(yán)肅?那樣多累啊?!?p> “也許是吧,在我的心中神祇應(yīng)該是高高在上,威嚴(yán)莊重的。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應(yīng)該充滿神圣感,而不是像現(xiàn)在你們這樣…”
他說到這里,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不敢繼續(xù)說下去。
冒犯,這簡直是太冒犯了!
就算幾位大人不怪罪,松明自己也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了。
奧斯卡聽后,根本不在意,甚至忍不住大笑,“四供奉,你是不是被什么傳說給騙了?。磕睦镉心菢拥陌。俊?p>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腦海中回憶著一直以來見過的神祇們,每一個不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嗎?
遠(yuǎn)的不說,就說他們幾個。
他們曾在生死邊緣并肩作戰(zhàn),也曾在勝利后彼此擁抱;他們曾在困境中互相扶持,也曾在平凡的日子里嬉笑打鬧。
神祇的身份不僅沒有讓他們變得冷漠疏離,反而讓他們更加珍惜彼此之間一路相知相伴的情感。
或許神界中真的有神祇是像松明口中地那樣,但是奧斯卡堅信,絕對不會是他們中的一個。
“小奧說得對,四供奉,神祇的身份并不會改變什么。我們依然是會笑會鬧的普通人。只不過,我們肩負(fù)的責(zé)任更大一些而已。”
松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起來像是真的在認(rèn)真思考兩人說的話。
“四供奉別想這么多了,我?guī)е阏掖骼洗笕ィ覀兛纯此降资遣皇窃谕德犕悼?。?p> 奧斯卡的表情再次變得生動起來,也不管松明是否在瘋狂擺手拒絕,他就徑直拉著他去找戴沐白了。
不過奧斯卡也不奢望他能立刻改觀,一步一步來就好,何況這已經(jīng)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了,不是嗎?
寧榮榮留在原地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那表情好像是在說她拿奧斯卡實在是沒有辦法。
她并沒有上前,只是看著奧斯卡撲向戴沐白,身后的松明一臉驚恐,死死地拉著奧斯卡的衣服。
戴沐白有些沒想到會被抓包,臉上的表情同樣豐富,他一手摁著奧斯卡的頭,另一只手高高舉起,明明手里什么都沒有,卻裝著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奧斯卡毫不掩飾的開心,兄弟三人中,他唯有和馬紅俊打鬧時才會追著他到處亂跑,在面對戴沐白和唐三時,奧斯卡還是十分有“素質(zhì)”的。
不過也正因為知道了馬紅俊蘇醒和朱竹清逐漸恢復(fù)的消息,才讓他再次恢復(fù)了活力,否則他們幾個還不知道要在這里擔(dān)心多久呢。
戴沐白也明白這段時間大家承受的壓力不比他少,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他的心里也輕松很多,自然也愿意和奧斯卡鬧一鬧。
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唐三和小舞的注意,兩人牽著手走到寧榮榮身邊,看到二人過來,寧榮榮笑得更加明媚了。
“三哥,小舞,你們的悄悄話講完了?”
“哪有什么悄悄話,榮榮,你又亂說?!?p> 小舞紅著臉徑直轉(zhuǎn)向唐三的懷里,而唐三自然也欣然接受,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就是啊,我們哪有什么悄悄話,還不是被你們聽完了?”
唐三也有些無可奈何,他們幾個的關(guān)系著實是有些太親密了,親密到要是想和小舞過過二人世界都要好好研究時間地點才行,否則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這可不行!
唐三的心里在想什么,小舞光是看一眼就能猜個大概,她瞥向旁邊確定寧榮榮并沒有注意自己之后,踮著腳貼近唐三的耳邊輕聲開口。
“哥,我想除非我們在家或者前往神界,否則若是在路上的話,什么二人世界,你就別考慮了?!?p> 余光察覺到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咬耳朵,寧榮榮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fā)光發(fā)亮。
她有些后悔沒有和奧斯卡一起去找戴沐白,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再離開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不過好在齊竹兒及時出現(xiàn),給她幫了大忙,而今日跟在她身后的是八供奉苣靈。
見到齊竹兒過來,松明立刻停止了拉扯,原地站好。
“竹兒小姐,阿靈?!?p> “見過幾位大人,四哥你們這是在玩什么呢?看起來真有意思?!?p> 相比之下,苣靈的性子就開朗很多了,哪怕在這么多的神祇面前,她也能應(yīng)對自如。
“竹兒,你怎么過來了?是神殿那邊出了什么事嗎?”
小舞的神情頓時嚴(yán)肅起來,倒不是她總是這么悲觀,只是自從他們到來之后,齊竹兒總是一個人待在神殿內(nèi)閉門不出,如今突然出現(xiàn),難免讓人多想。
齊竹兒也沒有讓小舞失望,她點點頭,鄭重地看向唐三。
“海神大人,我必須如實地告訴您,通道內(nèi)你們想要的東西如果再不取走的話,恐怕就要凋零了?!?p> 小舞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齊竹兒身上,心中隱隱升起不安的情緒。
唐三聽到齊竹兒的話,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竹兒,你說的是什么意思?通道內(nèi)的東西?是指生命樹的枝干嗎?如果凋零會怎么樣?”
