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回歸正軌
“什么問題,”零兒眼神閃爍不定,隱隱有些擔(dān)心,
林蘇兒慢悠悠的踱步著,手上的動作不由的急促起來,眼神慌亂:“畫殊姐姐雖然可以打點好府上所有人,但林清兒可不是省油的燈,難保她不會有所行動,”
零兒眼珠急速轉(zhuǎn)動,臉色霎時變了顏色,驚呼道:“小姐的意思是說,大小姐恐怕要將寧公子的婚事故意透露給二小姐,”
“你說的沒錯,我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她頓時變得警惕起來,表情也不由的嚴肅許多,
零兒搖頭道:“奴婢覺得,畫殊小姐一定會阻止她的,”
“我那個姐姐,從小便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你認為她會半途而廢,乖乖妥協(xié)嗎?”她的眸子隱匿這不安的情緒,似乎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可如今三日之期未到,若按正經(jīng)的來算,明天也才是第二天而已,”零兒儼然說出她心中的擔(dān)憂,故而陷入了沉思。
“是啊,若是明天就回去了,一定會引得父親不滿的,那么我們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她神色猶豫,動作遲緩,可若是不回去,萬一有什么差池,就是活脫脫的一出悲劇??!
“零兒,你容我想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她愁眉不展,一時之間,竟毫無頭緒,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
看來,為今之計,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個道士了,他說的話父親皆是奉為金科玉律的,
“零兒,你趕緊叫一個侍衛(wèi)下山去,讓他告訴畫殊姐姐,說我明天一定要回去,讓她想個辦法,最好是由那個道長出面,爹爹才會相信,”
林蘇兒說著,心里萬般滋味涌上心頭,自己回趟家,也需如此波折,說來也怪她太過急躁,非安排這幾日來祈福,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如此。
“好好好,奴婢這就吩咐下去,”零兒急忙點頭,眼神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夜晚,寧靜致遠,空曠幽涼,偶有一絲涼風(fēng)襲來,也只是讓她的腦子清醒了許多,她把受傷的腳搭在另一邊石椅上,看著暗淡無光的月亮,恍然的嘆了口氣,儼然有頗多心事的樣子。
“年紀輕輕的,嘆氣作甚,”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帶著隱隱的笑意。
她不抬眸,也知道是誰來了,語氣頗有些不耐煩道:“你來干什么,”
“賞月啊!本殿下覺得此處的月亮比別處好看,特來此觀賞,”男子深邃的眼眸隱隱有著笑意,卻不是看月,而是緊緊的盯著她,
林蘇兒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臉上一陣燒紅,語氣有些結(jié)巴:“你,你賞月,看我干嘛?”
慕然本來便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此時見她如此直白,心里也不禁尷尬了一把,嘴硬道:“誰看你了,”
“既然如此,那請您繼續(xù)賞月吧!蘇蘇就不奉陪了,”她作勢收腿便要走,沒有半分情面可言,
“等會,你明天就要下山嗎?”他叫住了她,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背影,梢顯迷離。
“你怎么知道的,”她轉(zhuǎn)過身來,眸子疑惑,這件事大抵只有府中人清楚,她也相信哥哥的人不會如此亂嚼舌根,
如此看來,也只有這個解釋了,只見她眼底微有怒意:“你派人監(jiān)視我,”
他微愣,神奇復(fù)雜異常,止不住的搖頭否認道:“絕無可能,我堂堂一個皇子監(jiān)視你一個女子作甚,”
“那你從何得知,”她面容平淡,見他神色有異,否認的如此之快,儼然是心中有鬼,
“今天于越路過庭院時,偶然間聽到你和零兒的談話,”他目光如炬,掩飾得極好,打死他也不會承認,他派人打探她的行蹤。
“這么巧,不過于侍衛(wèi)那么喜歡聽墻角,這還真是九殿下您管教有方呢?”她陰陽怪氣的說著,顯然還再為昨天的事情,生著悶氣,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按照父母的意思,她明明是要嫁給啟辰哥哥的,可聽到他說要娶她的那一刻,她的心中仿佛再也沒有多余的位置留給啟辰哥哥了,當(dāng)他說那些都不算數(shù)之時,她的心里莫名的慌張與苦澀,仿佛世間的一切好像都沒有了意義,
可,她為什么會有如此可怕的念頭,她本不是這樣的??!到底一切該是什么模樣??!可又有誰替她解疑呢?
于越離得遠遠的,正蹲在一旁無聊的拔草呢?莫名的被他們倆點名,一臉的不可置信,心里是悲催不已,主子干嘛要拉他下水啊!明明他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還在生氣,”他微微俯下身去,盯著她的眼眸,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為什么要生氣,零兒說的沒錯,蘇蘇遲早是要嫁給啟辰哥哥的,至于九哥哥,你以后也是要娶其他的女子的,你我竟然不能強求,那何必要打亂先前的秩序呢?”她說的好像皆是肺腑之言,絕無半絲摻假情緒,也沒有意氣用事。
慕然愣了愣神,沒想到這樣一番話竟是出于她口,語氣不禁低沉了許多:“你果真如此想,”
有時候他常常在想,明明只與她有過幾面之緣,為什么就獨獨放不下她呢?那種感覺很奇怪,她仿佛刻在他靈魂深處,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想起她的音容以及她的一切。
“是啊,”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強裝鎮(zhèn)定道,
慕然嘆了口氣,一頓酸澀感涌上心頭,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幽幽道:“一切都回歸正軌,也挺好的,”
林蘇兒聞言,細細揣測其話中的意思,卻也瞧不出個究竟。
慕然沒有說話,眼神黯淡無光,全身上下好像失了魂一般,幽幽的轉(zhuǎn)過身去,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悄無聲息的走了,
“喂,你就那么走了,”她朝那個落寞的背影,低聲喊道,心底卻不是滋味。
明明剛才那番話非她本意,可奈何口是心非,如今見他行為如此怪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說的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