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陶瓷
“你不是說過我腦袋除了裝吃的,其他的一無是處,”她側目而視,眼底有著淺淺的笑意,
“以前是小瞧你了,沒想到這幾年你倒是頗有長進,”段啟辰眼眸微瞇,看向她時頗有一些驕傲的意味,連同她的那份也展露出來,
“我長進,你驕傲作甚,”她放下茶盞,眼底浮起一絲淡淡的疑慮,
“我就是驕傲,”他沖她神秘一笑,眸間異樣的神彩也流露心間,
“你不是說最近很忙嗎?怎么有時間來看我,”她托著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臉蛋總是泛著淡淡的云暈,
“在忙也要抽出時間來看我的蘇蘇??!”他拿起一塊栗子糕遞給她,語氣輕柔,頗有些寵愛的意味。
她甜甜一笑,輕輕接過,隨即揚起手上的泛黃的糕點,仔細的端詳著,笑意更甚了:“啟辰哥哥連栗子糕都買了,剛才蘇蘇都沒瞧見呢?”
“你這丫頭,眼睛長在頭頂上了,莫不是只顧賞花去了,”他看向那淺淺余韻的梅花,打趣著她,有意無意的的說著,
“才不是呢?大概是剛用齋飯,肚里有些積食,所以看到這些點心,才會覺得索然無味吧!”她沒有抬眸看他,深怕露出絲絲不愉快的意味,
明明與她吃飯之時,她便心不在焉了,飯也只是吃了寥寥數(shù)口,更遑論撐著了,
盡管她掩飾的再好,眼底那絲落寞還是被他捕捉到,他眸色幽遠,不禁脫口而出:“蘇蘇,可是發(fā)生什么事,若在這里不開心,不如就隨我一同回去吧!”
“我能有什么不開心的,只不過是母親病了,心情有所不佳而已,”她故作一笑,儼然還是活潑可愛的樣子,好像從不曾變過,
“真的,”他頗有些不放心的意味,目光緊緊的盯著她,想要在瞧出一絲破綻,
見他如此緊逼,她不禁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語氣頗有不悅:“啟辰哥哥就那么想看見蘇蘇不開心嗎?你是不是討厭蘇蘇了,”
最后那句話頗有些可憐的意味,讓段啟辰的心不禁柔了下來,手足無措,心里頓時就慌的一批,急忙不停的安慰道:“我的小祖宗啊!快別生悶氣了,啟辰哥哥怎么會討厭你呢?哥哥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林蘇兒故意別過臉去,裝作還在生氣的樣子,語氣也倔倔的:“反正我是生氣了,反正現(xiàn)如今是你惹的我不開心,”
段啟辰面路難色,也不知何時就惹得她生氣了,不過,這丫頭生氣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語氣傲嬌傲嬌的,
他看向旁邊的段斂,使了個眼色,就急忙說道:“蘇蘇,你猜這次我還給你帶了什么,”
林蘇兒聞言,想給他個臺階下,語氣不由的軟軟道:“是什么,”
段啟辰從侍衛(wèi)段斂手上接過一個小物件,只見那是一只粉紅色陶瓷的兔子,活靈活現(xiàn)的,看起來像是真的一樣,尤其是它的眼睛特別清澈,似人非人,倒是只活潑可愛的獨特兔子,
林蘇兒眼神發(fā)著精光,緊緊的盯著那只兔子,趕緊接到手心來,甜甜笑道:“我還從未見過粉紅色的兔子呢?燒制這兔子的人想法倒是新奇,”
見她一臉笑意,全然沒有不悅,他繃緊的心弦頓時松了下來,笑道:“若你喜歡,我可以給你燒出五顏六色的來,任你挑選,”
“這陶瓷竟是你燒制的?”她眉色閃過一絲驚奇,看向那只兔子多了一絲憐愛。
“送給你的東西,我從不假手于人,”他的眸色是最正經(jīng)不過,眼底的情愫也不經(jīng)意間流出,寸寸縷縷,淡淡的,
林蘇兒自是沒有留意,只是仔細端詳眼前的兔子,嘴角微微上揚,好像一整天的陰霾都一掃而光。
“世子,我們該回去了,”侍衛(wèi)段斂適時的出聲,讓這一刻的美好戛然而止,
只見林蘇兒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不會吧!才來這會,就要回去了,”
段啟辰也不愿如此之快,可是皇命難違,明天還要和文武百官陪皇上犒賞三軍,晚上還去寧府喝喜酒,這些湊在一起,就夠他忙得,
“明天便是大軍回城的日子,你的二姐姐也在隨軍的隊伍中,啟辰哥哥需和皇上皇后及文武百官在太和殿相迎,所以就只能回去了,我也舍不得回去,我還想多陪陪蘇蘇呢?”
他說著,目光依依不舍,眼神眷戀深刻,這一趟雖然短暫,但他無怨無悔,實則已心滿意足。
二姐姐明明在信中說,要五日后回城,照此推算下去,大概后天到達蕘州城,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竟這般快。
“沒想他們竟提前一天到達了,那寧子弦的成親之日是定在后天嗎?”說這話時,她的心底隱隱有一絲擔心,若是二姐姐先回城聽到了風聲,那還得了。
“皇上昨日才下了旨,將他們的婚期提前了,”段啟辰說這話時,神色也是隱有一絲擔憂,他自小與林蘇兒一起長大,自然也認識那位二小姐,也知道一些她與寧府公子的關系,如此一來,那姑娘怕是要傷心了。
“為何如此,”她眼眸疑惑,但終究是松了口氣,不過,竟然能提前,干脆快點成親就是,如此拖來拖去的,害她也跟著膽戰(zhàn)心驚。
“因為新娘的哥哥在隨軍的隊伍中,是九殿下的副將之一,”說來他們大原國的這位皇帝,還真是懂得體恤下屬,安撫其心,這個旨意一下,太守府上下無一不對他感恩戴德。
“既然如此,那啟辰哥哥便回去吧!我估摸著明天也要回去,”她說這話時,心里有些淡淡的疑慮和不確定,明明說好的三日,少一刻都是不得行的。
“好吧,”他摸了摸她的發(fā)梢,不舍流露心間,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便和段斂走了。
見他們走遠,零兒頓時就焦急了起來,在梅花地底下徘徊不絕,哎聲嘆氣道:“這怎么就提前了,我們還在這里呢?也不知道畫殊小姐能不能安排妥當。”
林蘇兒白了她一眼,緩緩的喝著茶,淡淡道:“我相信畫殊姐姐,她一定能處理好,可現(xiàn)如今,我發(fā)現(xiàn),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p>