齊竹兒搖搖頭,她也只是如實轉(zhuǎn)述一個消息。
事實上她連通道內(nèi)究竟是什么都不確定,更不必說究竟是不是唐三口中的生命樹的枝干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必須立刻行動了,我這就聯(lián)系胖子?!?p> 聽到這里,小舞忍不住握緊了唐三的手,她雖然也擔(dān)心馬紅俊的身體,可是相比之下,通道內(nèi)的情況更讓人在意。
周圍的氣氛因為齊竹兒的一句話驟然變得緊張起來,唐三五人跟隨齊竹兒進(jìn)入到神殿內(nèi)等候,松明和苣靈則在外面負(fù)責(zé)接應(yīng)。
“四哥,我怎么覺得有些緊張?”
苣靈撫摸著胸口,一顆心臟在瘋狂地跳動著,視線內(nèi)依舊是神殿那扇厚重的大門,但是她卻覺得在大門背后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松明的心臟也跳動得厲害,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兄長,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表現(xiàn)得更加沉穩(wěn)。
哪怕內(nèi)心再緊張,也不能讓苣靈看出自己的不安。
齊竹兒看著站成一排,胸有成竹的五個人有些信不過。
最起碼他們倒是催一下啊。
小舞在來的路上說是通知馬紅俊了,可是只是單方面的通知,連馬紅俊的聲音齊竹兒都沒有聽到,心中難免有些疑慮。
“我們就這么等著?你們知道他什么時候會來?”
他們也不知道以馬紅俊的身體狀況,又沒有朱竹清在,他會什么時候趕到。
但是他們堅信馬紅俊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竹兒,我們相信胖子,也請你相信我們,他一定會盡快趕過來的,絕對不會讓我們失望。”
小舞拉著齊竹兒的手用力地握著,她的話說得十分篤定,不僅是說給齊竹兒聽,也是說給其他人聽。
幾人一人一句,說的話倒是充滿了他們自己的特點,但是總體來說,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定要相信馬紅俊。
齊竹兒幾次想要開口,卻被一次次打斷,弄到后面她干脆選擇做個安靜的傾聽者。
不過這樣做的確起到了一些作用,尤其是齊竹兒在看到唐三和小舞的表情時,她心中的不安稍微緩解了許多。
齊竹兒不得不承認(rèn),這群人對伙伴們的信任與默契讓人覺得無比安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每一秒都被拉得格外漫長。
外面的天色早已完全暗了下來,漆黑的夜幕如同一塊厚重的帷幕,籠罩著整個大地。
神殿內(nèi),微弱的光線從墻壁上的古老符文和幾盞搖曳的燭火中透出,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顯得格外凝重。
齊竹兒看著其他人還是一副穩(wěn)如泰山的模樣,再次坐不住了。
“要不,我去迎迎他吧。”
他們雖然相信馬紅俊,知道他會拼命趕來,可是正如齊竹兒所說,通道的東西可不等人,萬一他在路上真出了什么問題,那怎么辦?
不等其他人說話,齊竹兒徑直走向門口,與此同時,神殿的大門突然發(fā)出一聲輕微的響動,緊接著緩緩打開。
外面的夜色如同潮水般涌入,帶著一絲涼意,昏暗的天幕下,只有星星點點的熒光在空中飄蕩。
松明和苣靈分別站在大門的兩側(cè),而在二人中間赫然站著一個高挑曼妙的身影。
“竹清!”
戴沐白的目光瞬間鎖定在朱竹清身上,原本沉穩(wěn)的神情瞬間被驚喜取代。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推開擋在前面的齊竹兒,大步跨上前,一把將朱竹清緊緊抱在懷里。
朱竹清微微一愣,隨即放松下來,輕輕靠在戴沐白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讓你擔(dān)心了,你的聲音我都聽到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戴沐白仍舊聽出了幾分疲憊。
戴沐白的手臂收緊,生怕懷中的人只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見到朱竹清回歸,大家都圍了上來,唐三更是不放心地用神力掃視了好幾遍。
“三哥,我真的沒事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晚上的月色特別好,我很快就醒過來了。”
“月色特別好?”
小舞抬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烏云,有些不敢置信。
她也知道晨曦森林和哈根達(dá)斯王國相去甚遠(yuǎn),但是也不至于天象差得這么多吧?
朱竹清也順著小舞的方向抬頭,顯然是沒想到兩個地方的情況居然截然不同。
“我想是艾露恩前輩的幫忙吧?!?p> 朱竹清嘴角帶著恬淡的微笑,朝著天空的方向雙手合十,虔誠拜謝。
從醒來之后,她就一直能感受到一股與自己神力相似的力量,哪怕現(xiàn)在看不到月亮,但是那股溫暖的能量仍舊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
朱竹清是月神,她對于月神的感應(yīng)想必不會出錯,既然她這樣說,小舞自然選擇相信。
“竹清,胖子和香香呢?怎么沒和你一起過來?”
