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畫
“大師兄,辛苦你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p> 陳默笑著對吳劍銘說道。
沒來由的,當看到陳默那一刻,大師兄一顆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這是陳默幾次解決青山劍宗危機的“后遺癥”,大師兄已經有一種他無所不能的錯覺。
陳默從大師兄手中接過那張空白的畫卷,拱手道:“青山劍宗陳默,見過皇帝陛下,太后娘娘?!?p> 皇帝認識陳默,而太后則是第一次見他。
“燕子,昨天救你的那個人,是不是就叫這個名字來著?!?p> 在一旁服侍的李雁看著陳默,點了點頭。
“原來是他?!碧笊仙舷孪麓蛄苛岁惸槐?,“打扮斯文,長得也還可以,哎,若不是皇家不能與修行者結親,你們兩個倒是蠻般配?!?p> “奶奶,你說什么呢?!崩钛隳樇t了起來,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坐在旁邊的皇帝道:“母后,他可不是修行者?!?p> “哦?那他怎么自稱是青山劍宗的人。”
皇帝笑了笑:“因為他是青山劍宗安掌門的夫婿。”
“安掌門的夫婿?”太后的眉頭蹙了一下,“看起來倒是一表人才,可惜了?!?p> 中州派和青山劍宗都是當世大派,杜奕和安凝的事情宮女當笑話給老太太講過。
太后不一定每個人都認識,但其中的關系也知道一些。
青山劍宗那個女掌門,確實長得傾國傾城,正因為這樣,和她成親,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所謂紅顏禍水,便是如此。
而且聽那些宮女們說,這個贅婿在成親之前是個讀書人,屢考不中,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既是個短命鬼,又是個無用人,太后便也不打算多談。
皇帝說道:“陳公子,昨日青山劍宗表現(xiàn)不俗,朕本應嘉獎,可你們給太后的賀禮,真的就是這一張白紙嗎?”
陳默拿著那畫卷,淡淡道:“是,也不是?!?p> 杜奕本就和陳默有奪妻之仇,此時看他竟然敢上前,冷笑道:“姓陳的,你當這是哪?這是皇宮!你再繼續(xù)胡說,小心皇帝陛下治你個欺君之罪!”
青山劍宗救駕有功,皇帝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治罪,但如果不把這件事情圓過去,青山劍宗在皇帝心中的好感,恐怕要打一些折扣。
大師兄雖然回到了座位上,但聽到聽到杜奕的話,也為妹夫捏了把汗。
誰都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單靠一張嘴,恐怕很難將事情圓滿解決。
他心中惴惴,小聲問道:“師妹,妹夫他……沒問題吧?!?p> 青山劍宗又被杜奕陰了一道,安凝面色不虞。
聽到大師兄詢問,她將目光望向陳默。
陳默給他們帶來的驚喜已經夠多,如果此時面對的是一場戰(zhàn)斗,安凝反而不擔心。
但皇家這種物種,向來不能以常理來揣度。
不過以她對陳默的了解,沒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他敢上去,一定就是有了萬全之策。
青兒聽到大師兄的話,小拳頭握了起來。
“大先生,姑爺出馬,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除了安凝之外,大概只有青兒對陳默是無條件的信任。
事情的發(fā)展也果然如青兒所言,當杜奕這句不陰不陽的話說完之后,陳默便轉身看了他一眼,臉上仍是那淡淡的微笑。
“杜公子,你也知道這是在皇宮大殿,你幾次三番搶在陛下之前說話,是不是有點太無禮了。欺君之罪這種大帽子,陛下都沒有開口,你還是別亂扣比較好,口業(yè)是結不得的,萬一最后扣在自己頭上,怕是得不償失?!?p> 陳默說話慢條斯理,平平淡淡,和杜奕略顯沙啞尖銳的嗓音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
杜奕指著陳默,一時語塞。
他囂張跋扈習慣了,修行門派也不是朝廷官員,并不太講究禮數(shù)。
皇帝陛下和文武百官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打算計較。
但陳默將此事挑明,杜奕便不得不收斂,否則便是知法犯法了。
他抱拳說道:“陛下,外臣只是覺得青山劍宗太過分,把大家當成傻子,一時情急,才多說了兩句,請陛下恕罪?!?p> 大喜之日,皇帝自然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和杜奕計較,他擺擺手:“好了,朕知道你們都是為朝廷著想,不必多言——陳公子,還是說說你們獻給太后的畫吧,為什么是白紙一張,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奕哼了一聲,不在說話,他倒要看看,在眾目睽睽之下,陳默要怎么解決這件事。
世人皆知,皇帝陛下最孝順,如果惹得太后不高興,青山劍宗就是立了再多的功也沒用。
陳默拿起那透明的畫卷,說道:“陛下,青山劍宗要送給太后的,確實是一幅畫,現(xiàn)在這幅畫是一張白紙,是因為還未畫好。”
?????
在眾人聽到陳默的話,全都一臉問號。
什么叫做還未畫好?
而且既然知道還未畫好,那為什么要把它拿出來當成賀禮?
這一次杜奕沒有開口,因為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連皇帝陛下也不能例外。
“陳先生,你能否說得更清楚一些?!?p> 皇帝說著,臉色漸漸冷淡下來。
如果青山劍宗實言相告,他還不會如何計較,畢竟這種伎倆太低級。
可如果這個叫陳默的贅婿強詞奪理,將他當傻子,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陳默沒有理會大臣們臉上的問號:“陛下,這幅畫之所以還未畫好,是因為畫作必須在這里才能完成?!?p> 此言一出,眾人便都明白了。
聽他的意思,是要在這宴席之上,現(xiàn)場作畫?
皇帝也聽懂了他的言外之音。
問道:“那么這幅畫,青山劍宗將由誰來完成呢?!?p> 陳默拱手道:“回陛下,正是草民?!?p> 對話進行到這,杜奕總算也搞清楚陳默破局的方法,竟然是想當眾在這里作畫。
但是他怎么能讓陳默如愿以償呢。
于是他顧不得禮數(shù),又說道:“陳公子,你以為你隨便畫點什么,就能當做給太后的壽禮了,這未免也太兒戲了,你以為你是那些前朝的繪畫大家嗎?”
陳默沒有理會杜奕,他將目光望向了坐在高位的太后和皇帝母子倆。
“今日是太后娘娘壽辰,當然是一切以她的喜好為準,只要太后娘娘高興,這份禮物就不算兒戲,陛下,我說的對嗎?”
這話說得有理。
皇帝點點頭:“不管是誰的畫,只要太后喜歡,都有獎賞?!?p> 陳默前面鋪墊了那么多,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就沒有問題了。”他微微一笑,“皇帝陛下,借您的書案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