在確定朱竹清沒什么問題之后,眾人這才問起齊竹兒此時最關(guān)心的一個人。
可是朱竹清卻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二人的方位。
“胖子和香香走的比我要早得多,我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就只剩下千仞雪了,她告訴我他們接到了你們的消息,立刻就出發(fā)了,怎么?他們還沒到嗎?”
朱竹清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夜晚,房間里只剩下一個千仞雪守在床邊,而馬紅俊和白沉香早就在接到消息時離開了,臨走前還把朱竹清拜托給了千仞雪。
聽見朱竹清的話,眾人的臉色紛紛變得凝重起來,不會真的讓齊竹兒說中了,馬紅俊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大家先不要著急,我們先釋放神識尋找一下他們的蹤跡?!?p> 眾人紛紛點頭響應(yīng)。
就在大家焦急地打算用神識確定馬紅俊位置的時候,他的聲音卻在整座森林外圍回蕩著。
“到了,到了,我到了!”
那聲音洪亮而急促,帶著一絲喘息和疲憊,卻讓所有人瞬間放心不少。
緊接著,頭頂上傳來一陣呼嘯聲,兩大團(tuán)陰影從天而降,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重重地砸在神殿門口的空地上。
“砰”地一聲,塵土飛揚,地面都跟著微微顫動。
眾人定睛一看,馬紅俊和白沉香直接癱倒在地上,摔成一團(tuán)的還有火靈、煌泰和小火。
至于小龍則緊緊地纏繞在馬紅俊的脖頸上,險些把他勒得透不過氣。
“你這家伙,是要勒死我嗎?”
馬紅俊無力地扯著小龍的尾巴,試圖把它拽下來,卻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
“胖子!香香!”
一瞬間,所有人都圍了上來,時隔半個月后,史萊克七怪終于再次聚齊了。
寧榮榮把白沉香扶了起來,小舞則去拉火靈的手,至于馬紅俊,幾乎是完全賴在奧斯卡身上,連站都站不直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竹清!你醒了!”
朱竹清和馬紅俊彼此對視,顯然對于對方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都是始料未及的。
馬紅俊借著奧斯卡的支撐終于完全站直,也順勢把小龍扔到了煌泰的懷里。
“先別說我了,你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走了這么久?”
朱竹清擺擺手,表示現(xiàn)在自己健康得很,一點問題都沒有。
對比之下,反倒是馬紅俊更像是有事的樣子。
提起這個,馬紅俊簡直就是無語,他沒好氣地白了身后的四個神魂一眼,連帶著精神都萎靡了幾分。
“還不是這幾個家伙?非要跟著過來,說什么不放心我的安全,又無法回到流火里去,是我和香香一路拉著他們飛過來的。”
馬紅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講完這些的,他仍覺得不解氣,回頭狠狠地打了小龍的腦袋兩下,語氣里是沒有絲毫掩飾的埋怨。
“安全嗎?你看看我們安全嗎?”
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哪怕天氣仍舊有些涼意,也無法吹散他們此刻的疲憊。
說來說去,人類的特性始終是存在的,就算是封號斗羅和百級半神也無法避免。
他們一路飛行,甚至不會耗費魂力,但是體力卻是完全地消耗,中途有好幾次馬紅俊甚至想把他們給扔下去。
不過火靈是個女孩,又是被白沉香帶過來的,馬紅俊自然不會對她說什么。
小火還是個孩子,煌泰看著就是個不好說話的。
所以說來說去,最后還是小龍承受了馬紅俊的火氣。
眾人聽到這里,不由得笑了起來。
盡管馬紅俊的語氣中滿是抱怨,但大家都聽得出,他其實并沒有真的生氣,只是被這一路的艱辛折騰得有些疲憊。
“胖子,你怎么每次的經(jīng)歷都是這么奇怪啊?”
馬紅俊聳聳肩,他要是能想明白就好了。
“先不說這些了,這么著急把我們叫回來到底出了什么事?。俊?p> 馬紅俊擺著手,示意其他的寒暄閑聊先往后放,把正事干了再說。
聽見終于進(jìn)入正題的齊竹兒暗自嘆了口氣,上前幾步直接拉著馬紅俊進(jìn)入神殿。
她的臉色有些嚴(yán)肅,顯然是對剛才他們幾個人站在神殿門口不干正事有些生氣。
“你總算是來了,現(xiàn)在要借你的翠炎靈狐右腿骨一用。”
馬紅俊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看見身后的大家全部都跟著進(jìn)來了,也能猜測到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他惋惜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腿,隨后甩開齊竹兒的手,直接大字型地躺在了神殿的中間。
“來吧,你動手吧?!?p> 齊竹兒只覺得自己的頭好疼啊。
真不怪他們能成為好兄弟,連想法都是一樣的。
要不是不能觸犯神界的規(guī)則,她倒是真想把他的右腿骨直接剝離下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